“是吗?”能去哪儿呢?王美丽笑,“好,那祝他新年快乐。”
第20章结局:一个转场
没有失眠过的人无法理解难以入睡的痛苦。王美丽以前常说睡眠不好,秦甦说那你白天把自己搞累一点,这样晚上就可以香香了。屁,失眠是不死的癌症。她现在只想把金郁拉回来,抱着睡觉。和他睡在一起也没有睡很好,但心很踏实。
隋唐找到王美丽那几天,她心烦意乱,没有酒精很难入眠。本来睡眠就烂,后来适应有人陪伴,现在猛然抽离,她孤零零躺在床上怀疑自己快断气了。她讨厌过年。过年时,中国人都不工作。
她不用闹钟没有压力就无法控制酒量,只能把自己喝昏过去。
她又回到了以前失控的状态。她想,她得去配点睡眠药。
去医院那天隋唐找她,她太缺觉,脚下发软,拎着药袋子去酒店,语气很不好:“为什么要我来见你,你是哪国的皇帝,要使臣到跟前觐见?”
她对于约会会面的地点不满意。她说要见面咖啡馆好了,他说来酒店,她说酒店楼下,他说来房间。她骂骂咧咧拒绝,有病吧,真当自己皇帝。没成想没会儿白慕打电话给她,说隋唐找我们策划威士忌品酒会,点名要你去谈。她咬牙切齿把白慕骂了一通,跟你开公司是为了卖艺不是卖身的。
说是这么说,还是去了,行,还真是个皇帝。
床褥一丝褶皱都没,早上九点竟打扫过。如果不是看病,她应该都没起床。她把纸袋往桌上一扔,没破坏他整洁的床单位,一副时间很赶的大佬模样,抬手看表催促道:“最好今天有六位数买卖。”
隋唐觑她一眼,把目光投向袋子,睡眠和抗焦虑药……
他问怎么回事?
王美丽说睡不好。
“多久了?”
她很想平静的对话,但不佳的状态让她失去控制气息的能力,她蹙眉道,“你说你的事儿。”
隋唐笑了,问她:“这么赶?”
王美丽好笑,这人明知她眼下不是对话好时机,移动通讯里她也没处于一个良好的对话状态,他还搁这儿不紧不慢,是喜欢她呛他?思及此处,她抬起头,只见隋唐两眼含笑,温柔荡漾。
她用力瞪他。有瘾?喜欢受虐?
隋唐敛笑,恢复他一贯的表情,称自己准备搬回家住了。
“然后呢?”她心里想的是,难道品酒会开在他家吗?脑海里迅速规划。
“我看你那儿也不大。”
他很冷静,说话时波澜不惊,幸好王美丽阅读过他很多表情,不然很容易错过他经过伪装的微妙的不自在。她有个直觉,这话他组织过好几遍。胸口有股强烈的嘲笑释放,但疲惫让她没了玩笑心情,“嗯。”
隋唐考虑过如何开口,但对视的瞬间他便清楚,她知道他的意图。和她对话,从来都是这一点最让人愉快。
“我还差你个故事。”
“我又没陪你过年。”她懒洋洋地往转椅上一歪,没想到隋唐会主动提这种事。
“那我讲一半。”
“……行……”
听故事也是需要兴趣的,王美丽此刻的兴趣勉强维持她坐在椅子上。隋唐说如果你想经营酒吧,可以交给你。他对酒吧没兴趣,当时认真是为了取代前妻辛苦经营的咖啡店。现在不想要了。
王美丽将视线投向落地玻璃,吁出口浊气:大老板就是大老板,别人梦寐以求,他不屑一顾。
他两手一摊表示故事讲完了,王美丽冷冷看着他,“你拉屎喜欢夹吧。”
“什么?”他不解。显然在对话里加入这种粗俗元素,在他的修养范畴之外。
“故事讲一半的人拉不出整条屎。”
她抽身又被隋唐按住,他蹲在她膝前,说:“我还有话。”
手心的温度温热了她僵冻的膝盖骨,王美丽先发制人,“你要是爱上我了,就克制一下。”
隋唐笑了,眼尾的笑纹层层漾开,一点都不酷了。
她拨拨发丝,“说真的。”
他点头:“好,我克制。”他没有反驳。跟她厘清爱,不如跟她谈事。
他邀请她同住,称也许可以帮她改善睡眠。电话里王美丽说新年睡得差,他问之前呢,她说有人抱着不一样吧。他的关心迫不及待落实到了计划,但他不会表达,只是僵硬地邀请她换到他的大房子里。
她倾身靠近,眨眨眼,“那‘女朋友’不会生气吗?”
他平静地看着她,回答:“会。”
王美丽兜捕对手,却被他反将一军。她讶异:“什么?”她以为他会解释不存在‘女朋友’这一身份。
但没想到他承认了:“她会生气,会嫉妒,但我不在乎。”
这个答案在王美丽的意料之外。隋唐和美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重要场合均结伴出席,但她没想到隋唐是怀着这样的意图与美人儿保持关系——他的前妻爱慕美人儿,美人儿不知,当时联结婚姻也多为毁掉美人对隋唐的痴意。他厘清这扭曲的情感后,为平胸臆,即便没有兴趣也以垂钓者姿态勾着美人儿。搅碎她们的梦。
王美丽做出掌掴姿势,掌心落下也只敢轻轻抚他的脸颊,“你可真不要脸。”
“我的故事说完了。”他深出一口气,“现在只问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