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祝归宁还在拎着筷子,一根一根地夹菜吃。
祝归宁吃东西的时候不太说话,殷山越放下手里的碗筷,坐在餐桌前面看他,空气安静,令他有些控制不住地走神。
其实昨天晚上大约两三点钟,他曾经背着睡熟的祝归宁,给吕庆打过一个电话。
那时候祝归宁在发泄了几次以后意识已经变得模糊,挂在殷山越身上撒娇,从浴室到房间的这两步路都要对方抱他回去,像是被人抽掉了骨头一样,又绵又软,哼哼唧唧地不下来。
殷山越餍足,有心哄他,搂着小狐狸精的腰背,把人稳妥地抱回床上,连被角都塞得格外严实。
只是祝归宁睡熟,殷山越却并没有完全地放松。
之前对方在体育器材室里面说过的话他都好好记着,本来那些神棍发言,殷山越都只当是祝归宁随口编造的借口。
但是今天,祝归宁说话时的神色太过于认真,虽然嘴上四六不着,可眼底的惶恐和担忧没有掩饰得跟从前一样好,被殷山越抓住破绽,记在心里。
他当时没说什么,现在夜深,那些记忆反而像是跟冒头的针,扎得殷山越心神不宁。
说起来有些奇怪,可是灵海道上的规矩的确就是不动刀枪,最先定下来规矩的人已经难以追究。可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一帮子混混居然真的一直都在默默遵守,谁也没有率先坏掉这个规矩,有一些近乎偏执的坚持。
殷山越站在阳台吹冷风,打给吕庆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对方正在网吧通宵,背景音嘈杂,伤耳朵。
殷山越皱着眉头问吕庆那天临市的人第一次来,是不是真的带了菜刀。
吕庆扯着嗓子,给出来的答案却令殷山越着实有些诧异和震惊了。
“殷哥,还好你那天没来!”提到菜刀,吕庆原本兴冲冲的语气明显变得激动起来:“要不是我吕庆福大命大,早就被他们砍死了,妈的,一群老阴逼,半点规矩都没有!”
殷山越喉头紧了紧,声音发涩:“这些细节你有没有和祝归宁提过?”
“当然没有啊。”吕庆不知道殷山越为什么突然提起来不相干的人,挠挠头:“我没事跟他提这干嘛?殷哥,您还有别的要问吗?我这排位就快开始了……”
殷山越沉吟一会,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