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学别走。”
冯家那对双胞胎的声音适时地在殷山越脑袋里面响起来,提醒他祝归宁身上这些新增痕迹的来源。
殷山越像是拎塑料袋一样捏着自己的书包,眉头拧起来。看来这小狐狸精除了擅长勾引男人,在别的方面还真是一无是处。
祝归宁像是刚刚从哪里逃回来,裹在校服底下的胸脯微微起伏着,嘴角有受上的痕迹,上面的青紫色随着他喘气的动作有些晃动,被过于苍白的脸色衬得有些刺目了。
见殷山越没有回应,出乎意料的,祝归宁没有像之前那样,很不要脸地纠缠不停。而是缓缓低下头,盯着自己鞋面上满布的鞋印与灰尘,说话的声音有一点哽咽,也很轻:“我知道了……”
“再见。”
橙红色的夕阳给祝归宁周身的轮廓镀上一层泛着光的边,晒得少年小巧精致的耳垂近乎透明。
祝归宁埋头往自己的座位走,站定在桌子旁边,拿起桌面上的文具书本往自己那个又黑又笨重的大书包里面塞。
殷山越眼尖,目光顺着小狐狸精微微颤动的手臂滑下去,一直到他两根发紫发黑的手指指尖才停下来。
吕庆的校服还是太大了,等祝归宁收拾完零碎的文具把书包重新背回自己的背上,垂下手臂往前走的时候,手指上面那些伤痕就被过长的衣袖完完全全地遮盖住。
像是一层封印,把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欺辱殴打严严实实地埋在最深处,无人察觉。
和今天中午一样,祝归宁即使换了一件衣服,仍旧规规矩矩地把校服外套的扣子系到了最上面,像个蚕茧,把他浑身上下的伤痕包裹起来,不叫人知晓。
只有亲眼见过祝归宁掀起来的衬衫底下到底是一幅怎样可怖场景的殷山越才知道,这个仿佛在灰尘堆里打过滚的小狐狸精表面上一声不吭,实际忍痛忍得辛苦得很。
祝归宁受了伤,书包里面装满了今天刚刚发下来的新书,又大又沉,两根书包带不是很宽,死死地勒在他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碰到那些被人打出来的伤口。
同一天被人欺负了两回,祝归宁的身体明显已经开始吃不消了。他的动作比中午还要缓慢一些,一点一点地往前门挪。
教室的桌椅之间的空隙很窄,祝归宁还背了个比他自己更宽大的书包,有时候书包会卡在中间出不来,他便只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