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费力地把东西抬起来,之后再往前走。
按理说殷山越自己身上受过的伤比祝归宁还要重几倍,平时街头巷尾什么血腥暴力的场面没见过,祝归宁身上这些,对于他来说简直与挠痒痒无异。
那些混社会的小青年也口口相传城东的殷老大拳头硬心更硬,却从未预料到有一天,殷山越会因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狐狸精挨了打而皱起眉头。
殷山越看着祝归宁笨拙缓慢的动作好气又好笑,长腿一迈,几个跨步便站在了祝归宁的面前。
视野里冷不丁地出现一双大长腿,祝归宁拉拽书包带子的动作顿了顿,缓缓抬头。
殷山越好整以暇地站在祝归宁正前方,半靠坐在身后的书桌上,双手抱臂:“身上这件衣服不错,谁的?”
祝归宁手里还拧着书包带没松开,低着头,表现得很乖,很老实:“衣服是吕庆的。”
殷山越皱起眉,在脑袋里面来来回回搜索了好几次,才隐约想起来似乎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头顶上只有一撮红毛,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很烦。
“把外套脱了。”殷山越越看吕庆的外套越不顺眼,随口吩咐。
祝归宁听完一愣,手里拽着的书包松开,从他的肩膀上滑下来,砸在地面上发出“嘭”的一声响,扬起来一阵呛人的尘土。
他抬起手,指尖搭在了校服外套最顶上的一颗扣子上面,微微用力,将金色蔷薇纹饰的系扣从衣服的缝隙里面退出来,一颗一颗,解开那些粉饰太平的束缚。
灵中的新式校服特地选了西式的版型,墨蓝色的西装外套底下是雪白的长袖衬衣。祝归宁缓缓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顺手放到一边的桌面上。
见小狐狸精难得这么听话,殷山越姑且还算满意。刚刚想把自己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披到祝归宁的身上,就被对方仍在继续的动作吓了一跳。
祝归宁脸上保持着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可怜样,解开了外套的扣子还不算完,纤细白皙的指尖直直地朝着底下衬衫上面透明的系扣伸过去,一眨眼,胸膛便从大敞的衣领里面露出来了一半…殷山越比他高不少,低下头,冷不丁地还能从上面看到前胸的两抹嫣红。
殷山越一口气没喘上来,出手如电,捏住了对方还要往下解扣子的手腕,脸都快被自己憋绿了,眉头紧拧:“你这是什么意思?”
相比起来祝归宁就淡定自然得多,被人制住手腕也不着急挣脱。撩起眼尾,瞥了一眼教室四周,声线又沙又凉,像一把刮骨的刀:“不是你让我脱衣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