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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剧情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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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芥回去的时候刚好看见言蹊从喻温房里出来,想到今天下午莫名的躁动和群里的消息,说“今天下午玩得怎么样?”

言蹊丢了手套,穿着浴袍就下了楼,笑着说“本来是想给阿深泄火,怕是变成了添火”。

“不过他下午应该玩得挺开心的”白子芥看了眼喻温房间,没有上楼,将饭菜摆到了桌上。

“那就好”言蹊坐了下来,笑了笑说“有点低烧,给他吃过药了,药效没过,现在还醒着,要担心的话可以上去看看”。

白子芥顿了一下,坐下来拿起了筷子,冷笑着说“又不会死,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就是我担心没照顾好,请阿芥等下上去看看”言蹊语气带笑。

白子芥给言蹊飞了个眼刀,“你要真担心就不怕照顾不好他了”。

“有你们在,不需要我担心”言蹊吃了口东西,赞叹道“好吃,不愧是阿芥选的”。

“那你呢?下午怎么样?”白子芥扫了眼言蹊的浴袍,他们几个也一起住了快三个月了,对各自的生活习惯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因为那个实验的原因他们三个性格相差甚远,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也是,但是到底是同胞兄弟,倒是不需要什么磨合就可以相处得很好了。

不过白子芥原本以为日常生活方面言蹊会是最正常的一个,但后来发现,可能言蹊是最不正常的一个,这家伙有一些奇怪的……习惯,比如,坐一起吃饭必定是正装,这还是头次见他穿成这样。

言蹊顺着白子芥看了眼自己的着装,解释说“今天下午给喻老师用了点药,效果比较强,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处理了下,清理完自己出来看见你回来了,不想让你久等就没来得及换衣服”。

“这样挺好的,看着你西装革履地吃包子有够别扭的”白子芥之前就想问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刚好说了“说起来你干嘛一直那样?明明一整天都呆在家吃饭的时候还要换套衣服下来,这是你……言家的什么餐桌礼仪吗?”

之前看的资料里面有关于他们三个家庭的详细信息,在这八年里白子芥也对言蹊有了一些了解,何况言蹊的身份显赫得很,言式集团这种全国top级别的财团的二少,上网输个名字都能得到不少消息,那种大家族有些常人不能理解的礼仪也正常。

言蹊咽下嘴里的东西,喝了口水,说“因为跟你们吃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认真对待”。

白子芥对言蹊的理由翻了个白眼,嫌弃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在秀你到底有多少套西装”。

“那我以后注意”言蹊觉得白子芥可能是想了解一下他在以前的情况,说“至于言家,除了家族宴会之类的,日常吃饭没什么必须要遵守的规矩的,大概就是普通的四口之家”。

“普通家庭吗?”白子芥笑了一声,说“不是我的背景设置才是普通吗?”

言蹊在找上白子芥前就调查过,白子芥父亲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母亲是家庭主妇,家庭关系和谐,被研究所选中的标准化的普通家庭。

“那你……”白子芥有点别扭,同胞兄弟讨论各自的家庭家人什么的,真是有点魔幻。

“嗯?”言蹊看着白子芥难以启齿的模样,但这么一句话,就是他也猜不到白子芥想问什么,说“我现在跟他们关系怎么样?还是我觉得言家怎么样?”

白子芥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言蹊找上他一年后,言蹊慢慢把自己调查到的东西和一些猜想告诉了他,他终于开始接受什么同卵三胞胎被神秘组织有意放在不同的环境中进行观察的魔幻事件,他问言蹊,为什么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

白子芥无数次怀疑过自己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缸中之脑或者外星人的游戏什么的,经常渴望着世界末日,当然也明白,这些都是神经病的妄想,小屁孩闹这种笑话就够了,作为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就算他是个精神病患者,也不可能真的去相信“错的是这个世界,不是我”这种蠢话,就算是任由妄想占据思想的时候,他相信世界上有神有鬼有妖怪,相信罪孽相信天罚相信报应,也绝不曾想过他的父母不是他的父母这种事,这种只要有正常父母都不会产生的妄想。

后来知道秦深的经历后他想,如果是秦深开始怀疑那些事他是能理解的,“他是一个实验品”这种想法对活在那样的世界的秦深绝对是种救赎,而以秦深的身份也更容易去察觉到周围的异常吧,不过这些也只是白子芥无聊时候的胡思乱想罢了。

事实上,“实验环境”被设置为“天堂”的言蹊打破了一切,言蹊说他是偶然发现了周围有人在监视他,之后一步一步走近了背后的深渊。

“要说的话,言家父母应该确实不能说是普通,就像研究所一开始构想的那样,他们大概要被归类为理想型”对白子芥和秦深,言蹊一直奉行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论他们想知道什么,他都会全部、清晰地表达。

“父亲是个看起来严厉实际上非常风趣的人,我从他身上学习到了很多”言蹊觉得,即使到现在,父亲仍然是他最崇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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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连言敬州都不相信。

“母亲的话,是个很厉害的外柔内刚的人,即使后来我干了很多他们不能理解、难以接受的事情,仍然会想支持我、帮助我”言蹊用很动人的语言描述着,嘴角上扬,眼神没什么波澜,大概,世界上所有可以对女人和母亲的美好形容都可以放到安蓝身上。

“言溪比我大五岁,他的话……”言蹊歪了歪头,说“除了弟控就没什么缺点了,他帮了我们很多,有时间可以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

“那他们知道研究所的事吗?”白子芥问,他曾经试探过自己的父母很多次,最后确定,他现在的父母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事,他不知道研究所怎么做到的,研究所里面没有相关资料,喻温也说他不知道,不过他也明白,那时候那个研究所势力那么庞大,里面被试数量惊人,这种操作很常见。

但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言家塞一个儿子,这种事……

言蹊顿住了,放下了筷子,看着白子芥露出一个玩味的笑,说“你觉得呢?”

白子芥没有说话,那个问题根本就没必要问。

言蹊碰到过一次白子芥喝醉,白子芥可能自己不记得,但言蹊记得,白子芥按着他脖子,问他为什么要去调查,明明不知道你会过得更好。

会过得更好的,不是他们,不是白子芥和秦深,只有言蹊。

言蹊可以理解白子芥的话,从任何角度来说,他都是最没必要去调查研究所的人。

但是,为什么并不是他可以理解的事情。

那些奇怪的药物调节了他的激素系统让他无法产生正常的生理反应,脑部手术改造了他的大脑让他无法得到正常的认知感受,去思考去感受对他毫无意义,只要按他正在做的事情去做,那才是他真正想做的。

“我们还是要找个机会谢谢溪哥”言蹊擦了擦手,结束了晚餐。

白子芥点了点头,说“跟秦深商量个时间吧”。

“不急,可以等阿深回来说。”言蹊不知道从拿了抽了副橡胶手套戴上了开始收拾东西,说“你上去吧,我来收拾”。

白子芥点了点头,拿过给喻温的晚餐朝楼上走去。

言蹊刚收拾好听见了手机震动,拿出来看见是言溪的消息,我问他明天回不回家吃饭。

言蹊想了一下,似乎从上次搬出来后还没有再去过言家,回复还没发出去就收到了言溪的电话。

“你好”。

“言蹊”。

“溪哥,怎么了?”言蹊站在阳台上,根据上次见言溪到现在的时间计算了一下言溪这个电话的时长,得出了至少一个小时的结论。

“就是问你明天……回不回家吃饭?”

言溪看着屏幕上“抱歉,我明天有事”,带着笑意说“我现在住的地点离家有点远……”

“我去接你!把地址给我”。

“不麻烦溪哥了”言蹊知道,如果言溪开始无视他的拒绝,那就是一定要让他答应的节奏,也不想麻烦,在言溪开始前道“我明天会过去的。”

“想吃什么?”

“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处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好好聊吧。”言蹊不擅长有话直说,但这是对付言溪的唯一办法。

“好,那你……”

言蹊微笑着听那边言溪滔滔不绝地说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他歇气的时候说了句有事要挂了。

正准备挂的时候听见对面传来一句“你……和他们,你们,怎么样?”

言蹊第一次听到言溪说话这么犹豫,笑了笑说“溪哥,明天见”挂了电话。

白子芥问他言家人知不知道研究所的事,言蹊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倒不是他不想说这个,而是他从来没有去追究过这个。

言氏跟研究所有没有牵扯,作为现任总裁的言溪帮他处理了一切,要查也很容易查到,但他没有去查过,也没有去试探过父母。

他认为,既然他的家人想,那他可以告诉自己,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家人究竟知不知情是白子芥心里的坎,即使试探了无数次得出了否定答案也无法消除他的怀疑,在不知道言蹊和秦深的存在前,无尽的痛苦中,家人是白子芥唯一的慰藉,白子芥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甚至一度拒绝接受这魔幻的现实,所以白子芥不能理解,言蹊怎么能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无论如何掩饰和自欺欺人,只要得知了真相,一切就已经变了。

言蹊看得出白子芥的痛苦,却无法给予安慰,也给不了解释。

就像秦深的问题一样。

亲情,爱情或是别的什么,他从不认为他没有或者不在乎,言家的人就是他的家人,喻温对他也的确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伤害他们。

他从十八岁开始发现端倪,十四年利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人,对着所有人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和陷阱达成自己的目的。

三年前,他“莫名其妙”地将自己的所有东西从言家搬出去,父母问了他很多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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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编了一段毫无说服力的理由,为了进行接下来的对话。

那天,言溪站在门口,问他是不是因为那两个人,那两个所谓的亲兄弟。

他笑着说“溪哥,你想多了”。

已经在言氏掌舵几年了的言溪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红了眼眶,抓着他的肩膀说“言蹊!我们才是你的亲人,我们才是你的家人”!

一切发展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连站位都是他设计好的,让客厅可以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他拉开了言溪的手,带着练好的笑容说“当然,我姓言,是言家人”。

“爸妈,我,有哪里对不起你!有哪里对你不好!有哪里……比不过那两个人!对你而言,二十多年的家,比不起那点,那点血缘吗!”言溪眼球血丝密布,至少一个晚上没睡,压低声音吼道。

即使到现在,言蹊都没有将言溪和白子芥秦深相比较过,但言溪不是这样的,从他知道他们的存在开始,他就不可能不在意。

言蹊给言溪做了半年的“心理建设”,就是为了今天完成这个陷阱,他看着门外,轻笑一声,说出了连时长都计算过的话“言溪,我从十五岁就看不见颜色了,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

“从十岁开始的”语气刻意的平静,情绪把握得十分到位说“我记得的,那天我大晚上发烧了,周医生他们的药让我很痛,痛得我差点把牙齿咬碎了,你握着我的手说不想咬毛巾可以咬你,哥,你还记得吗?”

言溪脸色变得煞白,手指不自觉抖动,颤着嗓子说“不,不可……”

言蹊眼眶微红地看着言溪,嘴角上扬,说“我生了那么多次病,哥,你不记得第一次,那记得哪一次呢?十四岁手术的那次吗?你记得是什么手术吗?”

言溪眼球充血,脸色却白得可怕,声音沙哑地说“那,只是,那是,你长了个脑部肿瘤……”

言蹊笑了一声,说“真高兴你记得”。

“言蹊!”言溪哑着嗓子颤着手拉住了准备走出门的言溪“我,我们,我们不知道那,那个会……”

“那就好”言蹊微笑着拉开言溪抓住他的手,露出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划痕,半年前为今天准备的划痕,“哥,请不要告诉爸妈,你们,没必要为我伤心的”。

那时,他们已经查到了研究所,却发现仅凭他们现在能利用的势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他为了要让言溪他们帮他们,损害言氏的利益也会帮忙,他用半年策划了这么一出,无论他的家人是不是在之前就知道什么,他用阴谋把爱换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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