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会客厅敞亮,一看就不是隐秘的地方。到了负一楼,路过酒窖和停车场,到了最里边一间会客厅。外观看起来还很普通,比起楼上奢侈的装修,这里没什么特点,但一进去外面的声音完全消失,看来是完全隔音的,适合密谈。
这倒是引起了臧白的兴趣,这些公子哥们都会谈论点什么机密,而林泊川竟也带他来听。
坐上真皮沙发,林泊川叫人把他收藏的雪茄拿出来,又另拿了几瓶威士忌。在座的各自从那烟夹抽了雪茄,放在鼻子底下闻闻,夸了两句品质真不错,就剪开点上。吞云吐雾了一会儿,少爷们都打开了话匣子。
从国际局势谈到国内形势,从北美谈到中东,从南海聊到火星,从蔡英文谈到马斯克……个个敞开胸膛瘫在沙发上,夹着雪茄,端着威士忌,都是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臧白看林泊川,他没抽烟,而是端着威士忌轻轻摇晃着,也不放到嘴边,面带微笑地听着这帮人的高谈阔论,时而应付两句,眉宇间隐约有点不耐烦。
臧白有些好笑地想,这帮纨绔,老头子们做事的精明没学着,倒把老气横秋的爹味儿气质拿捏得准准的。
下章会有个小“惊喜”,嘿嘿
第21章障碍
“林少,听我爸他们说,麟耀商会最近换届啊,有这回事吧?”
林泊川点头:“你们消息还挺灵通。”
“林哥,你也弄个副会长、秘书长啥的当当呗。”
林泊川喝了口酒,笑道:“这么洗涮我有意思么。他们上辈的一个个都还精神着呢,哪能轮得到我。”
“照我说,你们这也太不公平。你家就你这一辈,该你顶上去才对。”刘燃恭维他。
“算了吧,进了商会,一天到晚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日子怎么也滋润不起来。”
“那倒是,自个搞个产业弄点钱,够吃够喝就算逑,只有工作那叫什么日子。”
林泊川给其他人倒满酒:“说得对,为我们滋润的日子干一个。”
刘燃时不时拿余光瞟林泊川身边的臧白,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他另拿了个干净杯子,倒了点酒,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拿到臧白跟前:“嫂子,我敬你一个。没能在你们婚礼上给你敬一杯酒,实在太遗憾了,现在补上。我干了,你随意就好。”
“心意到了就行,不要紧的。”臧白垂着眉眼,话是这么说,但没伸手。
果然,林泊川立马倾身过来,想替他接过酒:“我们中间用不着计较这些。酒我替臧白喝了,别再说这种话。”
刘燃错开手:“怎么你就要替嫂子喝,这是我敬他的。”
“他不能喝。”
“有什么不能喝的,又不是毒药。”
“我不喜欢他身上有酒味儿。”林泊川说,把酒从刘燃手里接过来,一口喝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姓刘的再怎么色胆包天,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气氛一时凝滞,有眼色的,立马打了岔:“我爸给了我一千万,让我玩玩,你们说投个什么项目好。林哥,你帮我参考下?”
“一千万够投个什么?投个吃喝玩乐还能花得久一点。”林泊川又恢复了开始的模样,开起了玩笑。
“钱是小钱嘛,还是想让它生点钱给我老子看啊,要不然他又要说我没用。”
“我这儿有个项目,我朋友正在搞一个酒楼,差钱,你要不要去入一股?”
“搞实业还不如投股市呢,实体经济这么差。”
“股市不是一样的,你们家家都有上市公司,什么情况还搞不明白么。”
“那就房地产吧,买个房子等升值。”
……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着,臧白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情绪还在刚刚的餐厅,还在林泊川那个吻上。他想赶快忘了,不再去想,可是嘴巴里全是林泊川的味道。酒精混杂了人的气息,像糖精一样附着在口腔内壁,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侵犯。
他自顾自从桌子上拿了支雪茄,剪开点燃了。
他吸了一口,大卫杜夫雪茄丰富的泥土和巧克力混杂口味在口腔里转了一圈,驱散了些许林泊川的气味儿。臧白挺直后背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儿,葱白一样的手指夹着比他手指还粗的雪茄,时而把那褐色的烟放在他豆沙粉的嘴唇中间,用小白牙咬着,嘬腮吮吸,然后徐徐吐出烟雾。
他像是融入了他们的场合当中,又像是独立于这场合之外,脸上恬淡的表情有些格格不入,却因为这种反差衬得这个人有种别样的气质。
关于投资的讨论暂停了片刻,所有人都看着臧白,包括林泊川。
他把烟从臧白手指上摘下来,温和地说:“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臧白顺从让他拿走雪茄,唇角微微上翘,把嘴里含着的烟雾吹到林泊川脸上:“但你那天说喜欢我身上有烟草味儿。”
林泊川讨厌烟味儿,他没说过,但臧白看出来了。
林泊川神色如常,减掉了燃烧的烟头。
刘燃的目光从臧白的鼻梁嘴唇一路挪到那口烟上,接连咽了好几口唾沫,想象那烟是喷在他脸上,这么一想,他赶紧抬起一条腿压住了另一条腿。
人家夫夫之间的情趣外人不好探究,梁天突然正经道:“说到项目,我有个做室内实景游戏的朋友,还缺个几百万,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