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他刚重生不久,人手可以称得上是没有,上一世他无心权力,又天真单纯的不行,朝中大臣不是没有想要结交他的,都被他明里暗里的挡了回去。
不过这也不难办。
之前太子这位置做的安稳,几次监国也没什么大错,朝中大臣自然是要支持储君的,就算内里心怀鬼胎,表面上也要做做样子。
他虞意没势力,三皇子自然也没什么势力,就看谁动作快了,毕竟他们的外家……现在可都是萧王府。
“那人的身份应该不难查,找人盯着就行,你替我办另一件事。”
“是。”岳扬利落的答应,心想这次会是什么事?去江南搜寻湘妃娘娘在民间时留下的物品踪迹?还是上回寻来的新奇玩意殿下又玩够了?听说府上最近来了位大公子,是殿下的心上人,该不会……
“暗地里放出消息,就说端王府广招死士,凡是走投无路的,家里有老弱病残的亲人无法照顾的,想赚钱的,都尽可来一试。”
……什么!?
岳扬正在胡思乱想,闻言猛地抬头,正好对上虞意淬了冰似的目光,一时间竟不敢与之对视,仓惶的低下头。
殿下这是玩够了?要办正事了?
岳扬有些激动。
虽说既然认了虞意做主子,不管做什么都不该有怨言,只是谁不渴望建功立业,谁不渴望能让自己的一身本领有用武之地,谁又愿意签了生死契,每天却只能替主子做些玩乐之事?
“属下……遵命。”他突然跪下去,郑重的朝虞意行了个大礼。
殿下今日此举是在向他们宣告,端王府的人,要开始做事了。
*****
肖覃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周遭陈设和他穿书之前的卧房竟有几分相似。
恍然间还以为自己真的做了场大梦,呆愣半晌,直到确定身体没有乏力和疲软,才一翻身坐了起来。
“大公子,奴才进来给您更衣?”段方竹守在门外,听到声响敲了敲门。
“嗯。”肖覃端坐在床边,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领口。
虞意自小丧母,虞胤江朝事又忙,不能时时刻刻都陪着他,小时候虞意身边几乎总是那么两个人,太后和段方竹。
太后早些年身体还可以,去哪都带着虞意,后来人老了,精神力气也没了,几乎就是段方竹天天跟着,早晚带他去皇上和太后跟前儿请安。
他在虞意眼里,是除了皇上和太后之外最亲的亲人。
肖覃颇有些紧张,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会让段方竹觉得配不上虞意。
“大公子,早膳已经备好了,咱们去和殿下一块吃?”段方竹边给他理腰带,边试探着问。
肖覃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自然是该和虞意一起吃的。
于是当兢兢业业的二殿下终于和岳扬商讨好下一步的对策,回卧房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就看见肖覃一身锦衣,面如冠玉,正坐在桌边和段方竹说话,看样子是在等他吃饭。
“殿下平日里,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肖覃认真问道。
“殿下会的东西可就多了,但真正喜欢的无非也就是那么几样,比如习武、射箭、骑马……”段方竹乐呵呵的给肖覃添了盏差茶。
“习武?殿下身体不好,这些事能做的来吗?”肖覃有些疑惑。
“当然是做不来的,只不过——”
“段方竹!”虞意忍无可忍。
“哎呀,殿下您快坐,早上也没用些东西就去议事,身子怎么能受的住……”段方竹连忙搀着虞意坐下,吩咐一旁静候的侍女传膳。
虞意糟心的瞥了他一眼,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净折腾些儿女情长的事,肖覃穿的衣服,腰间挂的玉佩,头上戴的玉冠,只怕都是段方竹揣摩着他的喜好来安排的。
“殿下。”肖覃温声问好,打量着眼前人苍白的脸色,微微皱了下眉。
明明昨日回府时,脸色还没这么难看的。
他久病在床二十多年,很是能理解经年累月生病却总是不见起色的痛苦,只是这位殿下对自己的身体有些太不上心了。
虞意偏过头,躲开肖覃嘴角温和的笑意,和眉间若有若无的担忧。
上一世他就是被这人这一幅面孔给骗了,被他挂念着,担心着,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也有人喜欢一样。
也不能怪他前一世太纯良,任谁看了肖覃那双像是装着漫天星河的眼睛,都不免为之动容。
“既然来了府上,就要守府上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做的,也别做。”虞意垂眼喝粥,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肖覃记住了。”
肖覃有些好笑,他怎么不记得原书中二殿下还喜欢装这种威风了。
“昨日在宫里,殿下……”肖覃顿了一下,似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虞意瞥了他一下,昨日在宫里?宫里怎么了?这人就这么沉不住气,刚来府里就开始替萧正则探听消息了。
想想也对,昨日萧正则没能跟着去东宫,太子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这会肯定正着急呢。
昨天萧覃跪求父皇要跟着他回府,说不准就是受了萧正则指使,一来出了宫也好把消息传递出去,二来还能留在端王府监视自己的动向。
真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