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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她想明白,徐婧妍一侧眼,就看到了她,神色顿时冷了个透:“你想赶我走,就是因为她?”
时承进周围的女人,来来去去,个顶个出挑。
只除了偶有些气质独特的极品货,能给她浅浅留个印象外,大多女人离了他,就算站她跟前,她也不见得能认出。
这么多年来,从刚开始的抓狂嫉恨到现在的冷眼以待,她早被磨平了脾气。
像今天这么情绪化的反应,她记忆里还是第一次撞到个光裸的贱货踉跄着从他床上下来,后来第二次,第三次……
最后,哪怕是看到他身下那物,就在那些女人的贱逼里进进出出,她都能神色自若地跪俯下去,含舔干净。
但这次不同。
徐婧妍只望了她一眼,就横生警觉,连以往自矜的做派都没拿出,直接拉下了脸。
童曼被瞪得心里发虚,虽然自己衣着整齐地站在客厅,但跟这个男人沾了边,好像清白二字,就显得尤为艰难。
时承进轻飘飘一笑:“小姨,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小姨?
是了,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两人有点像来着。
童曼被这话里的信息量炸住,虽然面上还是平平板板,但凝住的眼神里,没忍住流露出些敬仰:
连他妈妹妹都搞上了,是个狠人啊,骚不过骚不过。
觑见她的反应,打从徐婧妍进门起,一直眉目淡敛的时承进,这才真真切切地染上笑。
他在她面前,从未笑过。
徐婧妍被这笑迷了眼,痴望着他,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闹了,我会乖乖的。”
好嘞,你乖乖的就行。
童曼急着跟她姐回电话,对这出家庭伦理剧兴趣不大。
趁着女人心神没放她身上,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将男人意韵深长的眼神抛在身后。
走出门时有多沉重,再次回来,心情就有多明朗。
嗯,以后不用她爬楼梯了,真好。
这糊东西没想别的,就觉得两人又半斤八两,谁也笑不着谁了,顿感轻松。
只她不知道的是,跟徐婧妍的一面之缘,就埋了个多大的雷在这儿,还急着给她姐回电话呐。
童嘉就是例行查岗,听她真假掺半地解释了没接电话的事,也没心力细纠,只随意叮嘱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一点管束都没了的童曼,难得过了几天轻松日子。
又不知打哪翻出了部乡村爱情连续剧《寂寞春归花》,在医务室追看起来。
看得那叫个入迷,庄梓连戳她好几下,她才慢悠悠地抽出神,娇娇憨憨地懵应了句:“啊?”
庄梓郁结的心绪稍稍转好,压低了声儿:“你之前跟我说那个余凯康……”
有八卦。
她暂停了她的剧,继续追问:“怎么了?”
“他老婆说他几天都没回家,闹到学校来了。”
她心里一紧:“那他在学校吗?还是说……失踪了?”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他居然有老婆!”
说到这个,庄梓就忍不住叹气。
之前听童曼说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余老师肯定对她有意思,特地去打听了下他的情况。
知道他是单身,长得斯文俊秀,为人诚恳友善,她托打听那人,还跟她说不少年轻女老师,对他那都是芳心暗许,让她抓紧了来着。
当时童曼是怎么回的?
她说,哦,原来余老师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啊,那她就放心了。
这话也没什么,但不知怎的,听完这话,本来还挺积极想拉媒作保的庄梓,歇了心思,对他的观感随即冷淡下来。
也是,对每个人都好的好,那有什么可稀罕的。
幸得如此,她才没把人坑了去,想着那些猛然得知余凯康有家有室的年轻女老师,那叫个晴天霹雳,伤心欲绝。
庄梓看童曼,真就越看越喜欢。
平日里看着糊兮兮的小东西,你以为她不拎事,但偶尔又比谁都灵光。
想了想,庄梓还是没忍住唾了两口:“我今儿也算是长见识了,你都不知道办公室这会儿多乱,就当着他老婆的面,哭的,闹的,吵吵不信的……诶,你去哪儿?”
童曼腾站了起来,一气跑到门口,才应声:“我去打个电话。”
庄梓心里泛起嘀咕,别是躲哪伤心去了吧,这不行。
说起来,她侄儿最近新进了市政,年轻有为,长得算是眉清目秀,又是打小看大的,品性也没得说。
等找个机会,让两个年轻人吃个便饭什么的,保不定曼曼还能成她侄媳妇……
庄梓越想越乐,郁气一消而散。
打这头,童曼却是越想越慌,为什么?
全因为她突然想到,周涞依着那狗脾气,肯定会去查她行程。
她打咖啡馆出来以后,就
', ' ')('上了余凯康的车,这路边到处都有监控,都不用费心查。
她就说,那天周涞走之前,还到处想找她那所谓的情郎,这两天又突然没了动静,还以为他是消停了,却没曾想他是憋了个坏在这里呐。
可是……
可是压根不关人家余老师的事啊!
想到那天自己逼个陌生男人吃奶的荒唐行径,童曼就臊得慌,赶紧找了地儿,出来打电话。
但电话还没拨出去,她姐的电话就先过来了。
“姐,我乖乖在学校……”
“曼曼,小景出事了。”
童曼懵住,费了好半天的力,才消化了她姐说的话。
明明是艳阳天,童曼却觉得生冷,耳朵嗡嗡的,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几次张嘴想问,喉咙却堵得厉害。
在她恍然无措时,一个高大的军装男人身影,沉稳冷静地向她走来,随即她便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
原本僵冷的世界,终于有了活气儿。
童曼的泪珠子成了串地掉下来,像找到主心骨般,死抓着季遥的衣服前襟,整个人都要哭背过去。
嘴里也说不清楚话,只一个劲地念小景。
季遥心疼坏了,俯身吻掉她的泪:“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他得了信的第一时间,就先压住了童嘉的电话,担心的就是她回想起父母去世时的事,撑不住。
幸好,他来得还算及时。
车一路疾驰而行。
季遥将哭成泪人的小娇娇抱在怀里不住地哄,但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缩在他怀里,哭得直哆嗦。
等好不容易看到了医院,还没等车挺稳,踉踉跄跄地走下车,往前头去。
边走还边抽抽噎噎地乱七八糟叫着小景。
看着这么乖灵个女人,跟走丢了的孩童般浑哭,众人无不侧目。
季遥无奈地去牵她:“这边,楼上的。”
她哦了声,又哭着往那边去了。
童景所在的手术室外,一层楼都被清整出来,等的人不多,但在外哪个不是权尊势重的体面人物。
自然也不会吵吵嚷嚷,多只是各占据了一方地盘,安静地等着手术室的消息。
也因着这,那喊着小景,由远及近的哭声就显得愈发清晰,众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有不明所以的护士去拦:“女士,我们这边正在进行手术,请不要……”
旁边跟着项主任一道来的秘书,认出了童家这位小祖宗,赶紧上前:“童小姐,这边走,你姐姐在等……”
话没说完,看到默默跟后面的季遥就是一惊。
这位怎么也过来了?
童曼哭得稀里糊涂的,一直在抽抽,根本看不清人,也辨不明方向,就泪眼蒙蒙地扭身去看季遥。
嗯,还成,遇到事知道找他。
季遥上前又牵住人,往病房的方向走。
外头一众随行的高级秘书、参谋,就这么看着总政治部那位新掌权的季部长,牵着这个抽抽噎噎的哭包,径直走向站起来的童嘉。
“姐,小……小景……”
童曼哭得声都沙了,跟破锣嗓子似的,难听得紧。
童嘉烦乱又心疼,压低声吼她:“哭什么哭?还挨不着哭时候呐。”
季遥哄了一路都没断过泪珠子的人,听到她姐这话,抽抽两声,竟然真止住了哭。
哭包湿着眼,几倔地拽她姐衣角望她:“小……小景怎么了……”
“我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吗?出了车祸,最危险那阵已经过去了,现在就等手术完,看什么时候醒。”
她姐一凶,她就老实了,紧挨着童嘉坐下,眼睛就巴巴地瞅着手术室的灯,像是用盯就能把它盯熄了似的。
知道童景脱险,手术室外的氛围总算没那么僵滞了,陆陆续续有人过来跟童嘉搭话,再趁势跟季遥简单打个寒暄。
但这都跟童曼没啥关系,反正照例就是,人过来,童嘉起聊一阵,话聊到一半,招呼她打招呼。
糊东西转过妍妍小脸,喊了人,又把眼睛放在手术中的灯牌上。
终于,灯灭了……
童景转入病房,糊东西终于能看到人,将将止住的泪,又开始泄闸,又怕被她姐说。
待人一个没注意,就钻进他被子里,抱着人,呜呜呜地闷哭起来。
季遥又好气又好笑,怕人闷出问题,将被子掀开,看着的就是两张极为相似,漂亮到坦荡绝伦的脸蛋,闭着眼,紧贴在一起。
这场景,何其绝丽,又何其惊艳。
造物主偏心至此,一身的钟灵毓秀,尽皆灌于二人,如何能让人不惊叹。
即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季遥还是忍不住升起些许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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