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说:“跟我来,山珍海味让你吃个够。”
他像一条狗一样,被那个如玉的美人带回家。
他恍惚中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不是太明白。
太医说,他在娘胎里便中了数种剧毒,天性痴傻,机缘巧合之下才恢复神智,至于前尘种种,已不可再强求还能记起来。
皇帝在温香软玉的美梦中醒来,怀中白月光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低喃着哀求的话:“陛下……放过……白家……求陛下……”
皇帝有些不悦,心底却泛着些说不清的酸楚和怜惜。
有人曾告诉他,做了皇帝就能拥有一切,无论是财富珍宝还是绝色佳人,都会心甘情愿伏跪在他身下,乞求他的恩宠。
他信了,因为当他坐上龙椅的时候,确实有无数人又惧怕又钦慕地蜂拥而来,哭着叫着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可偏偏有人却拼了命想要逃走,宁愿死在湖里,也不愿接受他赐予的恩宠和荣华富贵。
皇帝粗糙大手轻轻抚过白月光憔悴的脸,长叹一声。
罢了,他认输还不行吗?
白月光没有等到预料中的太医和红花。
皇帝这几天甚至连折磨他都温柔了些,还破例带后妃去猎场打兔子。
白月光孕肚已高,行动不便,于是便和皇上共乘一骑沿着猎场的边缘慢慢走。
风酥酥地吹着,不昏不亮的阳光舒舒服服地透过树叶洒在身上。
皇帝抱着怀中的美人,低声说:“和朕聊聊你的事,你生来就是如此身子?”
白月光难堪地想要躲开皇帝的触碰,在马背上却无处可躲。他轻声说:“是,嫔妾……嫔妾生来就是如此模样。”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喃喃道:“你的父母仍然待你如亲子,是你之幸。”
白月光不敢和皇帝聊起太多事,可他心中仍然充满了好奇。
听说二十八年前,后宫中的莘妃生下了一个畸形的婴儿。
皇后唯恐此子是天降祸兆,于是派人把那个婴儿扔进了护城河中。
那个死里逃生的婴儿,就是当今的皇帝。
胯下那两根上下交叠的巨物,便是他昔日差点夭折的祸根。
皇帝有些不悦:“为何不说话?”
白月光恍惚了一下,如梦初醒般慌忙说:“陛下,嫔妾……嫔妾不敢妄言。”
他只是又想起了那个时而阴狠时而痴傻的双具野人。
皇帝别扭地皱着眉。
不该是这样的。
白明轩的态度不该是这样的!
这个恐惧顺从一口一口嫔妾的白明轩,不是他要的那个人。
皇帝怀念着历州府的那段日子,那个被折辱着一身傲骨的白明轩,才是让他心魂俱颤一眼倾心的人。
皇帝张了张嘴,有心想要说出自己的茫然和困惑,可怀中的美人却低垂着头,显然并不想听听一国之君还有什么心事。
皇帝有些恼怒地冷哼一声,策马向树林深处狂奔。
白月光惊慌失措地捂着肚子,慌张哀求:“陛……陛下……陛下慢些……肚子……嗯……”
皇帝猛地勒马,死死抱住白月光削瘦的身子:“白明轩,你知不知道让后妃生下别人的孩子,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白月光被颠簸得腹中有些痛,在马背上无助地蜷缩着:“陛下……陛下本不必受此屈辱……”
只要皇帝肯放过他,君王威仪自不会再受损伤。
白月光有些强硬嘲讽的语气再次激怒了皇帝。
皇帝捏着白月光的下巴迫使他回头,不怒自威的深眸中含着白月光看不懂的情愫。
白月光心口一颤,立刻明白自己说错了话,慌忙垂下眼眸服软认错:“陛下……嫔妾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