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感知血管壁的张力。这不是经验问题,是责任。”
云听站在走廊,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的情景。
“这是冠脉旁路移植手术中的关键步骤,吻合口的角度决定了血流的通畅性。哪怕是最微小的偏差,都会带来术后并发症的风险。记住,心脏手术,容不得半点马虎。”
云听从未见过徐清聿说这么多话。此刻,他在台上条理清晰,将复杂的医学知识一点点拆解成浅显的语言,耐心又全面。
“患者术后心功能的恢复,不仅取决于手术的成功率,还要看术中对心肌损伤的控制程度。你们要记住,心外科不是单纯的技术活,它需要你们对生命抱有足够的尊重和敬畏。”
外面还聚集了不少实习的年轻女护士,给寂静的走廊增添了一份青春的雀跃和小心思的悸动。
“哇,那个就是徐医生吧?真人比传闻还帅!”
“他的侧脸也太完美了吧,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你们注意到没有,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低低的特别有安全感。”
“哎,真羡慕那些在里面听他讲课的医生,要是能被他指导一下就好了!”
“好像和徐医生谈恋爱,绝世大帅哥。”
“你就别想了,没看到他结婚了吗?”
……
40分钟后,结束培训。
徐清聿离开,留下一句:“别怕问问题,但你们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应该基于患者的需要,而不是你们自己的好奇。”
他出来后,女生们目光炯炯地追随他的一举一动。
徐清聿全然不觉,穿过人群,径直朝云听走来:“累了吗?”
云听抬头:“没有。”
“等我一下。”
“好,不急。”
…
云听回到家,立刻走向浴室。
车祸中的伤者已经得到了及时的救治,但血液的残留的气息总归让人不舒服。
她迅速地脱下衣服,准备好好清洗一番。
正当她用热水冲洗着身上的血腥味时,徐清聿敲门:“云听,可以进来吗?”
云听关掉花洒,想到自己此刻的状态,不太方便让他进来。
她也没什么心情做。爱。
她问:“徐清聿…现在可以不做吗?”
未曾想到,徐清聿听到她的话后并没有离开。
他走到门口,轻轻一推,门被直接推开了。
徐清聿气笑:“你不想做什么?”
云听不知如何回应,站在浴室的角落,心跳砰砰砰加速。
徐清聿抓住她的手腕。
细致入微地检查每一寸,指尖摩擦着她的皮肤,动作异常轻柔。
直到确定她没有任何明
显的外伤。
这才松了一口气。
徐清聿检查完云听的手腕,又温柔地抬起她的胳膊,目光在她的肩膀、上臂,她裸露的脖颈附近划过,确保没有其他的创伤。
等他彻底确认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他才放开了她的手,“你没事就好。”
云听看徐清聿转身离开,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可能是多余的。
他并没有如她所想的想要和她做。爱,只是出于对她的关心,才如此仔细地检查她的身体。
云听站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捂着火烧一般的脸。
好尴尬。
*
徐清聿为两人做了一碗简单的面。
他把冒着热气的面端到桌前,坐在云听对面。
“谢谢。”
徐清聿问:“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云听左手轻柔地给Zephyr顺毛,右手夹起面吹了一口:“我……进了调香大赛的决赛,需要设计一款名为‘希望之香’的香水。”
“希望?”
云听点头,她觉得徐清聿对这个话题并没有那么多兴趣,但她还是忍不住继续说道:“我知道‘希望’是个抽象的东西,但我总觉得,它应该是能够触动人心的力量。就像是每个人在困境中寻找的一点光,哪怕那只是一点微弱的亮光。”
她顿了顿,想到徐清聿是医生,或许他能给她一些不同的见解。问道:“你是医生,你觉得‘希望之香’能代表什么呢?”
徐清聿想了下,说:“希望是病人在绝望中依然愿意接受治疗,是每一场手术背后坚持,哪怕你无法看到结果。”
“那如果香水能代表一种‘希望’的力量,你觉得它该是什么样的气味呢?”
徐清聿回答两个字:“空气。”
云听不禁笑了笑,“我明白了,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和徐清聿提及她的工作。
孟妍曾告诉她,徐清聿排斥“调香师”这个职业,但现在看来,他未必讨厌。
但她不确定。
云听搅拌手里的面条,问:“徐清聿…你是不是讨厌调香师?”
徐清聿掀了掀眼皮:“我从未说过不喜欢。”
“好吧。”
云听仍存很多未解的疑问。
但今天她和徐清聿的进展已经足够大了,他们不再是前几天局限于身体的接触与关系,他们的沟通已经超越了身体上的界限,开始走向心灵的交流。
她选择不问。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经历。
徐清聿不主动谈论过去,她也不想去逼问他。
吃着吃着,徐清聿放下筷子,突然冒出一句:“你从来没有送过我香水。”
云听诧异。
的确,她从来没有送过他香水。
身边的朋友、家人,关系稍近的合作伙伴,她都会挑选或者专门调制香水送给他们,作为她表达情感的方式。
唯独徐清聿没有。
云听不止一次想过要送他香水,每一年都会调制,但每一年都没有送出去。
她说:“不是没想过,只是……好像总是不合适。”
徐清聿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安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可能是因为我不了解你。香水是很私密的东西,我一直觉得,只有真正理解一个人,才能调制出属于他的香味。可我……好像一直不够了解你。”
“还有……我总是想送你最完美的香水。”
徐清聿心里异样的感觉更加清晰。
云听的这番话,让他第一次认真思考起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此刻,他甚至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样的情感,对他来说既陌生又深刻。
“我并不是完美的人。”徐清聿别开目光,咳嗽一声,不想让云听察觉到自己眼底的深意,“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不是苛刻。”云听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是特别的,所以,应该要有一瓶属于你的香水。那瓶香水必须能表达你独有的东西,必须足够好。”
云听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把最好的东西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