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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这个家伙为什么要缠上她玩弄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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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精气衰弱的时候,如果有声音在你身后低语,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能回头。

民间俗语说是,人的身上有三盏阳火,一盏在头顶上,另外两盏在肩膀上,猛然回头就是大忌,会关掉你身上的两盏阳火,只剩一盏,这时候就容易被鬼怪附身……

香的烟火在地板上飞了几下,淬出火星闪闪烁烁,她的心凉森森的。

——不能回头。

“这是在做什么呢。”

男人的声音,好熟悉。

禾霓心头一颤,刚才还以为自己幻听,这一回她肯定自己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只是这声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样,但,也许这是把戏,就跟他在梦里扮作她的丈夫一样的把戏。

她低头连忙捡起,还好,烟还在继续,仔细一看火还没有消失。

禾霓不敢管他,只当做没听见,慌忙持着香进了浴室,周遭死寂,她只听见自己变重的呼吸声,颤抖的绕了一圈,她定定的站在了门边。

她很怕自己要是出门之后真的看到那非人的东西在外头可怎么办,梁佳思没有跟她说过这种情况……

心在乱响,咽了咽喉咙,喉咙紧的发疼,她定了定,攥紧了手里的贝壳,悄悄地,一只眼悄悄往外瞧……

什么都没有。

心落下来,禾霓轻吸一口气,这才走出去。

烟雾从下到上绕身三圈,但是只到一圈半的时候她发现手里的香已经熄灭了。

火灭,这是驱邪完成的象征。

梁佳思对她说,这香灰不能留过夜,于是她转身走到卫生间,把香灰全部倒入马桶里。

水声起,她就这么盯着,生怕遗漏一点,终于冲了个干干净净,禾霓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疲软了,一直突突跳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起身回到卧室想拉开窗户通风,却忽然发现窗户竟然是打开的。

难道她没有关?

禾霓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思考那边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来电人是梁佳思。

二十分钟正好,佳思也是连忙给她打电话问问。

“怎么样了禾霓?”

“没什么事……”

她走到窗边,梁佳思问她有没有发什么什么奇怪的事。

禾霓犹豫了一下,她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她回忆那道男人的声音,“但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是太紧张了。”

梁佳思其实一直不太信这些神神鬼鬼的,因为她自己从来没遇到过,所以也总是抱着一种平常的态度。

禾霓没说话,她走到梳妆台前,问佳思,“现在可以掀布吗?”

“结束了应该没事了。”

她应了一声,伸手扯下镜子上的布,布料从上头滑落,明亮的镜子照出她的脸。

“今天晚上你该睡个好觉了。”

“谢谢你佳思。”

“谢什么,小事。”

那头梁佳思说下个周她跟她一个朋友要一起去一趟古市,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正好可以看看说不定给宋良骏奶奶买东西。

禾霓想了想,刚想答应下来,忽然身后一凉。

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一个开了门的冰箱一样冷气直钻……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缓缓按在了她肩膀上。

“禾霓?”

她的手机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对面的梁佳思一直没听到她回复,叫她的名字。

而在她眼前的画面,如一盆凉水劈头浇在了她身上,从头到尾。

冰冷的镜中,她颤抖着,恍惚的目光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白森森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份量很重,在她身后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皮肤很苍白的男人,镜子没能照到他的头,她仅能看到那下巴,和那张微笑的红嘴唇。

“禾霓?你能听见我声音吗?”

她还有听觉,但是却如同哑了,嗓子里又腥又甜,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动了,缓缓弯下身来。

禾霓这次,真的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那薄凉的眼,连同眼正下方的一捻痣,尽管她的神经动荡着,她仍看的清清楚楚,都像血一样暗红——那,不是人的眼。

啊……

她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在颤抖,但,她的身子却不能动弹,就那么呆立,像是到了悬崖边无路可退的羊羔。

她感到绷紧的身体甚至都有痛楚,汗水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渗出来。

“禾霓?”

他在叫她的名字。

“禾霓。”

他的手从后面碰到她的脸的时候,她的牙齿在颤抖,舌头打了结,透过朦胧的泪水。

“你真可爱……”

真真实实的捏起了她的脸颊,她的腮肉在他的拇指和食指中,被挤压,他的脸缓缓低下凑近她的脖颈,贴在她脖子的上的皮肤十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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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连同她的血管也要一起冻住一样。

那双眼端凝着她,像是一个漩涡,吸附着她的魂魄。

“禾霓——”

禾霓猛地睁开眼,发现她侧躺在床上,窗外的树影子已经在太阳的映照下斜斜的卧着。

她的手机就在她手边,跟梁佳思的通话还在继续。

“佳思?”

“吓死我一跳,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叫你不说话,把电话挂了又打了过来,你听不到我声音吗?”

“我把电话挂了?”

“……你别吓我啊。”

禾霓四处环顾,好半响,开口道,“我好像刚才睡过去了……”

“你说什么呢,”梁佳思说,“这前后才两分钟。”

她一下愣住,冷风吹进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一种未知的恐惧从她心里升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佳思,怎么办。”

她的声音很恐慌,“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这个家伙究竟为什么要缠上她,为什么一定要玩弄她,她不明白。

她和宋良骏通话的时候没有提起过这些事。

宋良骏是绝对的无神论者,而且良骏对所谓的‘玄学’,神棍,道士什么的一直不怎么喜欢,她只从前听他提过这跟他家里有些关系。

“禾霓?”

男人盯着她的脸,开口问她,“你的出生年月,生辰八字。”

禾霓对他说了一次。

那天之后虽然没再发生什么怪事,但梁佳思去帮她打听,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位出马,算是她朋友的朋友,今天周六梁佳思陪她一起来看看,明天她们打算和她朋友一起去古市逛逛。

那出马一听,说,“你母亲早就已经离开了啊?”

禾霓愣了一下,和梁佳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十六岁的时候去世的……”

他开始说,“你是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这东西阴气很重,又不像是一般的鬼。”

说完也开始嘀咕,“唔,但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

因为鬼这个东西它其实也是分等级的。

一般来说,大家都普遍认为‘红衣鬼’是最厉的鬼,但实际上也不是。

等级最低的是灰色鬼,属于正常死亡,准备要投胎的鬼,这种鬼比较容易被人看见,且怨气不大。

再者就是‘白衣鬼’,正常来说如果不是阳气比较弱或者冲了煞的,也没有什么太大伤害。

再往上是‘黄衣鬼’这种属于不是正常死亡,什么跳楼自杀,劫财害命,再向上‘黑衣鬼’枉死的怨气比较大会给自己找替死鬼,再就是‘红衣鬼’,是厉鬼。

倒是‘红衣鬼’往上还有一种鬼,很多人可能不太知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叫‘摄青’,这种鬼它不是怨气大,而是因为它们已经具备修炼能力了,它们杀人害人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修炼计划。

“这种鬼也叫做‘鬼仙’,有神通无寿,死了之后继续修炼,属于是仙类中的最下品。”

听他说禾霓也回想,但是她的脑袋根本一片空白记不清那个家伙到底长什么模样,穿着什么衣服,但是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可能那家伙是属于最后一类。

只听出马念叨了几句仙家语,然后拿来纸笔,开始在上头画,一边画一边说:

“但是这位跟你的关系不深啊。”

他问,“你老公家里是不是祖上做医药生意的?”

禾霓愣了一下,“应该是,我不太清楚……”

他接着说,“他跟你的关系不深,但是跟你老公家里的人有关系,而且关系可不浅……这里是不是你现在住的地方。”

两个人定睛一看,这画的正是她住的地方。

梁佳思也忍不住惊叹,还真有这么神的事。

“你是不是前段时间去过一趟政府那边的医院?”

禾霓立即道,“对,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男人,他……”

她想说他怎么样,但是一时间嘴巴停止了,脑子里只闪过那个男人给自己捡起了检查报告,然后问她怎么了,后来对她说‘原来就这点小事’但是他的脸,他的衣着,他的一切,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是他,”

她颤抖着,蓦然笃定了,“是他,就是他,我什么也记不起来,就跟那天一模一样,就是他帮了我一把,我跟他聊了两句……”

“他帮了你一把?”

那出马师傅捕捉到这句话简直不可思议,叫她吓了一跳,问她,“他怎么帮了你一把的?”

“我有点头晕,他扶了我,然后把我扶到了外头的长椅上,我们俩在那里说了……”

“等等等等……”

那出马立即再问她,“你这不对,你再说,你重新再说一遍。”

禾霓又说了一遍自己的生日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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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就开始沉默,沉默,忽然浑身一抖大叫一声,“卧槽,怎么这么多鬼——”

佳思和她被他吓了一跳。

只见他很突然,脸色苍白开始捂着嘴,然后趴在旁边的垃圾桶就呕吐了起来。

“这、这怎么,”

梁佳思也慌了,禾霓赶紧抽纸巾,想过去搀他,“去医院……”

那出马摆摆手,但是脸色开始发紫,像是快要不能呼吸一样,趴在那里干呕,眼泪鼻涕都流出来。

禾霓呆呆地看着,心脏砰砰跳,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正要忍不住打救护车的时候,他又渐渐好了,喘上气来。

“你没事吧?”

他紧接着说,“不行不行,你这个事我管不了,你这个事,你……”

他也说不出个解决办法,只是最后隐约的拐着弯说,这东西,它很可能不是个死物。

梁佳思更吓到了,说不是个死的这玩意还能是活的不成?!那不是真见鬼了!

出马说,那些鬼它不是跟着你的,它是跟着那个东西的……它们好像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跟着他,却又不敢贴他太近了……他简直没有一下子见过那么多,一时间根本受不住。

总之,这个东西他管不了,但它好像也没有害她的意思。

梁佳思侧头看着一脸苍白的禾霓,“怎么办?”

她问道,“除了偶尔会做噩梦,还有其他别的事吗?”

禾霓看着她,其实刚才她也听到了,那出马悄悄跟梁佳思说最好还是少跟她接触,这个东风太邪乎了,不要波及到她身上。

“嗯,”

禾霓笑了笑,她的脸淡淡的像是一朵白色的牡丹,“没事,没什么事……”

梁佳思张了张口,没再说话。

干黄的灯光,房间里她摇摇晃晃。

红,是点缀她的诱惑。

艳一分太俗,暗一分太乏,有致。

那是梁佳思前端时间为她挑选的那身内衣,她最终还是买了下来,想给宋良骏一个惊喜。

但是今晚,她和另一个‘宋良骏’在梦里,却更像现实。

她这个女人,总是像一朵含羞草,永远不敢出头,站在最角落的安全地,她希望自己低一点,再低一点,也许总有一天,低出了地平线,低到深渊里去,她不在乎,她只要不痛苦。

就像梁佳思说的,只要他不害她,就还有办法。

古典的蕾丝内衣,虽有雅致的花纹却半掩不住她的乳晕和顶端翘翘的乳尖。

男人有力的手臂抱着她,就在那天被她遮掩的镜子面前,她亲眼看到自己面色潮红,大张着的双腿和他交合的淫荡画面。

湿濡的阴唇被粗壮的阴茎撑开到两边,阴蒂也因为用力的揉掐红肿的立着,男人进出的性器上都是她的水液。

“看清楚了吗。”

她的身子是火热的,性器交合摩擦,膀胱不断被撞击,快感和痛苦将她同时掩埋。

她闭上眼睛不想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但是快感已经把她逼到绝境,浑身像是触电一样颤抖。

“放过我,求你,求你……”

“为什么?”

这是他再看她两眼,起身把折腾到地上的毯子捡起来,铺在了她身上。

他站在床边低头盯着她,见她仍皱着眉头。

“禾霓?”

她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对视了呢。

李西章看着她,但她只是眨了眨眼,轻轻看了他一眼,又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又闭上了眼。

这个女人很奇怪。

因为很无聊,正好碰到了她,即便是悲哀也是模棱两可的,就好像怕别人发现她一样,一切都是淡淡的。

不过他倒是后来才知道她是谁。

“唔。”

目光流转在女人的脖子上,他不由得质问自己为什么又要放过她。

不想倒也罢了,一想思考了好半响,很柔软,流泪的时候也有一点……木木的,好像一切都完了,但是又好像想要挽留一点什么。

总之,这是他搞不明白的新的心情,所以更觉得有趣。

最终他还是收回目光往外走,门悠悠的关上。

**

周末禾霓和梁佳思还有她朋友一起去逛街。

她思来想去,记起宋良骏的奶奶似乎经常喝茶。

“人都讲,茶具里的“壶”它的谐音就是“福”,送壶寓意就是送福,壶中纳福,一把好的茶壶就会给你容纳福气。”

禾霓最终选了一套汝窑茶具,比不得贵重,倒也算用过心。

午间三个人一起找了个地方闲坐聊天。

她朋友聊到梁佳思的老公,说他对佳思好,梁佳思嗤之以鼻,直说,“他现在倚仗着我爸而已,可不要抬高了男人。”

她们都说,不要因为男人的话为难自己,两个女人都在彰显自己的地位,尽管她总是对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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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当初还不是因为爱情结了婚,现在也不肯离婚。

“禾霓她老公是也做生意的。”

“做什么的?”

禾霓笑了笑说,“小生意,跟着他爸爸一起。”

她朋友说,“下次一起吃个饭见见面。”

佳思见禾霓不张扬,也收了口,“你不要总想着给你老公拉关系。”

她是非常了解她这个朋友的,其实她人还是很好的,但是就是一点,一听别人有点关系总想着给她老公事业上推波助澜。

“俗话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这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啊……”

禾霓说,“没事,以后等他有时间一起。”

硬是换了联系方式。

为主还是觉得之前那邪乎事人家帮了她,虽然没个什么结果,但是好歹也出了力。

不过最近她倒是没有再梦到过那个男人……

禾霓和宋良骏几乎每天联系。

他讲自己这边的工作一时半会忙不完,等他回去给她带礼物。

她虽然还是害怕,盼着他早点回来但从来都不会说出口。

又过了一个星期,也什么事没发生,而且快要邻近月底时宋良骏终于要回来了,她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说是遇到了几个朋友,给禾霓打了电话说可能要晚点回家。

禾霓坐在沙发上,看着前面的荧幕,电视里头什么内容,她不太看的进。

只是在等宋良骏回来。

终于在十点钟左右,她家门铃响。

禾霓赶忙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她愣了一下。

“好久不见,禾霓。”

回来的是宋良骏,只是不止宋良骏。

“好久不见,何先生……”

何弘量看着她笑了笑,他搀着宋良骏就要往里走。

“我来吧。”

“你来?算了吧。”他绕过她,搀着宋良骏进来,“卧室在哪?”

“楼上。”禾霓赶忙上楼去打开房门。

何弘量架着他,终于将他搬到了床上。

他长呼一口气,伸手扶了扶险些叫宋良骏碰掉的眼镜。

“多喝了点,好久没见了,你别介意,都是朋友。”

“没事。”禾霓过去给丈夫脱了鞋子。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片滚烫,靠近便是他身上的酒味,他真的喝不少,整个人不省人事。

何弘量从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弯曲的脊背上。

“不介意我讨一口水吧?”

禾霓手指顿住。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宋良骏。

她没忘记他对她讲的话,叫她少跟何弘量讲话。

她当然听宋良骏的话,只是当下情况。

禾霓咬了咬唇,手指揪紧丈夫的衬衫,不知该怎么办。

“禾霓?”

“啊?”

她下意识站起身来面对他。

何弘量看着她不安的神情,玩笑说,“怎么,连口水都不愿给我?好歹是我把你老公送回来的,你这样我可不会再帮下一回了……”

“不会,怎么会。”禾霓扯了扯唇角,看着他转身走下楼。

她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宋良骏,抿了抿唇也跟着下楼去。

他坐在沙发上。

禾霓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多谢。”

他一饮而尽,像是真的渴极了。

“我再给你倒一杯。”

她接过杯子起身。

“给。”

“谢谢。”

她尽量与他坐的远些,“谢谢你,送良骏回来。”

“小事情,本来也是我们叫他留下来的。”

何弘量攥着杯子看她,她虽然笑着,却拘束的很,整个人双手并的紧。

他笑了笑开口道,“我前段时间结婚了。”

禾霓怔住,回过神来赶忙祝福他,“恭喜。”

“看你那样子,良骏没告诉你吧。”

“他最近有些忙。”

“好长时间的事情了,一个多月以前了吧。”

她说,“……我没有问他这些事情。”

何弘量道,“领了证,没有办婚礼,是个认识很久的朋友,两个人组个合罢了。”

“一定是很好的人。”

“倒也算不上。”

禾霓很尴尬,皮笑肉不笑,只期盼着这个男人能快些离开。

可何弘量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偏不如她愿。

他迟迟不走,与她聊一些有的没的。

“老婆……”

楼上突然传来声响。

禾霓“噌”的站起身来。

“良骏在喊我,我去看看他。”

说着也不等何弘量回应就逃也似的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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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弘量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只觉好笑。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拎起一旁的外套起身离开。

禾霓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紧绷的神经这才放下。

她吐出一口长气,转头看着身后的宋良骏低头靠在他手臂上。

“多亏了你良骏……”

天知道,她刚才心脏都要跳出来。

她从前没有觉得何弘量有这么缠人。

可宋良骏告诉她不要跟何弘量接触后,她今天与他相面对才注意到……

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目光,绝对没有她从前想的那样简单。

宋良骏吐了一地。

禾霓帮他擦完身子,拖了地,一切收拾完已经凌晨。

他其实喝不了太多酒,一般喝酒也会带着徐助理,这次估计也是何弘量他们叫徐助理回去的。

喝多了当天晚上倒是没什么,倒头就睡,一到。”

先走进来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紧跟在他身后,走进来比他高一头的男人。

并不是绝对的安静,是渐渐的更安静了。

禾霓抬头看过去……

宋奶奶走到那个高大的男人面前,忽然哭了起来。

他笑说,“怎么一下老了这么多。”

一副成熟的嗓音,很适合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但——

她的脸完全僵住了。

“霓霓?”

她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

禾霓盯着他,盯着他,忽然他的眼睛也轻轻的望过来——

啊,

他对她笑了笑,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怕他。

“……你怎么了?”

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笑容……她的灵魂结成了硬快,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怕他,但,他是谁!

“禾霓?”

宋良骏攥住了她的手,发现她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沾了灰的炽光灯下,这是一条还在重修的小巷,途径过这小巷外头是许多的小酒吧,外头有男有女在自己店门口站着,路过年轻人就会问几句。

“小姐姐进来坐坐?给你打折啊。”

这原本是一个老街区,后来先有人在这里做起了酒吧餐厅,地方又安静,说是要重修路面实际上这一年来只架上了牌子,动也没怎么动过。

走进小巷里男女,春风满面,年轻的脸上红红白白,笑得发颤,向前走着,忽然险些被伸出来的脚绊倒。

“有病?站都不会站!”

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转头骂了一句,见他不说话,想继续往前走,忽然身后的人开了口。

“你东西掉了。”

他回过头,眯了眯眼仔细一看,又摸了摸口袋,还真是他的手机。

他‘啧’的一声,走过去伸手去拿,忽然,他的手竟然径直从那只手上穿了过去。

他愣了一下,又伸手捞了一下,手指又从那苍白的手上穿了过去……他怔住,伸手揉了揉眼,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已经离这个人这么近了,却还是看不到他的脸,他的整个头部都像是混在了黑影中一样。

他感觉身子有点阴冷,麻木木的,手指一点一点的伸过去……这一回碰到了。

碰到了,但,那是一只冰冷的,苍白的,他呆呆地看着,连指尖都没有血色,那只手,阴森的简直不像活人的手他下意识想抽回来了,却发现自己浑身不能动弹!

“走路要小心点。”

声音从他头顶响起,他抬起头,‘噔’的一声,心跳简直要停止了,一只,两只,三只……他的瞳孔猛地的收缩着,想尖叫舌头像是打了结,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只血红的眼珠紧紧的盯着他——

“喂。”

猛然惊醒,女人奇怪的看着他,“你突然间怎么了?”

“有鬼……不,撞邪了,撞邪了……”

老旧的门开了,张合把锁重新锁上,转头就看到这一幕。

“你吓唬他干什么。”

李西章看他一眼,“不为什么。”

张合心里头骂他记仇的混蛋。

**

饭局是一面铜脚的镜子。

不管你细不细看,他总能照出点什么。

禾霓坐在宋良骏身边,从刚才开始她的身体就一直在颤抖,从那个男人进门开始。

宋良骏攥了攥她的手,丈夫温热宽厚的手掌包住了她的手。

禾霓轻吸一口气,渐渐调整自己颤抖的呼吸。

整张桌子,顺着宋奶奶往下排,是长辈们,再是小辈,怀了孕的宋雅叫她的丈夫悉心照料着,凡是能不琛胳膊的事,绝不叫她做,二嫂方寻菱就坐在她身边,静美和她弟弟也在这头。

黄良弼和他师弟也是贵客,不跟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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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而在她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子,她一点也不想看他,但是恐怕任谁看到了都会去抬头看一眼。

她没见过这么白的男人。

他仅仅是坐在对面,也或许是他穿了件黑色短袖的缘故,他在头顶上那个漂亮的水晶灯下,是冷冷的白色。

这个男人,一众人身边,其余人便像是黄调的漆,像是断断续续的尘灰。

他伸出那条手臂,连那胳膊上的青色血管能看的一清二楚,要是凑近了,兴许都能数出那皮肉下有多少根。

“所以张先生你跟西章也是多年朋友了”

“是,有好多年了。”

宋奶奶有时候跟张合说话,有时候跟李西章说话,有时候跟黄良弼他们讲话……

几个人莫名像异类。

所有人都好像在尽力的避开他们,不去看他们,自己吃自己的。

气氛不太对劲。

方寻菱拍了拍自己的女儿,“静美,你不是给太奶奶准备了一首歌吗,唱给太奶奶听听。”

宋静美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又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擦了擦自己油滋滋的小嘴跳下凳子,跑到送宋奶奶身边。

“太奶奶,静美给你唱一首歌,祝你生日快乐。”

宋奶奶笑着应下来。

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筷子。

看着那个小姑娘背着手,摇头晃脑的。

她肉肉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完美的遗传了她的母亲。

孩子的小肉儿,净是单纯和可爱。

禾霓也不禁笑弯了眼看着她。

“唱得真好静美,太奶奶很高兴,谢谢你……”

众人都为孩子鼓掌。

禾霓目光追随在她身上,看着她往回走……一双浅淡的眼睛,在对面看着她。

禾霓不经意与他对上眼。

她的心一扯,像是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她一下侧过头,绞紧了手下的裙子,大脑在那一刻变得空白,但也不能说完全的空白。

她在想,为什么看她?

这么一想,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忽然又涌上来了,她在哪里见过他,她一定在哪里见过他——但是,究竟是哪里?就是有一个地方,好像到她嘴边,就是想不起来,只记得她前几天才说过的……

与她不一样,李西章只是冲她笑了笑,然后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

宋良骏转头问她。

“没事……”

她扯了扯唇对他笑了笑,轻声回应。

宋良骏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大约末要吃完饭了,宋温纶的父亲忽然有事情,把他和宋温纶叫去了书房。

“我想要那个……”

方寻菱忙着照顾小儿子,禾霓伸手去给静美夹。

“谢谢婶婶。”

“不用客气。”

禾霓看着她头上那两个红色的蝴蝶结,吃鱼的时候还知道自己往外捡刺。

“禾霓,”

对面她大伯母忽然叫她一声,禾霓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只听她问,“你和良骏也得准备要个孩子了吧,结婚也两年了?”

她早有预料,家里面现在结了婚的,只有宋良骏还没有孩子。

‘结婚也两年了,做个老师挣得那米饭点的钱,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类似于这样不太好听的话,早在去年她就听过了,她以为至少自己现在能受得住了。

“在考虑……”

“还年轻。”

她婆婆接过话来,回过头去睃了大伯母一眼,笑了笑,“总觉得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两个人就结了婚,头两年妈还说良骏之前就跟个‘活宝’似的,没想到一转头也结婚了。”

她那鼓蓬蓬的粉白的脸,转头看了过来。

在微笑,可禾霓张了张口喉咙有些发紧。

“二十八,我看比起这一圈也还算早了……”

大伯母冷冷瞥她一眼,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她们两个人一向是这样的,也没人愿意管,见了面除非谁也不沾着谁,否则就是要‘斗’,宋温纶虽然是家里头的长孙,有能力,却一直没有结婚,好在大伯母她还有个二儿子,还有个大女儿。

而宋良骏的母亲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论能力他暂时比不上宋温纶,叫大伯母压她一头,可为主是她自己家世好啊。

一向的伶牙俐齿,净是依仗着她的娘家,大伯母笑,笑她的理直气壮,笑得咬牙。

禾霓很勉强的听着,直到她们不再注意她了,她才起身。

“我去下卫生间……”

站起身离开,她没敢走得太快,怕别人注意她,尽力的自然,一直到进了客卫生间关上门,她整个人靠在门板上。

脑袋和肩膀隐隐的有一点酸痛。

与外面相比这里很安静,她轻轻的呼吸,看着脚底下的地板,好半晌走过去洗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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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有点苍白,她轻轻的微笑至少不叫自己看起来疲惫。

禾霓走出门去,刚拉开门,忽然外头的黑影就笼罩在她头顶上。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一双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冰凉的触感,她吃惊的向后一抽,却发现自己抽不动。

“突然站在这里吓一跳吧?”

猛地抬起头——

李西章微笑的看着她,双手还在握着她的手腕。

他说,“对不起。”

下一秒,禾霓看到那双浅色的眼睛渐渐变了,鲜红的眼在背光下诡异冷酷……他轻轻的推着她,禾霓觉得她的思绪断了一瞬,门已经被关上。

他的指腹揉在她的脸上,四目相对,他的眼看着她,在她的五官上流转,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

明明没什么相干的,他的影子笼罩在她的脸上,她一动没动,当他低下头的时候,甚至是过于娴熟的。

她的身体很放松,他的嘴里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有些微凉的舌头直接伸进了她的嘴里,触碰到了她的舌头,她颤了一下。

他的嘴唇微微离开了。

她微微喘息着,呼吸紊乱,心跳的有种胸闷的感觉,好像很需要氧气,她什么也不知道。

他压住她的身体,被困住的禾霓完全感受到了他的体型,视线在空中交织,一般腼腆的她竟然没有一点躲开。

李西章的拇指按在她的下唇上,他的凉反倒叫她更感受到了自己的热。

那是一种侵略的毫无顾虑的眼神,从她的眼睛凝视到她的嘴唇,几秒钟。

“唔……”

深深的吸吮了她的下唇,又扯又舔,比刚才更热烈,更激情,在身高的迫使下她不得不仰着头,挤进她嘴里的舌头又湿又有力。

她也伸手抱住了他的头,唾液混杂,湿漉漉的声音就在耳边,她的脑袋完全的空白,只能感觉到他带给自己的感官。

浓密的亲问,敏感的感觉。

男人的唇渐渐向下,流连她的脖颈上。

“啊!”

他张口咬了咬她的喉咙,禾霓打了个寒颤,听到他沉甸甸的笑声。

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胸前的纽扣,拖过她的胸下,将她的胸罩推到了上面,手掌代替着护住了乳房。

一切诡异的进行,顺利的可怕。

他的手指调戏的捏着她的乳肉,捏着她的乳晕,将原本软趴的奶头挤着立了起来,手指开始捻动着玩弄。

“变硬了?”

禾霓咬了咬唇,扶着他的肩膀,感受到他的手指上下拨弄着,细微的痒感她轻轻呻吟。

猝不及防的,那食指和拇指对着挺立变红的奶头一揪,禾霓浑身一颤,叫了一声。

他的气息在渐渐向下,她微微垂眸注视着,甚至身体在期望着,但……

“婶婶。”

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由小转大,由清晰变模糊。

“婶婶。”

禾霓看着面前的静美,下意识一把将她从李西章身边拉过来。

“你怎么在这?”

她抓紧静美的手,慌张的看着她,又抬头看着对面的李西章。

他疑惑的歪了歪头,“你怎么了?”

禾霓盯着他的眼,一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看着他的样子。

她咬了咬唇,“不好意思……”

带着静美转身要从他身边走,前头李阿姨也追了过来。

“静美——”

一看禾霓和李西章都在这里愣了一下,再看到禾霓怀里的静美,她无奈道:

“哎哟,她跑太快了,我说李先生好像在这边,想带她去楼上。”

禾霓没说话,只听到身后的男人开关门的声音。

“我带她去吧。”

李阿姨应了一声。

禾霓带静美去了楼上,等她洗了洗手,又领着她下楼。

“婶婶,你不喜欢西章吗?”

禾霓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孩子的眼,她张了张口,笑道,“不是,我没有不喜欢。”

“小叔叔说西章长得很吓人,他不喜欢西章。”

她紧紧攥着静美的手,脑子里还印着那个男人的脸,每一条每一个细微的雕缕的线条,他是个美丽的男人,但是,她没法去打量他的美丽,她的神经在紧绷着,这种感觉甚至到现在她逃也似地离开了他的身边也不能和解。

根本不能说喜不喜欢,她根本就是怕他,她总觉得他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是——在她梦里缠着她的那个东西一样。

“……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知道吗静美?”

“嗯。”

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禾霓呆呆的看着自己脚下的路,也许,她是说也许……后背一片发凉,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她简直不敢再往深处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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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奶奶和那两个道士不在,应该是去香案那边了。

宋良骏和他父亲大伯还在书房没有出来。

桌子一揪收拾出来,摆上了茶水,水果之类的。

禾霓带着静美回去后,坐在那里感受到了陷入沼泽一样的气氛。

那个叫张合的男人在窗户那边打电话。

虽然好像没有人喜欢他,但他根本不在乎的坐在那里,

按理讲他的户口落在良骏家里,宋文耀他们应该称呼他一声“堂哥”,可没有人张口跟他说话的意思。

连宋良骏的母亲也不跟他说话,他就那么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忽然,他抬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然后笑了笑。

禾霓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静美挪下了椅子。

“静美!”

她没拉住她,看着她跑到了李西章那里。

“你这孩子——”

方寻菱也吓了一跳,赶紧要过去把她抓回来。

李西章却很高兴的样子,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对他们笑道,“没关系。”

这不怕生的孩子……她总对新鲜的东西好奇。

“西章,你没有手机吗?”

“宋静美!”

他倒不介意,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静美给他展示自己的小手表,他也认真的看着。

宋雅喊她,“静美,要叫叔叔……”

静美呢喃,“叔叔说叫他西章。”

她说她喜欢西章。

李西章垂眸看着她,他说,“你喜欢我什么?”

她说,“我喜欢你很高!”

李西章伸手抱起她,两手一合在小姑娘的腰间并拢。

禾霓看的心头一紧,却见他竟然轻轻松松便将静美举起。

“静美——”

方寻菱在远处看到吓了一跳,赶紧过来。

静美笑得开心,小手抓在他劲力的手臂上,“你长得很白,还有这个……”

她伸手去抓男人的嘴。

李西章微微张开嘴巴。

“像阿旺一样的牙齿,尖尖的!”

“阿旺?”

“下次你去我家里,我带你认识它。”

禾霓看到他只是伸手揉了揉宋静美的小脑袋。

他说,“好孩子。”

宋静美家有一只大黑狗。

静美很喜欢他,叫阿旺。

阿旺是纯种的藏獒,禾霓曾在拜年的时候去静美家见过一次。

禾霓非常怕它。

它吃肉骨头的时候,牙齿与骨头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禾霓很怕它的牙齿。

**

宋静美一直坐在李西章身边,张合回来的时候还在逗她玩,在两个人之间她笑得很欢乐。

等到宋奶奶和黄良弼从香案那边回来,看着李西章抱着静美笑道,“这孩子就是亲。”

李西章看她一眼说,“她说她很喜欢我。”

“是吗?”宋奶奶一听更高兴了,“她从小就不怕人,哎哟哭都很少哭,也不知道随了她父母谁……”

说到这里就说到了宋温书夫妇,为主是他们的小儿子,君浩。

君浩就不像静美那么好动。

孩子是好孩子,话是少但也很聪明,长得也清秀可爱。

就是总体弱多病,早些年就偶有发烧,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甚至更频繁了,有时候甚至晚上会无缘故说一些梦话,但是听不清楚是什么。

家里的条件肯定是最好的医院,医生去看,但是一直没看出个什么,从去年到现在,没什么办法。

医院不行,就得找点旁的方法,宋温书找人给问这种‘能人’,于是知道了黄良弼。

黄良弼此次来一是代家师来拜访一下宋奶奶,二也是顺道为宋温书这个事。

都是家里人宋温书也不太避讳,就直接把君浩的情况给说了。

黄良弼问他,“这孩子的生辰八字。”

宋温书早些时候哪知道这些,他是搞艺术的,本来也不怎么信这些东西,这事还是交给了方寻菱懂一点。

“徐闽。”

他看了看他师弟,只见徐闽起身去包里拿出罗盘,然后交给黄良弼,他看着罗盘又掐指算了算。

“命带童子,天生煞气。”

大家都不懂。

有人也问,“什么叫童子?”

禾霓侧头看向方寻菱见她脸色也很紧张。

只听徐闽说,“童子就是指天上的童子,也分真童,假童。”

“说就是天上或者各个道观仙山里侍奉仙人的,看管香火的仙童,下凡转世投胎,也叫天道孩童。”

他一边说,一边转,侃侃而谈,“俗话说,仙有仙语鬼有鬼语,仙童从前服侍仙人,说的话肯定跟下边的不一样,所以他说的梦话你们才会听不懂……”

走到了张合那里,张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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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他翘鼻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徐闽见他很不屑,专门过去说,“偷跑下凡,身上带着仙气是很容易找来阴邪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下意识转到了坐在宋奶奶身边的李西章身上;

禾霓看过去,那李西章一直静静的听着,也不说嘲讽,反倒是很认真的样子。

“所以才体虚,疾病,而且,等到仙官发现童子缺号是会把他们带回天上去。”

张合讥笑,“既然已经投胎成人,还怎么带回去,你们道家这故事是从《西游记》那编过来的?”

徐闽被他这样嘲笑,反倒不急了,笑嘻嘻道,“哎哟,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仙官每隔几日就会点卯,所以这地下每隔几年便会有一次童子关,就叫做劫,要是过不去……”

他说,“魂魄归天,人间的凡胎肉体自然就死了呗。”

他话音一落,禾霓看到身边的方寻菱身子一抖,经不起这么说,禾霓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立即就垮了,眼睛颤抖着。

方寻菱说,“那,那怎么办,有办法吗道长,一定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吧?”

她哭了起来,“他还这么小……”

宋温书伸手抱着她,脸上的表情也很痛苦,另一边的静美看到自己的母亲哭了赶紧跑过来一直叫她。

禾霓楞楞的看着,她的目光又流转到君浩身上。

一切再好又有什么用,他总是这么小,比同龄的孩子看着还要瘦弱,这可怜的生命……他落地了,不管怎么样,竟然就为了早早的去死。

‘你这种情况,就算怀孕了,也很有可能流产,畸形……’

她的身体一下陷进了冷气里,就像是赤脚踏进了冷水里。

“一定有办法的。”

禾霓颤声道,“肯定会有办法的,二嫂,先听道长把话说完。”

大家都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忽然出声的女人,因为她是一个在这个家里抬不起头的,懦弱的女人。

李西章看着她,又看着那哭着的小男孩。

张合说,“那孩子好像确实比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要小。”

“是啊,就像只小猫一样。”

西章扯了扯唇,“猫的生命也是不由自己的。”

气氛这么沉重,徐闽见自己好像有些严重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生辰八字童子,假童子,是最好化解煞气的。”

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兄,见黄良弼起身,“拿香。”

找人摆好了案子,黄良弼恭敬地把三根香点燃,蒲团上,他闭上眼念念有词。

张合坐在李西章身边搁远处看着,眉头紧皱,“这玩意是认真的吗?”

李西章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对面的禾霓,她也没有靠近跟过去,只是坐在对面,遥遥地看着。

不一会儿,那边道士起身了。

只听到他说,“这孩子是从上边私自下来的,现在还为时不晚。”

说完用纸笔给他们写了什么东西,说道是,“因为今晚我和师弟就要先离开这边到别的地方去,帮不了你,这个做事处理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九月初,带着孩子你到这个地方去,找这个人……”

方寻菱他们回来了,禾霓问她,“怎么样?”

“还有办法……”

宋耀文倒是也觉得这有些不可信,“你是认真的二哥?我看君浩好好的,可别信了这人乱搞……”

宋温书不说话,但这黄良弼都说是正统的有本事的人,何况宋奶奶跟他也认识,怎么可能胡说八道呢。

见黄良弼好像有‘本领’,宋雅直问他能不能算出来她这孩子是男是女啊?

她丈夫一听觉得有些不妥,“男孩女孩都好,那不是都一样。”

“一样,这不是就想问问吗。”

宋文耀的老婆虽然也想问,不过黄良弼也没对宋雅说什么,他也不是什么事都掐都算,只说到时候还是去医院看吧。

禾霓垂眸,不由得想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要不要也试着去联系一下这个道士?

但是,良骏那边她也没有说过这件事,万一他要去家里作法呢。

而且当初梁佳思带她去看的那位出马,他也说这个东西管不了,他说这很有可能不是……不是?

禾霓忽然又怔住,她看着桌子,自己的思绪不知道为什么又断了。

对了,她说了什么来着,她说了什么,那个男人说这个东西他很有可能不是死物?!

好像一到这个东西身上,她就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可真荒谬。”

禾霓不由得朝对面看过去,张合显然是真不相信这些东西,看到他们脸上信服也很扭曲,像是想这群信神信鬼的人实在不可理喻。

这话正叫放东西的徐闽听到。

“唔……张先生?”

“哎——”

他忽然跑到他背后叫他把张合吓一跳,“干、你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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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闽微微低头看着他笑道,“张先生你就这么相信科学吗?”

在他一旁的李西章忽然开口说,“张合他从小就在国外生活,学习,不信这些。”

“哦,原来如此。”

那徐闽一听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屑。

张合转头看李西章一眼,净是火上浇油——

宋奶奶开口说,“张先生,国外也有类似的说法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合对她道,“世界上是有很多没办法解释的事物,但我还是相信科学,就算是出现恶魔,也会用科学的力量制裁他的。”

徐闽‘哈哈’一笑,“只恐你见得,却治不得,不信鬼神者,小心堕入拔舌地狱……”

“师弟。”

黄良弼制止他。

李西章笑了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

“多有得罪”

张合抿了抿唇,反击道,“恕我冒昧,据说道家有修仙炼丹延年的方法,从古至今,既然如此可有人做到?那最出名的丹道大师南道长,也不过享年一百零五岁。”

“一个凡人上了山想做神仙,难道是羽化登仙?”

“张先生!”

宋奶奶也觉得他这么说实在不妥,说实话她是很不喜欢这个张合的,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李西章带过来的人。

禾霓垂下头,她婆婆和大伯母也跟着打哈哈,说好话,方寻菱沉默,但她还是很少在二嫂脸上看到这样冷漠的表情。

“没事。”

倒是那黄良弼比起徐闽确实是道行更深,一点也不恼。

“张先生,你这个问题,我要是承认你立刻就觉得这道教太虚,倘若我不认又显得我实在没有权威……但你要是问我,究竟是相信神仙,还是相信外星人。”

黄良弼笑道,“那我肯定是相信神仙。”

宋文耀一听,也跟着调笑,“始皇帝曾经不也是内丹外丹的寻仙药吗。”

“那可是外道。”

“是不靠谱的。”徐闽呢喃说,“说了你们也不懂……”

宋良骏他们从楼上下来听到他们在说这些。

“良骏。”

他回来了,禾霓这才露出笑容,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宋良骏过来握住她的手,“在说什么?”

禾霓摇了摇头。

“李先生。”

黄良弼忽然出声,叫他的名字。

李西章的目光从对面男女的身上悠悠转过去,看着黄良弼,“道长请说。”

黄良弼说道,“你最近有没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李西章问,“是我周围有什么东西吗?”

他问的恳切,真诚,黄良弼看着他,好半晌,“这么看来,恐怕也没什么大事。”

宋奶奶一听急了,“怎么回事,道长,真的没事吗?”

黄良弼还没说话,便听到那男人叹气道,“不怕鬼有千张脸,只怕人有两样心。”

“唔,成仙啊。”

他忽然念起这个词,凑过去问说,“究竟怎么样才算成仙?”

张合眉头紧皱,“你信这个干……”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住了口。

只见李西章说,“我在跟黄道长说话。”

那张合张了张口,再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上士举行升虚,中士游于名山……不论是天仙还是地仙,修仙自然是修行者的目标,但,”

黄良弼看着他,摇了摇头,只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大家都听不懂,这些人,简直是就是怪人——

禾霓看着对面那个诡异的男人。

是,就是诡异……

他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黄良弼。

“既然已经求道。”

“道长,难道你就不想成仙吗?”

——

注:1究竟是相信神仙,还是相信外星人原出处《双瞳》,2上士举行升虚,中士游于名山《抱朴子》,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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