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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宋良骏通话的时候没有提起过这些事。
宋良骏是绝对的无神论者,而且良骏对所谓的‘玄学’,神棍,道士什么的一直不怎么喜欢,她只从前听他提过这跟他家里有些关系。
“禾霓?”
男人盯着她的脸,开口问她,“你的出生年月,生辰八字。”
禾霓对他说了一次。
那天之后虽然没再发生什么怪事,但梁佳思去帮她打听,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位出马,算是她朋友的朋友,今天周六梁佳思陪她一起来看看,明天她们打算和她朋友一起去古市逛逛。
那出马一听,说,“你母亲早就已经离开了啊?”
禾霓愣了一下,和梁佳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十六岁的时候去世的……”
他开始说,“你是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这东西阴气很重,又不像是一般的鬼。”
说完也开始嘀咕,“唔,但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
因为鬼这个东西它其实也是分等级的。
一般来说,大家都普遍认为‘红衣鬼’是最厉的鬼,但实际上也不是。
等级最低的是灰色鬼,属于正常死亡,准备要投胎的鬼,这种鬼比较容易被人看见,且怨气不大。
再者就是‘白衣鬼’,正常来说如果不是阳气比较弱或者冲了煞的,也没有什么太大伤害。
再往上是‘黄衣鬼’这种属于不是正常死亡,什么跳楼自杀,劫财害命,再向上‘黑衣鬼’枉死的怨气比较大会给自己找替死鬼,再就是‘红衣鬼’,是厉鬼。
倒是‘红衣鬼’往上还有一种鬼,很多人可能不太知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叫‘摄青’,这种鬼它不是怨气大,而是因为它们已经具备修炼能力了,它们杀人害人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修炼计划。
“这种鬼也叫做‘鬼仙’,有神通无寿,死了之后继续修炼,属于是仙类中的最下品。”
听他说禾霓也回想,但是她的脑袋根本一片空白记不清那个家伙到底长什么模样,穿着什么衣服,但是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可能那家伙是属于最后一类。
只听出马念叨了几句仙家语,然后拿来纸笔,开始在上头画,一边画一边说:
“但是这位跟你的关系不深啊。”
他问,“你老公家里是不是祖上做医药生意的?”
禾霓愣了一下,“应该是,我不太清楚……”
他接着说,“他跟你的关系不深,但是跟你老公家里的人有关系,而且关系可不浅……这里是不是你现在住的地方。”
两个人定睛一看,这画的正是她住的地方。
梁佳思也忍不住惊叹,还真有这么神的事。
“你是不是前段时间去过一趟政府那边的医院?”
禾霓立即道,“对,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男人,他……”
她想说他怎么样,但是一时间嘴巴停止了,脑子里只闪过那个男人给自己捡起了检查报告,然后问她怎么了,后来对她说‘原来就这点小事’但是他的脸,他的衣着,他的一切,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是他,”
她颤抖着,蓦然笃定了,“是他,就是他,我什么也记不起来,就跟那天一模一样,就是他帮了我一把,我跟他聊了两句……”
“他帮了你一把?”
那出马师傅捕捉到这句话简直不可思议,叫她吓了一跳,问她,“他怎么帮了你一把的?”
“我有点头晕,他扶了我,然后把我扶到了外头的长椅上,我们俩在那里说了……”
“等等等等……”
那出马立即再问她,“你这不对,你再说,你重新再说一遍。”
禾霓又说了一遍自己的生日时辰。
紧接着他就开始沉默,沉默,忽然浑身一抖大叫一声,“卧槽,怎么这么多鬼——”
佳思和她被他吓了一跳。
只见他很突然,脸色苍白开始捂着嘴,然后趴在旁边的垃圾桶就呕吐了起来。
“这、这怎么,”
梁佳思也慌了,禾霓赶紧抽纸巾,想过去搀他,“去医院……”
那出马摆摆手,但是脸色开始发紫,像是快要不能呼吸一样,趴在那里干呕,眼泪鼻涕都流出来。
禾霓呆呆地看着,心脏砰砰跳,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正要忍不住打救护车的时候,他又渐渐好了,喘上气来。
“你没事吧?”
他紧接着说,“不行不行,你这个事我管不了,你这个事,你……”
他也说不出个解决办法,只是最后隐约的拐着弯说,这东西,它很可能不是个死物。
梁佳思更吓到了,说不是个死的这玩意还能是活的不成?!那不是真见鬼了!
出马说,那些鬼它不是跟着你的,它是跟着那个东西的……它们好像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跟着他,却又不敢贴他太近了……他简直没有一下子见过那么多,一时
', ' ')('间根本受不住。
总之,这个东西他管不了,但它好像也没有害她的意思。
梁佳思侧头看着一脸苍白的禾霓,“怎么办?”
她问道,“除了偶尔会做噩梦,还有其他别的事吗?”
禾霓看着她,其实刚才她也听到了,那出马悄悄跟梁佳思说最好还是少跟她接触,这个东风太邪乎了,不要波及到她身上。
“嗯,”
禾霓笑了笑,她的脸淡淡的像是一朵白色的牡丹,“没事,没什么事……”
梁佳思张了张口,没再说话。
干黄的灯光,房间里她摇摇晃晃。
红,是点缀她的诱惑。
艳一分太俗,暗一分太乏,有致。
那是梁佳思前端时间为她挑选的那身内衣,她最终还是买了下来,想给宋良骏一个惊喜。
但是今晚,她和另一个‘宋良骏’在梦里,却更像现实。
她这个女人,总是像一朵含羞草,永远不敢出头,站在最角落的安全地,她希望自己低一点,再低一点,也许总有一天,低出了地平线,低到深渊里去,她不在乎,她只要不痛苦。
就像梁佳思说的,只要他不害她,就还有办法。
古典的蕾丝内衣,虽有雅致的花纹却半掩不住她的乳晕和顶端翘翘的乳尖。
男人有力的手臂抱着她,就在那天被她遮掩的镜子面前,她亲眼看到自己面色潮红,大张着的双腿和他交合的淫荡画面。
湿濡的阴唇被粗壮的阴茎撑开到两边,阴蒂也因为用力的揉掐红肿的立着,男人进出的性器上都是她的水液。
“看清楚了吗。”
她的身子是火热的,性器交合摩擦,膀胱不断被撞击,快感和痛苦将她同时掩埋。
她闭上眼睛不想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但是快感已经把她逼到绝境,浑身像是触电一样颤抖。
“放过我,求你,求你……”
“为什么?”
这是他再看她两眼,起身把折腾到地上的毯子捡起来,铺在了她身上。
他站在床边低头盯着她,见她仍皱着眉头。
“禾霓?”
她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对视了呢。
李西章看着她,但她只是眨了眨眼,轻轻看了他一眼,又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又闭上了眼。
这个女人很奇怪。
因为很无聊,正好碰到了她,即便是悲哀也是模棱两可的,就好像怕别人发现她一样,一切都是淡淡的。
不过他倒是后来才知道她是谁。
“唔。”
目光流转在女人的脖子上,他不由得质问自己为什么又要放过她。
不想倒也罢了,一想思考了好半响,很柔软,流泪的时候也有一点……木木的,好像一切都完了,但是又好像想要挽留一点什么。
总之,这是他搞不明白的新的心情,所以更觉得有趣。
最终他还是收回目光往外走,门悠悠的关上。
**
周末禾霓和梁佳思还有她朋友一起去逛街。
她思来想去,记起宋良骏的奶奶似乎经常喝茶。
“人都讲,茶具里的“壶”它的谐音就是“福”,送壶寓意就是送福,壶中纳福,一把好的茶壶就会给你容纳福气。”
禾霓最终选了一套汝窑茶具,比不得贵重,倒也算用过心。
午间三个人一起找了个地方闲坐聊天。
她朋友聊到梁佳思的老公,说他对佳思好,梁佳思嗤之以鼻,直说,“他现在倚仗着我爸而已,可不要抬高了男人。”
她们都说,不要因为男人的话为难自己,两个女人都在彰显自己的地位,尽管她总是对她老公不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当初还不是因为爱情结了婚,现在也不肯离婚。
“禾霓她老公是也做生意的。”
“做什么的?”
禾霓笑了笑说,“小生意,跟着他爸爸一起。”
她朋友说,“下次一起吃个饭见见面。”
佳思见禾霓不张扬,也收了口,“你不要总想着给你老公拉关系。”
她是非常了解她这个朋友的,其实她人还是很好的,但是就是一点,一听别人有点关系总想着给她老公事业上推波助澜。
“俗话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这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啊……”
禾霓说,“没事,以后等他有时间一起。”
硬是换了联系方式。
为主还是觉得之前那邪乎事人家帮了她,虽然没个什么结果,但是好歹也出了力。
不过最近她倒是没有再梦到过那个男人……
禾霓和宋良骏几乎每天联系。
他讲自己这边的工作一时半会忙不完,等他回去给她带礼物。
她虽然还是害怕,盼着他早点回来但从来都不会说出口。
', ' ')('又过了一个星期,也什么事没发生,而且快要邻近月底时宋良骏终于要回来了,她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说是遇到了几个朋友,给禾霓打了电话说可能要晚点回家。
禾霓坐在沙发上,看着前面的荧幕,电视里头什么内容,她不太看的进。
只是在等宋良骏回来。
终于在十点钟左右,她家门铃响。
禾霓赶忙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她愣了一下。
“好久不见,禾霓。”
回来的是宋良骏,只是不止宋良骏。
“好久不见,何先生……”
何弘量看着她笑了笑,他搀着宋良骏就要往里走。
“我来吧。”
“你来?算了吧。”他绕过她,搀着宋良骏进来,“卧室在哪?”
“楼上。”禾霓赶忙上楼去打开房门。
何弘量架着他,终于将他搬到了床上。
他长呼一口气,伸手扶了扶险些叫宋良骏碰掉的眼镜。
“多喝了点,好久没见了,你别介意,都是朋友。”
“没事。”禾霓过去给丈夫脱了鞋子。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片滚烫,靠近便是他身上的酒味,他真的喝不少,整个人不省人事。
何弘量从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弯曲的脊背上。
“不介意我讨一口水吧?”
禾霓手指顿住。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宋良骏。
她没忘记他对她讲的话,叫她少跟何弘量讲话。
她当然听宋良骏的话,只是当下情况。
禾霓咬了咬唇,手指揪紧丈夫的衬衫,不知该怎么办。
“禾霓?”
“啊?”
她下意识站起身来面对他。
何弘量看着她不安的神情,玩笑说,“怎么,连口水都不愿给我?好歹是我把你老公送回来的,你这样我可不会再帮下一回了……”
“不会,怎么会。”禾霓扯了扯唇角,看着他转身走下楼。
她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宋良骏,抿了抿唇也跟着下楼去。
他坐在沙发上。
禾霓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多谢。”
他一饮而尽,像是真的渴极了。
“我再给你倒一杯。”
她接过杯子起身。
“给。”
“谢谢。”
她尽量与他坐的远些,“谢谢你,送良骏回来。”
“小事情,本来也是我们叫他留下来的。”
何弘量攥着杯子看她,她虽然笑着,却拘束的很,整个人双手并的紧。
他笑了笑开口道,“我前段时间结婚了。”
禾霓怔住,回过神来赶忙祝福他,“恭喜。”
“看你那样子,良骏没告诉你吧。”
“他最近有些忙。”
“好长时间的事情了,一个多月以前了吧。”
她说,“……我没有问他这些事情。”
何弘量道,“领了证,没有办婚礼,是个认识很久的朋友,两个人组个合罢了。”
“一定是很好的人。”
“倒也算不上。”
禾霓很尴尬,皮笑肉不笑,只期盼着这个男人能快些离开。
可何弘量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偏不如她愿。
他迟迟不走,与她聊一些有的没的。
“老婆……”
楼上突然传来声响。
禾霓“噌”的站起身来。
“良骏在喊我,我去看看他。”
说着也不等何弘量回应就逃也似的跑上楼。
何弘量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只觉好笑。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拎起一旁的外套起身离开。
禾霓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紧绷的神经这才放下。
她吐出一口长气,转头看着身后的宋良骏低头靠在他手臂上。
“多亏了你良骏……”
天知道,她刚才心脏都要跳出来。
她从前没有觉得何弘量有这么缠人。
可宋良骏告诉她不要跟何弘量接触后,她今天与他相面对才注意到……
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目光,绝对没有她从前想的那样简单。
宋良骏吐了一地。
禾霓帮他擦完身子,拖了地,一切收拾完已经凌晨。
他其实喝不了太多酒,一般喝酒也会带着徐助理,这次估计也是何弘量他们叫徐助理回去的。
喝多了当天晚上倒是没什么,倒头就睡,一到。”
先走进来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紧跟在他身后,走进来比他高一头的男人。
并不是绝对的安静,是渐渐的更安静了。
禾霓抬头看过去……
宋奶奶走到那个
', ' ')('高大的男人面前,忽然哭了起来。
他笑说,“怎么一下老了这么多。”
一副成熟的嗓音,很适合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但——
她的脸完全僵住了。
“霓霓?”
她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
禾霓盯着他,盯着他,忽然他的眼睛也轻轻的望过来——
啊,
他对她笑了笑,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怕他。
“……你怎么了?”
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笑容……她的灵魂结成了硬快,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怕他,但,他是谁!
“禾霓?”
宋良骏攥住了她的手,发现她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沾了灰的炽光灯下,这是一条还在重修的小巷,途径过这小巷外头是许多的小酒吧,外头有男有女在自己店门口站着,路过年轻人就会问几句。
“小姐姐进来坐坐?给你打折啊。”
这原本是一个老街区,后来先有人在这里做起了酒吧餐厅,地方又安静,说是要重修路面实际上这一年来只架上了牌子,动也没怎么动过。
走进小巷里男女,春风满面,年轻的脸上红红白白,笑得发颤,向前走着,忽然险些被伸出来的脚绊倒。
“有病?站都不会站!”
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转头骂了一句,见他不说话,想继续往前走,忽然身后的人开了口。
“你东西掉了。”
他回过头,眯了眯眼仔细一看,又摸了摸口袋,还真是他的手机。
他‘啧’的一声,走过去伸手去拿,忽然,他的手竟然径直从那只手上穿了过去。
他愣了一下,又伸手捞了一下,手指又从那苍白的手上穿了过去……他怔住,伸手揉了揉眼,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已经离这个人这么近了,却还是看不到他的脸,他的整个头部都像是混在了黑影中一样。
他感觉身子有点阴冷,麻木木的,手指一点一点的伸过去……这一回碰到了。
碰到了,但,那是一只冰冷的,苍白的,他呆呆地看着,连指尖都没有血色,那只手,阴森的简直不像活人的手他下意识想抽回来了,却发现自己浑身不能动弹!
“走路要小心点。”
声音从他头顶响起,他抬起头,‘噔’的一声,心跳简直要停止了,一只,两只,三只……他的瞳孔猛地的收缩着,想尖叫舌头像是打了结,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只血红的眼珠紧紧的盯着他——
“喂。”
猛然惊醒,女人奇怪的看着他,“你突然间怎么了?”
“有鬼……不,撞邪了,撞邪了……”
老旧的门开了,张合把锁重新锁上,转头就看到这一幕。
“你吓唬他干什么。”
李西章看他一眼,“不为什么。”
张合心里头骂他记仇的混蛋。
**
饭局是一面铜脚的镜子。
不管你细不细看,他总能照出点什么。
禾霓坐在宋良骏身边,从刚才开始她的身体就一直在颤抖,从那个男人进门开始。
宋良骏攥了攥她的手,丈夫温热宽厚的手掌包住了她的手。
禾霓轻吸一口气,渐渐调整自己颤抖的呼吸。
整张桌子,顺着宋奶奶往下排,是长辈们,再是小辈,怀了孕的宋雅叫她的丈夫悉心照料着,凡是能不琛胳膊的事,绝不叫她做,二嫂方寻菱就坐在她身边,静美和她弟弟也在这头。
黄良弼和他师弟也是贵客,不跟他们在一起。
而在她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子,她一点也不想看他,但是恐怕任谁看到了都会去抬头看一眼。
她没见过这么白的男人。
他仅仅是坐在对面,也或许是他穿了件黑色短袖的缘故,他在头顶上那个漂亮的水晶灯下,是冷冷的白色。
这个男人,一众人身边,其余人便像是黄调的漆,像是断断续续的尘灰。
他伸出那条手臂,连那胳膊上的青色血管能看的一清二楚,要是凑近了,兴许都能数出那皮肉下有多少根。
“所以张先生你跟西章也是多年朋友了”
“是,有好多年了。”
宋奶奶有时候跟张合说话,有时候跟李西章说话,有时候跟黄良弼他们讲话……
几个人莫名像异类。
所有人都好像在尽力的避开他们,不去看他们,自己吃自己的。
气氛不太对劲。
方寻菱拍了拍自己的女儿,“静美,你不是给太奶奶准备了一首歌吗,唱给太奶奶听听。”
宋静美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又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擦了擦自己油滋滋的小嘴跳下凳子,跑到送宋奶奶身
', ' ')('边。
“太奶奶,静美给你唱一首歌,祝你生日快乐。”
宋奶奶笑着应下来。
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筷子。
看着那个小姑娘背着手,摇头晃脑的。
她肉肉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完美的遗传了她的母亲。
孩子的小肉儿,净是单纯和可爱。
禾霓也不禁笑弯了眼看着她。
“唱得真好静美,太奶奶很高兴,谢谢你……”
众人都为孩子鼓掌。
禾霓目光追随在她身上,看着她往回走……一双浅淡的眼睛,在对面看着她。
禾霓不经意与他对上眼。
她的心一扯,像是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她一下侧过头,绞紧了手下的裙子,大脑在那一刻变得空白,但也不能说完全的空白。
她在想,为什么看她?
这么一想,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忽然又涌上来了,她在哪里见过他,她一定在哪里见过他——但是,究竟是哪里?就是有一个地方,好像到她嘴边,就是想不起来,只记得她前几天才说过的……
与她不一样,李西章只是冲她笑了笑,然后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
宋良骏转头问她。
“没事……”
她扯了扯唇对他笑了笑,轻声回应。
宋良骏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大约末要吃完饭了,宋温纶的父亲忽然有事情,把他和宋温纶叫去了书房。
“我想要那个……”
方寻菱忙着照顾小儿子,禾霓伸手去给静美夹。
“谢谢婶婶。”
“不用客气。”
禾霓看着她头上那两个红色的蝴蝶结,吃鱼的时候还知道自己往外捡刺。
“禾霓,”
对面她大伯母忽然叫她一声,禾霓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只听她问,“你和良骏也得准备要个孩子了吧,结婚也两年了?”
她早有预料,家里面现在结了婚的,只有宋良骏还没有孩子。
‘结婚也两年了,做个老师挣得那米饭点的钱,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类似于这样不太好听的话,早在去年她就听过了,她以为至少自己现在能受得住了。
“在考虑……”
“还年轻。”
她婆婆接过话来,回过头去睃了大伯母一眼,笑了笑,“总觉得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两个人就结了婚,头两年妈还说良骏之前就跟个‘活宝’似的,没想到一转头也结婚了。”
她那鼓蓬蓬的粉白的脸,转头看了过来。
在微笑,可禾霓张了张口喉咙有些发紧。
“二十八,我看比起这一圈也还算早了……”
大伯母冷冷瞥她一眼,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她们两个人一向是这样的,也没人愿意管,见了面除非谁也不沾着谁,否则就是要‘斗’,宋温纶虽然是家里头的长孙,有能力,却一直没有结婚,好在大伯母她还有个二儿子,还有个大女儿。
而宋良骏的母亲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论能力他暂时比不上宋温纶,叫大伯母压她一头,可为主是她自己家世好啊。
一向的伶牙俐齿,净是依仗着她的娘家,大伯母笑,笑她的理直气壮,笑得咬牙。
禾霓很勉强的听着,直到她们不再注意她了,她才起身。
“我去下卫生间……”
站起身离开,她没敢走得太快,怕别人注意她,尽力的自然,一直到进了客卫生间关上门,她整个人靠在门板上。
脑袋和肩膀隐隐的有一点酸痛。
与外面相比这里很安静,她轻轻的呼吸,看着脚底下的地板,好半晌走过去洗了洗手。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有点苍白,她轻轻的微笑至少不叫自己看起来疲惫。
禾霓走出门去,刚拉开门,忽然外头的黑影就笼罩在她头顶上。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一双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冰凉的触感,她吃惊的向后一抽,却发现自己抽不动。
“突然站在这里吓一跳吧?”
猛地抬起头——
李西章微笑的看着她,双手还在握着她的手腕。
他说,“对不起。”
下一秒,禾霓看到那双浅色的眼睛渐渐变了,鲜红的眼在背光下诡异冷酷……他轻轻的推着她,禾霓觉得她的思绪断了一瞬,门已经被关上。
他的指腹揉在她的脸上,四目相对,他的眼看着她,在她的五官上流转,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
明明没什么相干的,他的影子笼罩在她的脸上,她一动没动,当他低下头的时候,甚至是过于娴熟的。
她的身体很放松,他的嘴里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有些微凉的舌头直接伸进了她的嘴里,触碰到了她的舌头,她颤了一下。
他的嘴唇微微离开了。
', ' ')('她微微喘息着,呼吸紊乱,心跳的有种胸闷的感觉,好像很需要氧气,她什么也不知道。
他压住她的身体,被困住的禾霓完全感受到了他的体型,视线在空中交织,一般腼腆的她竟然没有一点躲开。
李西章的拇指按在她的下唇上,他的凉反倒叫她更感受到了自己的热。
那是一种侵略的毫无顾虑的眼神,从她的眼睛凝视到她的嘴唇,几秒钟。
“唔……”
深深的吸吮了她的下唇,又扯又舔,比刚才更热烈,更激情,在身高的迫使下她不得不仰着头,挤进她嘴里的舌头又湿又有力。
她也伸手抱住了他的头,唾液混杂,湿漉漉的声音就在耳边,她的脑袋完全的空白,只能感觉到他带给自己的感官。
浓密的亲问,敏感的感觉。
男人的唇渐渐向下,流连她的脖颈上。
“啊!”
他张口咬了咬她的喉咙,禾霓打了个寒颤,听到他沉甸甸的笑声。
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胸前的纽扣,拖过她的胸下,将她的胸罩推到了上面,手掌代替着护住了乳房。
一切诡异的进行,顺利的可怕。
他的手指调戏的捏着她的乳肉,捏着她的乳晕,将原本软趴的奶头挤着立了起来,手指开始捻动着玩弄。
“变硬了?”
禾霓咬了咬唇,扶着他的肩膀,感受到他的手指上下拨弄着,细微的痒感她轻轻呻吟。
猝不及防的,那食指和拇指对着挺立变红的奶头一揪,禾霓浑身一颤,叫了一声。
他的气息在渐渐向下,她微微垂眸注视着,甚至身体在期望着,但……
“婶婶。”
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由小转大,由清晰变模糊。
“婶婶。”
禾霓看着面前的静美,下意识一把将她从李西章身边拉过来。
“你怎么在这?”
她抓紧静美的手,慌张的看着她,又抬头看着对面的李西章。
他疑惑的歪了歪头,“你怎么了?”
禾霓盯着他的眼,一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看着他的样子。
她咬了咬唇,“不好意思……”
带着静美转身要从他身边走,前头李阿姨也追了过来。
“静美——”
一看禾霓和李西章都在这里愣了一下,再看到禾霓怀里的静美,她无奈道:
“哎哟,她跑太快了,我说李先生好像在这边,想带她去楼上。”
禾霓没说话,只听到身后的男人开关门的声音。
“我带她去吧。”
李阿姨应了一声。
禾霓带静美去了楼上,等她洗了洗手,又领着她下楼。
“婶婶,你不喜欢西章吗?”
禾霓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孩子的眼,她张了张口,笑道,“不是,我没有不喜欢。”
“小叔叔说西章长得很吓人,他不喜欢西章。”
她紧紧攥着静美的手,脑子里还印着那个男人的脸,每一条每一个细微的雕缕的线条,他是个美丽的男人,但是,她没法去打量他的美丽,她的神经在紧绷着,这种感觉甚至到现在她逃也似地离开了他的身边也不能和解。
根本不能说喜不喜欢,她根本就是怕他,她总觉得他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是——在她梦里缠着她的那个东西一样。
“……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知道吗静美?”
“嗯。”
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禾霓呆呆的看着自己脚下的路,也许,她是说也许……后背一片发凉,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她简直不敢再往深处想了。
……
宋奶奶和那两个道士不在,应该是去香案那边了。
宋良骏和他父亲大伯还在书房没有出来。
桌子一揪收拾出来,摆上了茶水,水果之类的。
禾霓带着静美回去后,坐在那里感受到了陷入沼泽一样的气氛。
那个叫张合的男人在窗户那边打电话。
虽然好像没有人喜欢他,但他根本不在乎的坐在那里,
按理讲他的户口落在良骏家里,宋文耀他们应该称呼他一声“堂哥”,可没有人张口跟他说话的意思。
连宋良骏的母亲也不跟他说话,他就那么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忽然,他抬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然后笑了笑。
禾霓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静美挪下了椅子。
“静美!”
她没拉住她,看着她跑到了李西章那里。
“你这孩子——”
方寻菱也吓了一跳,赶紧要过去把她抓回来。
李西章却很高兴的样子,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对他们笑道,“没关系。”
这不怕生的孩子……她总对新鲜的东西好奇。
“西章,你没有
', ' ')('手机吗?”
“宋静美!”
他倒不介意,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静美给他展示自己的小手表,他也认真的看着。
宋雅喊她,“静美,要叫叔叔……”
静美呢喃,“叔叔说叫他西章。”
她说她喜欢西章。
李西章垂眸看着她,他说,“你喜欢我什么?”
她说,“我喜欢你很高!”
李西章伸手抱起她,两手一合在小姑娘的腰间并拢。
禾霓看的心头一紧,却见他竟然轻轻松松便将静美举起。
“静美——”
方寻菱在远处看到吓了一跳,赶紧过来。
静美笑得开心,小手抓在他劲力的手臂上,“你长得很白,还有这个……”
她伸手去抓男人的嘴。
李西章微微张开嘴巴。
“像阿旺一样的牙齿,尖尖的!”
“阿旺?”
“下次你去我家里,我带你认识它。”
禾霓看到他只是伸手揉了揉宋静美的小脑袋。
他说,“好孩子。”
宋静美家有一只大黑狗。
静美很喜欢他,叫阿旺。
阿旺是纯种的藏獒,禾霓曾在拜年的时候去静美家见过一次。
禾霓非常怕它。
它吃肉骨头的时候,牙齿与骨头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禾霓很怕它的牙齿。
**
宋静美一直坐在李西章身边,张合回来的时候还在逗她玩,在两个人之间她笑得很欢乐。
等到宋奶奶和黄良弼从香案那边回来,看着李西章抱着静美笑道,“这孩子就是亲。”
李西章看她一眼说,“她说她很喜欢我。”
“是吗?”宋奶奶一听更高兴了,“她从小就不怕人,哎哟哭都很少哭,也不知道随了她父母谁……”
说到这里就说到了宋温书夫妇,为主是他们的小儿子,君浩。
君浩就不像静美那么好动。
孩子是好孩子,话是少但也很聪明,长得也清秀可爱。
就是总体弱多病,早些年就偶有发烧,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甚至更频繁了,有时候甚至晚上会无缘故说一些梦话,但是听不清楚是什么。
家里的条件肯定是最好的医院,医生去看,但是一直没看出个什么,从去年到现在,没什么办法。
医院不行,就得找点旁的方法,宋温书找人给问这种‘能人’,于是知道了黄良弼。
黄良弼此次来一是代家师来拜访一下宋奶奶,二也是顺道为宋温书这个事。
都是家里人宋温书也不太避讳,就直接把君浩的情况给说了。
黄良弼问他,“这孩子的生辰八字。”
宋温书早些时候哪知道这些,他是搞艺术的,本来也不怎么信这些东西,这事还是交给了方寻菱懂一点。
“徐闽。”
他看了看他师弟,只见徐闽起身去包里拿出罗盘,然后交给黄良弼,他看着罗盘又掐指算了算。
“命带童子,天生煞气。”
大家都不懂。
有人也问,“什么叫童子?”
禾霓侧头看向方寻菱见她脸色也很紧张。
只听徐闽说,“童子就是指天上的童子,也分真童,假童。”
“说就是天上或者各个道观仙山里侍奉仙人的,看管香火的仙童,下凡转世投胎,也叫天道孩童。”
他一边说,一边转,侃侃而谈,“俗话说,仙有仙语鬼有鬼语,仙童从前服侍仙人,说的话肯定跟下边的不一样,所以他说的梦话你们才会听不懂……”
走到了张合那里,张合侧头看他翘鼻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徐闽见他很不屑,专门过去说,“偷跑下凡,身上带着仙气是很容易找来阴邪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下意识转到了坐在宋奶奶身边的李西章身上;
禾霓看过去,那李西章一直静静的听着,也不说嘲讽,反倒是很认真的样子。
“所以才体虚,疾病,而且,等到仙官发现童子缺号是会把他们带回天上去。”
张合讥笑,“既然已经投胎成人,还怎么带回去,你们道家这故事是从《西游记》那编过来的?”
徐闽被他这样嘲笑,反倒不急了,笑嘻嘻道,“哎哟,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仙官每隔几日就会点卯,所以这地下每隔几年便会有一次童子关,就叫做劫,要是过不去……”
他说,“魂魄归天,人间的凡胎肉体自然就死了呗。”
他话音一落,禾霓看到身边的方寻菱身子一抖,经不起这么说,禾霓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立即就垮了,眼睛颤抖着。
方寻菱说,“那,那怎么办,有办法吗道长,一定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吧?”
她哭了起来,“他还这么小……”
宋
', ' ')('温书伸手抱着她,脸上的表情也很痛苦,另一边的静美看到自己的母亲哭了赶紧跑过来一直叫她。
禾霓楞楞的看着,她的目光又流转到君浩身上。
一切再好又有什么用,他总是这么小,比同龄的孩子看着还要瘦弱,这可怜的生命……他落地了,不管怎么样,竟然就为了早早的去死。
‘你这种情况,就算怀孕了,也很有可能流产,畸形……’
她的身体一下陷进了冷气里,就像是赤脚踏进了冷水里。
“一定有办法的。”
禾霓颤声道,“肯定会有办法的,二嫂,先听道长把话说完。”
大家都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忽然出声的女人,因为她是一个在这个家里抬不起头的,懦弱的女人。
李西章看着她,又看着那哭着的小男孩。
张合说,“那孩子好像确实比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要小。”
“是啊,就像只小猫一样。”
西章扯了扯唇,“猫的生命也是不由自己的。”
气氛这么沉重,徐闽见自己好像有些严重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生辰八字童子,假童子,是最好化解煞气的。”
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兄,见黄良弼起身,“拿香。”
找人摆好了案子,黄良弼恭敬地把三根香点燃,蒲团上,他闭上眼念念有词。
张合坐在李西章身边搁远处看着,眉头紧皱,“这玩意是认真的吗?”
李西章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对面的禾霓,她也没有靠近跟过去,只是坐在对面,遥遥地看着。
不一会儿,那边道士起身了。
只听到他说,“这孩子是从上边私自下来的,现在还为时不晚。”
说完用纸笔给他们写了什么东西,说道是,“因为今晚我和师弟就要先离开这边到别的地方去,帮不了你,这个做事处理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九月初,带着孩子你到这个地方去,找这个人……”
方寻菱他们回来了,禾霓问她,“怎么样?”
“还有办法……”
宋耀文倒是也觉得这有些不可信,“你是认真的二哥?我看君浩好好的,可别信了这人乱搞……”
宋温书不说话,但这黄良弼都说是正统的有本事的人,何况宋奶奶跟他也认识,怎么可能胡说八道呢。
见黄良弼好像有‘本领’,宋雅直问他能不能算出来她这孩子是男是女啊?
她丈夫一听觉得有些不妥,“男孩女孩都好,那不是都一样。”
“一样,这不是就想问问吗。”
宋文耀的老婆虽然也想问,不过黄良弼也没对宋雅说什么,他也不是什么事都掐都算,只说到时候还是去医院看吧。
禾霓垂眸,不由得想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要不要也试着去联系一下这个道士?
但是,良骏那边她也没有说过这件事,万一他要去家里作法呢。
而且当初梁佳思带她去看的那位出马,他也说这个东西管不了,他说这很有可能不是……不是?
禾霓忽然又怔住,她看着桌子,自己的思绪不知道为什么又断了。
对了,她说了什么来着,她说了什么,那个男人说这个东西他很有可能不是死物?!
好像一到这个东西身上,她就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可真荒谬。”
禾霓不由得朝对面看过去,张合显然是真不相信这些东西,看到他们脸上信服也很扭曲,像是想这群信神信鬼的人实在不可理喻。
这话正叫放东西的徐闽听到。
“唔……张先生?”
“哎——”
他忽然跑到他背后叫他把张合吓一跳,“干、你搞什么啊!”
徐闽微微低头看着他笑道,“张先生你就这么相信科学吗?”
在他一旁的李西章忽然开口说,“张合他从小就在国外生活,学习,不信这些。”
“哦,原来如此。”
那徐闽一听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屑。
张合转头看李西章一眼,净是火上浇油——
宋奶奶开口说,“张先生,国外也有类似的说法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合对她道,“世界上是有很多没办法解释的事物,但我还是相信科学,就算是出现恶魔,也会用科学的力量制裁他的。”
徐闽‘哈哈’一笑,“只恐你见得,却治不得,不信鬼神者,小心堕入拔舌地狱……”
“师弟。”
黄良弼制止他。
李西章笑了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
“多有得罪”
张合抿了抿唇,反击道,“恕我冒昧,据说道家有修仙炼丹延年的方法,从古至今,既然如此可有人做到?那最出名的丹道大师南道长,也不过享年一百零五岁。”
“一个凡人上了山想做神仙,难道是羽化登仙?”
“张先生!”
', ' ')('宋奶奶也觉得他这么说实在不妥,说实话她是很不喜欢这个张合的,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李西章带过来的人。
禾霓垂下头,她婆婆和大伯母也跟着打哈哈,说好话,方寻菱沉默,但她还是很少在二嫂脸上看到这样冷漠的表情。
“没事。”
倒是那黄良弼比起徐闽确实是道行更深,一点也不恼。
“张先生,你这个问题,我要是承认你立刻就觉得这道教太虚,倘若我不认又显得我实在没有权威……但你要是问我,究竟是相信神仙,还是相信外星人。”
黄良弼笑道,“那我肯定是相信神仙。”
宋文耀一听,也跟着调笑,“始皇帝曾经不也是内丹外丹的寻仙药吗。”
“那可是外道。”
“是不靠谱的。”徐闽呢喃说,“说了你们也不懂……”
宋良骏他们从楼上下来听到他们在说这些。
“良骏。”
他回来了,禾霓这才露出笑容,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宋良骏过来握住她的手,“在说什么?”
禾霓摇了摇头。
“李先生。”
黄良弼忽然出声,叫他的名字。
李西章的目光从对面男女的身上悠悠转过去,看着黄良弼,“道长请说。”
黄良弼说道,“你最近有没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李西章问,“是我周围有什么东西吗?”
他问的恳切,真诚,黄良弼看着他,好半晌,“这么看来,恐怕也没什么大事。”
宋奶奶一听急了,“怎么回事,道长,真的没事吗?”
黄良弼还没说话,便听到那男人叹气道,“不怕鬼有千张脸,只怕人有两样心。”
“唔,成仙啊。”
他忽然念起这个词,凑过去问说,“究竟怎么样才算成仙?”
张合眉头紧皱,“你信这个干……”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住了口。
只见李西章说,“我在跟黄道长说话。”
那张合张了张口,再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上士举行升虚,中士游于名山……不论是天仙还是地仙,修仙自然是修行者的目标,但,”
黄良弼看着他,摇了摇头,只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大家都听不懂,这些人,简直是就是怪人——
禾霓看着对面那个诡异的男人。
是,就是诡异……
他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黄良弼。
“既然已经求道。”
“道长,难道你就不想成仙吗?”
——
注:1究竟是相信神仙,还是相信外星人原出处《双瞳》,2上士举行升虚,中士游于名山《抱朴子》,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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