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2)

齐阑当即把自己的问题抛在了脑后,弯唇一笑,高兴地跟上傅陵的脚步。

原本打算是直接回宅子的,可是马车驶过松泉街的时候,傅陵却突然叫车夫停住马车,只教车夫和齐阑在马车上等着,自己却独自下了马车。

等一刻钟后再回来时,齐阑瞧见他手中多了一袋热乎乎的新鲜出炉的糖炒栗子。

炒栗子的香味弥漫在车厢里,这香味让齐阑想起了刚刚离开的谢大人。

他叹了口气:您不是不爱吃甜食么,现在谢大人不在了,您也不用装着自己很喜欢吃糖炒栗子了,何必又要去买糖炒栗子。

现在也不是很讨厌。

傅陵一手拿着糖炒栗子,感受着手掌心传来的温度,一边淡淡地回:而且我也不是想吃糖炒栗子,只是秋天有些凉,所以拿它来捂手。

现在只是初秋,而不是深冬;这也不是手炉,而是很快会变凉的糖炒栗子。

齐阑无语凝噎。

回到学涯街的宅子后,傅陵经过院中,不自觉又发起呆来。

他想起来,就是在这个院子里,谢昭曾经趴在墙头冲自己笑,曾经站在树上扶着自己的手一跃而下,也曾经坐在亭中,支着下巴歪着头认真地听自己抚琴。

傅陵记得他清朗悦耳的笑声,记得他掌心温热的触感,也记得他从树上跃下的时候,衣袂翩跹,月色洒落他的眼眸,他眼中倒映出的是完完全全的一个自己。

殿下?

齐阑的呼喊声响起,把傅陵从回忆中拉出来。在齐阑讶然的视线中,他轻咳一声:无事。天气凉,我们进屋吧。

谢昭虽然走了,可是送来的东西还堆在案头。

齐阑道:殿下去坐着吧,我去找个匣子来替您把这些谢大人送的东西收起来,以免不小心丢了或扔了。

我自己来收理吧。

傅陵把手中的糖炒栗子塞入齐阑手中,你去旁边坐着,替我把这糖炒栗子吃了。现在还是热的,过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齐阑已经看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只能无奈地坐在一旁,郁闷地剥开一颗糖炒栗子放入口中。

他想:因为是谢大人送的东西,所以哪怕是收拾东西这样的小事,殿下都要亲力亲为吗?

傅陵站在书桌前,按照谢昭送东西的顺序,把这些物品一一收拾好。

他先是收拾了书籍和琴谱,接着收拾其他的小玩意。谢昭送东西五花八门,毫无规律可言,傅陵每放置好一件物品,心中就更满一分。

直到他拿起了一块谢昭前几日送的玉佩。

这玉佩通体碧绿,莹莹润泽,上面用一条红绳子松松系着,置于掌中,似乎还能感受到玉石温润的触感。

玉是好玉,玉佩上的花纹也精细,这东西绝对称不上便宜,却被谢昭轻描淡写地拿来送给了自己。

傅陵失笑,把玉佩同谢昭最近送自己的那些小玩意儿放入匣子中。

齐阑也见到了这块谢昭送的玉佩。

他轻声问:殿下,您今日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玉佩送给谢大人?

傅陵把匣子合上,垂眸站在原地,半晌后自嘲一笑。

大约是胆怯了吧。

齐阑静静看着他:您有没有想过,或许谢大人送您玉佩,与您想要送谢大人玉佩的心思,会不会是一样的?

傅陵在齐阑面前从来没有掩饰过什么。

齐阑跟了他那么多年,亲眼见着他从骄傲尊贵的太子殿下沦落到如今的异国质子。在京城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孤孤单单冷冷清清,也不想着回去北燕,也不想着结交好友,只一个人闷缩在学涯街的这一隅,安静又孤寂。

这一切在今年改变了。

因为谢大人来了。

对于殿下喜欢谢大人一事,虽然不愿相信,可是齐阑不得不相信。

因为殿下对待谢大人是不一样的,他甚至从未隐藏过自己对谢大人的在意。所以他才会为了谢大人拒绝回北燕,哪怕在京城无人问津清贫冷清,他也愿意留下来。

只因为京城有谢大人。

正是知道了殿下所舍弃的东西有多么了不得,齐阑才希望殿下能够得偿所愿。

和我的心思一样?

傅陵的指尖颤了颤,心跳有一瞬间加快。可是很快,想到谢昭大大咧咧的性格,他苦笑一声:怎么可能,他那个人一向

话语顿住。

脑中灵光闪过,谢昭离开时满是期盼的话语再度回响在耳畔。

傅陵手一抖,任由心中那个猜测如藤蔓般拔地而起,缠绕得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快速打开匣子,把玉佩后送来的那些东西一起拿了出来,同那玉佩一起放在了桌上。

玉佩、扳指、香囊、玉簪。

玉佩、扳指、香囊、玉簪

谢大人送您玉佩,与您想要送谢大人玉佩的心思,会不会是一样的?

或许是的。

傅陵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些小物件,只觉得心跳如擂鼓,锤得人振聋发聩。

可是也有可能是巧合。

那要如何证明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巧合?

傅陵捏着自己还未送出去的玉佩,猛地站起身来,冷静地对齐阑说:我要去谢大人宅子里一趟。

您要去找那个荷包?

齐阑很快明白他的意图。他看着嘴唇紧抿紧皱眉头的傅陵,迟疑道:可是,谢大人都走了,没有主人在家,殿下又如何进入谢大人的屋内?

傅陵眉眼锋利:如何进入?

他抬眸,平静道:自然是以谢大人的方法了。

谢大人的方法?!

齐阑想到谢大人的方法,差点把手中的糖炒栗子砸到地上。

双脚再度落于实地后,傅陵拍了拍衣摆并不存在的灰尘,直起身子,回身看着还在墙上犹豫着要不要跳下来的齐阑,嘱咐道:我去去就来。

谢昭的屋子在哪里,傅陵当然知道。

他无暇顾及途中遇见的几名扫地仆人的震惊目光,大步流星地直奔目的地而去。等到了谢昭住的屋子内,回忆起秉文说的话,他来到窗前,果然见到塌上正放着一个竹纹的青色荷包。

谢昭欲言又止要送给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东西,又会不会是他想的那类东西?

傅陵闭了闭眼,终于还是缓缓拿起这青色荷包。

雨声淅淅沥沥。

秉文撑着伞把谢昭送到亭子里,不解道:这雨又不大,车夫也说不影响赶路,您为什么就一定要来这里避雨?

见谢昭不回自己的话,只静静站在原地向京城的方向眺望而去,秉文察觉出不对劲来:您不会要等什么人吧?

他想不明白:裴公子和廖大人今日都有要事在身,实在没法脱身来送公子,而被公子视为知己的三皇子也已经来送过了。如果真的是在等人,公子又是在等谁?

谢昭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让车夫停下。

冥冥之中有个念头在告诉他:停下来,他要在这里等一人,等那个心心念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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