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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霆蹲在他身前了:“上来,我背你。”
看岳霆这副学雷锋做好事的精神,赵柏鹤在他背后窃笑的如同一只得逞的狐狸。
结账后,他就那么大喇喇的抱住岳霆的脖子,压了上去,然后在岳霆滚烫的红耳朵后面吹了几口气。
“嘶……”岳霆把人往上颠了颠,分量不轻,皱眉,脚步停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向酒店,又低头看自己的制服,岳霆总觉得午休时间带着这个新骚gay哥们儿去酒店开房太过暧昧,不合身份。
“怎么不走了?走啊,怪热的。”赵柏鹤娇生惯养,怕冷怕热,催促。
但他的言语和行为完全不统一,极为享受的趴在岳霆阔挺的后背上,真是邪门儿,他一上来就觉得无比清凉爽利,岳霆这小子像是个活人冰雾制造机,待把他收入自己的后宫,夏天使用起来一定爽到飞起。
“还是算了,我穿着警服背着你进酒店……”岳霆迟疑的说出口。
赵柏鹤贴着他的后颈嗅那好闻的清爽香气,闻言愣了一下,扑哧大笑,笑的飙泪:“小霆子……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这小子究竟还有多少可口的一面,他越发期待了。
掐了掐岳霆雪白晶润的脸蛋,赵柏鹤邪笑:“行,饶了你,送我回家。”
“饶了我?”岳霆躲闪一下,脸被掐的有点疼,皱眉没说什么,背着赵柏鹤往警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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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柏鹤的超跑就停在警局门口停车位,岳霆开车送赵柏鹤回去。
路上看到药店,岳霆把车停稳,回头对赵柏鹤说:“我进去买点东西。”
赵柏鹤手肘撑着敞篷窗,目不转睛的瞧着拿着纸袋和一杯热水的岳霆向自己走来。
岳霆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把东西塞给他:“管急性胃肠炎的药,喷雾剂,有点苦,但是药效快,喝点热水。”
赵柏鹤笑了笑,浅琥珀色的眼珠在光芒下仿佛波光粼粼的宝石湖面:“岳霆,对我真好,不过,是警察的职业习惯呢?还是——”
“只对我的特殊待遇呢?”赵大少魅惑的贴近。
“是职业病。”岳霆目不斜视的看着马路,时而注意后视镜,调转方向盘,冷静沉着不为所动。
赵柏鹤“啧”了一声,受伤般摇摇头,不再言语,吃了药,转头看向别处,把伤情浪子的风姿绰约展现的淋漓尽致。
岳霆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赵柏鹤这幅形容,抿唇,心里升腾起莫名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社会允许同心婚恋,但也是仅仅在S市、G市等沿海几个开放口岸城市有特殊照顾,像是京城政治文明中心,那是绝对不允许的。同性恋者在社会上不被认同,一直是边缘人等,像赵柏鹤这样不顾世俗眼光、家族裹挟能鼓起勇气承认自己性取向,勇敢求爱的人,不论高低贵贱,实话说,岳霆都打心眼儿里佩服这类人。
而且,相处下来,岳霆觉得赵柏鹤也不是他想象中欺男霸女的流氓高干子弟,还挺随和的。不能恋爱,交个朋友也是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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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柏鹤的车子能走特殊通道,五十分钟后,车子抵达黄金地段最昂贵的中央别墅区——春明丽宫。大名鼎鼎的神秘丽宫只在平民的口口相传中是如何的天潢贵胄,名流政要所聚集之地,连房产新闻都不让宣传拍摄,当然,媒体也进不去,保安全都是军事化管控。
一水儿的几十个年轻俊朗松树般挺拔的小保安们看到赵柏鹤时立即行礼问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领导人检阅。很快到了赵柏鹤的房子,那是一片组合式的欧洲新古典风格的白色别墅庄园,自配温泉,雾气缭绕,花园里各色玫瑰怒放正艳,除了花园温泉外,还有泳池,高尔夫球场,马场,停车房。分设有主客楼,佣人楼,娱乐楼,单只主栋建筑就有四层2700平方,主人楼内部只看待客厅布局装修一半地中海浪漫,一半新中式古典含蓄,可见赵柏鹤品味之佳。
进门就有个四十岁左右的高个子白人管家带领十八个美人儿模样的妙龄女佣男佣,啥肤色都有,管家带领男佣们以英伦风来行卑下迎主礼,女仆们则提裙摆微微蹲。
这本应该是十分中二的仪式,但岳霆却笑不出来,因为在这里没有一点违和感,赵柏鹤那副稀松平常和管家佣人们的恭敬顺服的模样,让岳霆受到极大冲击。
他曾经在俄罗斯出任务,去过克林姆林宫,赵柏鹤的家,不能说有十之七八,一半的气韵也是超出的。何况那是一个国家曾经最强大的皇室见证,而赵柏鹤……究竟是什么人?
“Paraprepararochá”
看着赵柏鹤对着管事说了几句外文,岳霆的心脏慢慢沉了下去。
“你刚刚说的不是法文吧?”
“葡萄牙语。”
赵柏鹤脱了西装外套,随意丢给管家,拍了拍沙发,往后一倚靠,优雅的翘起二郎腿,随适惬意:“你吓到了?没办法,他们都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灿烂遗产,都是很好的人,不用怕,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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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管家去泡茶,你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看你也不难受了,先告辞。”岳霆把手背到身后,死死攥着,脸上淡然。
赵柏鹤眼睛睁大,起身拉住他,笑的很友善温和:“急什么?喝杯茶再走,小霆子,你这么大个人,还怕生啊?”
岳霆被赵大少硬是拽到沙发前坐下,木然的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家三口巨幅复古油画像。
其貌不扬,但气质精明儒雅的中年男人,如天使般可爱漂亮的小男孩和明艳灵动的混血少妇。
赵良濡……赵柏鹤……黄河实业集团创始人……董事长……
2XXX年1月17日,S省谅山村区拆迁办在只与黄河实业集团地产开发分公司项目负责人在4层小楼的祠堂祖产产权所有人周光福夫妇、儿子周宇签订修复古宅文物协议,未按规定与周光福夫妇签订合应允协议的情况下,于2月2日凌晨,未经申请人民法院裁定强制执行,报经区政府分管镇街道办领导王喜英同意后,组织区城市管理综合执法大队人员和协警实施强拆。产权人周光福夫妇未及时撤离,被废墟活埋致死,儿子周宇砍伤1名协警和1名强拆人员后逃窜至叶村后山,于山洞中自杀……
岳霆咬的牙根发麻打战,眼眶瞪的酸痛干涩,指甲抠进掌心才忍了噬心恨意,耳朵嗡鸣像在水里听赵柏鹤说话。
“我妈漂亮吧?”赵柏鹤盯着岳霆看,下午两点的日光给岳霆冷峻完美的侧颜镀上了一层金色,恍若玉雪堆砌的雕塑般,令他着魔般移不开目光。
“嗯。”
“中葡混血呢,能不漂亮吗?”
赵柏鹤亲密的贴着岳霆的臂膀,把脸凑近,得意笑着:“你看我,幸好长得像我妈,要是像我爸可就悲惨了。”
岳霆闭目吐息,挤出个笑,眼底阴沉:“是万幸。”
希望你里外都像你妈,别像你爸……
“这儿是我的老巢,我从来不带相好的啊、狐朋狗友啊来这边,只有宝贝儿你是个特例。”赵柏鹤搭着他的肩膀,轻声慢语的在他耳边说。
“昨天晚上,我说的一切都算数,宝贝儿你跟我一个月,一亿五千万,亦或者,你喜欢被我追求的感觉,那咱俩谈个恋爱?”
“选吧宝贝”赵大少勾魂桃花眼含情脉脉,嘴唇试探性的吻了吻青年的耳垂。
岳霆一激灵,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儿了,触电般弹起,后退几步,忍住胸腔的怒气翻涌,冷硬道:“赵哥,以后别开这种无聊玩笑,我必须得走了,午休时间已经超了一个小时,你注意,以后别吃辣了。”
赵柏鹤愣了几秒,被他的反应弄的有些错愕。
他没想到岳霆这么排斥他,他赵大少从来都没被人这样不待见过,别人都是蜂拥般往他身上扑,唯有岳霆不识抬举。加上午餐之前的殷勤捧着哄着,却换来美人儿不懂风情、一点肉腥儿不让他沾,赵大少爷的耐性逐渐消失,登时有些挂不住脸儿,眼神瞬间阴鸷渗怒。
“高级警官岳先生这么不给人面子啊?你真那么忙吗?”赵柏鹤美的大气磅礴的眉眼微上挑,没看岳霆,尴尬的神色早已转为贵公子翩翩风度,优美的端起杯子,慢悠悠啜饮一口。
“咚——”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赵大少抬起下巴:“喝了茶再走。”
本是清亮悦耳的磁性嗓音此时有些过于低沉,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却无端生出一股子压迫和控制的尊贵气场。
岳霆只想快些离开,皱着眉上前,拿起杯子,不顾烫,一口气喝完了。
“告辞。”留下两字,转身大步离开,仿佛背后有什么野兽追赶,看的赵大少气的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岳霆离开半个小时后,赵柏鹤都没挪位,精致绮丽的俊脸轮廓透出一股子阴郁,垂着长长的眼睫,那睫羽在眼底皮肤投射一圈象牙纸剪影般的阴霾,突然,他“嗤”地笑了,转瞬间一副狰狞暴怒模样。
“哐当——”一声巨响。
赵柏鹤一脚踹翻了沉重的美式红木进口茶几,茶水打翻精美的巴洛克茶具碎裂一地。
管家亚历克斯默默打了个手势,佣人们立刻退下,没人敢管那满地狼藉。
“呼……”深吸气,赵柏鹤不耐的看着仍旧站在自己身侧后半步的管家:“什么事?”
亚历克斯道:“大少爷,赵老将军让您回祖宅看望他,已经催促三次了。”
他顿了顿,中文虽然僵硬却很标准,压低声音提示:“秦家大小姐和赵柏鹏也回国了。”
赵柏鹤烦不胜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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