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当初王玉秀也是个娇贵的官小姐,皮肤白皙,有着一种文弱的美丽,只因为相貌出众,也才想要争取一下,可现在。
赵馨容看在床上的王玉秀,吓得脸色惨白。
王玉秀整个头都被白布缠满了,只露出一双瞪大的不满血丝和疯狂的眼神,她再仔细一看,发现下巴还露出两个孔,一个是鼻头,方便呼吸,一个嘴巴,当然用来吃饭喂药。
赵馨容一句话没说,她被吓到了,眼泪哗哗往下掉。
听到传言,跟亲眼见到的差别,是巨大的,王玉秀的惨状,比传到她耳朵里可怕一百倍。
“你,你来了。”王玉秀的声音,干涩极了,好像从喉咙缝儿里挤出来的。
赵馨容最终对王玉秀的同情,大过了对她的恐惧,在丫头搬来的凳子上坐了下去。
赵夫人干着急,使眼色让赵馨容说两句话就走,怎么还坐下了,这屋里什么味儿,这么可怕,怎么坐的下去。
赵馨容却没有看到赵夫人的眼神,她愣愣地看着王玉秀的身体,为了方便换药,更是为了不加重她的痛苦,她身体是被白布缠着的,只有上身勉强套着一个宽大青色薄衫。
王夫人看得出是女儿想跟赵馨容说什么,忙让伺候的人都出去了。
王玉秀盯着赵馨容,才沙哑地开了口:“我说了,她们,都,不信,我告,诉你。”她尽量减少自己说话的次数,因为每次说话,她的脸部都很痛。
掉下来着火的木板,刮掉了她脸上一大块肉。
赵馨容忙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王玉秀想笑,笑不出来,她瞪着眼:“我,跟崔婉,玉,喝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睡着,火,烧,烧起来了。”
她瞪着眼睛看赵馨容,她明白她的意思吗?
“我跑,门,门,打不开。”
这些话,女儿跟她说过,王夫人这样听着,仿佛再一次亲眼看到女儿被人陷害的一幕,她被崔婉玉下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着火了,她本来跑得出来,可是门打不开了。
一定有人把门提前锁住了。
赵夫人在一旁,听到毛骨悚然。
她立刻看向继女赵馨容,发现她吃惊的同时,不怎么意外的样子。
“你有证据吗?”赵馨容下意识问她。
王玉秀眼泪顿时滚出来,湿了眼眶附近的白布,王夫人急忙拿手帕给她擦泪:“别哭别哭,眼泪会让你伤口痛的。”
没有证据。
赵馨容默默地看着王玉秀,等她情绪稳定了,才僵硬地张了张口:“你想让我,怎么做?”
王玉秀眼珠转向王夫人,王夫人会意,立刻拿出提前写好的一张纸:“这都是玉秀情况好一点,她说一个字,我写一个字的,替她记下来的,赵姑娘,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