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倏地抬起头,就看到了在门口踟蹰不前,忐忑不安的赵馨容。
她顿时惊喜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一把抓住了赵馨容的手:“赵姑娘,我家玉秀想要见你一面,可以吗?她现在已经快不行了,她现在就只有这一个执念,求求你可怜可怜她,去见她一面,好不好?”
“容儿?”赵夫人急了,警告地叫了她一声。
赵馨容肩膀瑟缩了一下,王夫人顿时怒火中来,她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出来,赵夫人不想让赵馨容见她女儿。
她瞪着眼对赵夫人说道:“赵夫人,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是不是欺负我王家无人,才故意拦阻赵姑娘跟我女儿见面,你如此无情,不怕我出了这个门,对外头宣扬起来,让大家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以后看谁还会跟你来往,你女儿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
都是家有女儿,正谈婚论嫁的时候,一开始王玉秀和赵馨容都是跟着温世子温明远去的,在那时候二人就话里话外地互相针对过,自己女儿最终跟温世子定亲,她赢了,也对赵夫人示威过。
可那又怎么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她女儿也变成这样了,赵夫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就一点都没有怜悯之心吗?
王夫人竟然这么威胁她,赵夫人气的心肝直颤,这王夫人,不敢针对安国公府,倒是想拿她泄愤了。
“你。”她咬牙切齿,随后,她勉强换上一张笑脸:“你这话怎么说的呢,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王夫人现在完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跟她闹,吃亏的只有她自己。
说着,冷冷看了赵馨容一眼:“你不是说你病了吗?又好端端的出来,王夫人还以为我故意不叫王姑娘见你呢。”
赵夫人一推二五六,把责任推赵馨容头上。
赵馨容本就老实,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低了头。
王夫人已经顾不得了,女儿被烧成重伤,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躺在床上还要日夜受烧伤的剧痛,当娘的心都碎了。
“赵姑娘,我们快走。”她急忙拉着赵馨容就往门口去。
赵夫人到底不放心,生怕赵馨容会说出对赵家不利的话:“王夫人等等,我也一起去瞧瞧王姑娘。”
话这样说着,赵夫人带着赵馨容到了王家去。
王家这段时间,主仆上下过的都是不人过的日子,当主子的日夜悲泣,尤其是王姑娘别烧伤剧痛折磨的疯了,伺候的奴婢可想而知,过的就跟更糟糕了。
说是胆战心惊都不为过。
王家气氛低迷,赵夫人领着赵馨容到了王姑娘的院子里,立刻就听得到了屋子里有人痛苦申银的声音,那么痛苦,听到耳朵里,就像有刀片割自己的耳朵眼一样。
“姑娘喝药了吗?现在怎么样了?”王夫人忙问。
一个一脸蜡黄满脸憔悴的丫头,急忙迎上来:“喝过药了,可是姑娘还很痛。”
王夫人忍着心痛,走进屋子去。
赵夫人和赵馨容也跟了进去,一进去,浓重的汤药苦腥味儿,夹杂着一股奇怪的腐烂味儿,传到二人鼻息里。
赵夫人年长,到底经的事儿多,当即恶心想吐,她急忙抬手拿帕子捂着鼻子忍住了。
赵馨容还蒙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什么味道,王玉秀大半个身子烧伤,伤口处理不好只怕要流脓腐烂,躺在床上不能动,自然要在床上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