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还穿着那身灰色的棉衣,由于金坦天气炎热,她的身上捂出了痱子,脸和头发几天没洗了,身边再没有丫鬟伺候她,她的样子狼狈不堪,甚至连烧火的丫头都不如。
见到她这副样子,刚刚在南宫清风那受的气已经消了一半,南宫绝眯着眼睛,轻轻摸了摸鼻子,嫌恶摆摆手,道:
“让她往后退退。”
侍卫听罢,赶紧拖着云倾城往后走了几步,云倾城双手被反绑着,就像只濒死的鸡雏一样被人摆弄,毫无还手之力。
“南宫绝,你这个畜牲,放了我,放了我!”
她疯了一般地大叫,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我是公主,我是公主!南宫绝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来人,快去禀明国主,赐他死罪,死罪!”
南宫绝不言语,只任她发泄着,云倾城见没有人帮她,仍然不甘心地叫道,
“你们……你们都是他的帮凶,待我见到国主,我让你们通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哈哈……”
南宫绝忍不住大笑起来,
“公主?太可笑了!云倾城,当年如果不是我父亲让着云傲天,你以为你会是公主?”
父亲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江山,始终让南宫绝不耻,他甚至比较过,就算他喜欢林铃儿,但是只会为她努力一次,就像上次在瓦倪时那样,他再不会为了她而做傻事,大丈夫何患无妻!
“南宫绝,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云倾城扯着嗓子叫喊着。
这三天,她已经快被逼疯了,她原以为找到南宫绝就找到了靠山,因为父王是如此信任、如此器重他,就算他不喜欢她,也不会背叛父王,但是她没想到,南宫绝却是一座能将她压倒的大山,他把她关了起来,她带回来的消息不知他是如何处理的,有没有禀告父王,她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他打算谋反?
南宫绝摇摇头,淡定地道:
“如今对你说出那些陈年旧事毫无意义,你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待着,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囚犯,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想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
云倾城脸色发白,浑身无力地瘫软了下去,她想往前爬几步,靠近南宫绝一些,却被侍卫们按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南宫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谋反吗?你有没有把刺杀的消息告诉我父王,到底有没有?”
南宫绝唇角一勾:
“有或是没有,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担心你自己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南宫绝……”
她的声音不再像起初时那样歇斯底里,无助的泪水流了下来,她哭着叫他的名字,
“念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就算没有爱情,也有兄妹之情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把我关在这里,这里好可怕,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你告诉我,你想待在哪里?王宫?”
南宫绝轻笑道,接着他摇头,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可惜,今后,王宫也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了,让我好好想想,哪里比较适合你呢?”
云倾城哭得更凶了:
“为什么,南宫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父王对你不薄,若不是穆九霄来求亲,你一直是父王眼中最佳的驸马人选,为什么你变了,变得这么可怕?”
她不知道,一个人的蜕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她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南宫绝,那个曾与她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男人,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那抹惯常的笑一直挂在南宫绝的唇边,他道:
“不是我变了,是你们眼拙,没有看透真正的我。”
云倾城无助极了,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落得如此境地,可她不想死,不想!
于是,她开始打感情牌,女人能利用的东西不多,除了美貌、眼泪,便只剩感情了。
“好,就算你对父王有不满的地方,可是我并没有得罪你啊,我一直深爱着你,一直想着要嫁给你,甚至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还让林铃儿易容代嫁,这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她说了谎,也许以前她爱着南宫绝,因为在大邱,没有人比他更优秀,可是见到穆九霄之后,见到他对林铃儿的深情之后,她便知道人外有人,加之南宫绝对她的决绝,她很快便将感情转移到了穆九霄身上,可是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让她说什么她都愿意,毫不在乎。
却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因为她提到了林铃儿,提到了易容代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