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77 三天前</h1>
如今,那个被称为他母亲的人,早已被父亲囚禁在一间偏僻的院落里,她整日哼着摇篮曲,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对它唱歌、对它说话、对它笑,因为在她的眼里,那才是她的孩子。
南宫清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穆如烟何尝不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痛、一个不愿被揭开的伤疤?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这句话从来都是真理,在每一个人身上都适用。
当年,他初见穆如烟时,她已经是拓跋冲的女人了,他明知她已名花有主,却还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她善良、活泼,她的一举一动总是能那么轻易地让人心动,他向她暗示过无数次,可她却总是对他的真心视而不见,她的眼里只有拓跋冲。
后来,他恨上了拓跋冲,他发誓要得到她,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把她抢过来。
于是,他串通了云傲天,以江山为诱饵,杀了拓跋冲全家,包括那个刚刚出世的孩子,事后,他却说赶到时已经晚了,救不出其他人,只救出了她一个。
可是穆如烟早已从吴用那里听说了一切,她怎么会领他的情?对他只有恨,刻骨铭心的恨。
无论他做什么,不管他对她有多好,始终得不到她的心。
他终于失去了耐心,一天晚上,他强行得到了她的人,事后,她却疯了。
后来她怀了身孕,生下了南宫绝,虽然疯了,她却又像知道什么似的,拼命地想要弄死这个孩子,只要见到他与孩子,她就发狂地向他们扑过来,不得已,他只能将她囚禁。
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从此以后,他再不去看她,却没有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可是她就像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无时无刻都在,他忘不了。
“去看看公主还闹不闹。”
他转过身,隐去眸中的痛楚,沉沉地扔出一句。
南宫绝没有做出回应,转身便离开了。
现在是大好时机,这一次,他绝不会放过穆九霄,该拿的,他都要拿回来。
三天前,他在郊外打猎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这个女子见到他便大声叫出了他的名字,只是那个声音很耳熟。
他没有让人拿下那个对他不敬的女子,因为隐隐的,他有一种好事将近的感觉。
果然,那女子来到他面前,便急不可耐地说:
“南宫绝,快,快去通知国主,穆九霄这次省亲的目的不单纯,他很可能要刺杀国主!”
这一番话让他惊愕,疑惑地问:
“你是……”
女子似乎这才想起来表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她缓缓地撕下了面具,露出的果然是云倾城的脸。
“南宫绝,我是公主,云倾城!”
云倾城穿着一身灰色棉衣,由于连夜赶路,脸上身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哪还有公主的样子?
怪不得这声音如此熟悉,南宫绝的唇角渐渐浮起一抹邪恶的笑,他心想,这算不算得来全不费功夫?
于是,他让云倾城把脸遮了起来,然后一路将她请回了丞相府,在路上,他已经把云倾城所知道的事全都探听清楚,但是最后,他却并没有把她送回大邱王宫,而是留在了丞相府,包括她带来的两个跟班。
他一路上慢步来到了丞相府内的秘密牢房,这里囚禁着所有对他南宫家不利的人,包括在国主面前参奏的大臣、一直在暗地里谏言的奸佞小人,不管是谁,只要触犯到了南宫家的利益,他一个不留。
牢房里阴暗潮湿,由于没有人及时为犯人清理秽物,屎尿之类都被排泄在各个牢房的角落里,加上金坦温暖潮湿的气候,这些秽物总是不断地发酵,臭气熏天,味道刺鼻,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而云倾城就被关在这里的其中一间。
她一直在闹,闹着要回王宫,闹着要见云傲天,可惜,她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南宫绝天生洁癖,他才不会进入牢房,于是命人将云倾城带了出来。
他在牢房前面的花园里摆了张椅子,自己安然地坐在里面晒太阳,云倾城则被几个侍卫押了出来。
她挺着身子不想跪,却被侍卫一脚踢到了腿弯处,只能扑通一声跪在了南宫绝面前。
娇好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她扯着脖子大喊大叫起来:
“南宫绝,你竟敢把我关在这里?如果你还想活命,就马上把我送回父王身边去,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