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然暴戾了三年的心情,在这一刻终归于平静,难怪师父当时会那么说,而她真的是自己的济世良方。
安安正在忙碌着,完成她的使命,而他也将做好一切,相信终有一天,等他们都稳定下来了,会有见面的一天,不论是他安排好一切去寻她,还是她主动到自己身边来,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二天清晨,镇北军发现他们醒来的将军有了变化,是什么,却是又说不清楚,只是能感觉到在他身边,不那么压抑与难受了。哪怕他仍是那张冷脸,仍是话不多。
经过三天的时间,战场数据已统计出来了,镇北军以死三万,伤二万人为代价,歼灭北疆敌军八万余人,还不包括西北方葫芦口的战绩。
在他们看来那是特殊的地方,而战绩也太过重大,不得不单独汇报。
“噢?有多少?”顾浩然当然也感兴趣,她永远都是最特殊的存在。
“一千人无一人死亡,伤六百多人,皆为轻伤,歼敌,歼敌……”汇报的将领吞了吞口水,看一百遍,算一百遍,说一百遍对于这个数字他仍是敬畏的。
他的吞吞吐吐没有像往常一样引起顾浩然的烦躁,而是耐心得等他缓过来,他的安安是个奇迹,虽说她花的代价有点大,但他相信她自己觉得是值得的。
“歼敌二万余人。”将领总算把惊的人数字报了出来。
顾浩然是去看过现场的,对这个数字倒是不意外。“写奏报吧。”这完颜康受到重创,一时半会不会再卷土重来,他也该同京城好好算算帐了。
他三年不理他们,并不代表他好拿捏,属下也明白他的意思。“这……”唯一让他为难的便是手上这份单独的战报了,报上去,就有很多东西解释不清,不报上去,就对不起那些义士以及安哲安少爷。
“不用了。”他的安安不在乎这些虚名,隐下来更有好处。
属下低头,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很快这份加急奏报便出现在了皇帝的案头。
先着的八百里加急奏报带来的恐慌总算是压了下去,但在看完奏报时,楚皇难得发了一次雷霆之怒,夜贤启早就知道军粮的事,本想上奏,何青在离开时的态度让他犹豫了,接着他又收到了‘暂缓’两字的纸条。
虽不知是谁送来的,可他明白,这样做是对的,此时见北城已大捷,奏报让皇上震怒,便知时机到了。可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说话,否则有落井下石之嫌。
他的身份太敏感了,再说当初从户部出去的粮是有数的,出了门,可就不归他管了,有什么事可也算不到他头上,于是便老神在的在一旁看戏。
程丞相暗暗点了点头,令主的眼光就是好,这一位确实心性甚好,知情的朝臣当然不止他们两个,有的胆颤心惊,有的已义愤填膺,出来上奏折,怒斥此种祸秧民之人的大有人在。
楚皇也后怕了,幸好他慧眼识英雄,安排顾家老二在边关,否则……后果他不敢想,人安逸惯了,谁也不想发生动乱,一旦出了问题,他晚节不保不说,没有好日子过,怎让他受得了。
这时又传来了急报,今年雪大,北方还好,南方已受了灾,迫不得已老百姓想起了沉在水底的军粮,可这打捞一些起来一看,是惊得魂不附体,这镇北军吃的都是石头?
这下就更不得了了,原来只是以为丢了粮,结果却是被人中饱了私囊,发国难财。
这一下,楚皇别的心思都放下了,难得雷厉风行一次,惩治了一批官员,顺带也重罚了二子夜贤光。
二皇子再不甘心,也不敢出声,哪冰怎就偏偏那个时候破了呢?否则‘粮草’晚点到,哪会关自己什么事,他都想好理由了,哪知……
三皇子再次庆幸这事没落到他头上,虽说他不一定动那粮,可有个万一什么的,他可背不起。
二皇子在不甘心的同时也很无奈,他哪知那北疆新王如此没用,打个饿了半个月的镇北军都打不赢。不错,他被完颜康蛊惑了。
为得到镇北军的兵权,想着拿几座城池去换。只是可惜守城的是顾浩然,他背后还有个穆静安,如今这么一闹,他越发与那大位无缘了。
恶人惩罚了,这军粮还得想法补上啊,镇北军可还饿着呢,还有这南方的百姓也是个大问题,否则发生内乱就更麻烦了。“众爱卿可有良策?”楚皇头发都快急白了,为何就不能让他舒心两天,因打了胜仗的一点好心情都给败没了。
见皇上问,很快便有不少官员冒头,献出来的计策有用的却没有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