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变。
宫行川想,时栖还是三年前的时栖,只不过他把自己套在了一个虚假的外壳里,而现在,夜深人静,他无处躲藏,露出了最柔软的一面。
宫行川把睡着的时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隐约听见怀里的人嘟囔了声:“疼。”
宫行川猛地僵住,黑夜模糊了他的神情,把他们的影子拖成了长长的剪影。
哪儿疼呢?
哪儿都疼。
时栖睁开眼,对着宫行川的胸肌犯花痴。
弯成蚊香片的时小狐狸从有幻想对象到真枪实战,脑子里一直只有一个人。
宫行川常年泡健身房,身材好得没话说,脸又是时栖喜欢的款,所以他只要往床上一歪,身心就被黄色泡沫填满。
他放任自己遗忘和宫凯的婚姻,以及糟糕的原生家庭,埋头在宫行川怀里扭动。
宫行川硬是被时栖蹭得呼吸急促,抬手捏着时栖的后脖颈子,把人往外扯了扯。
时栖的半个屁股露在被子外面,又锲而不舍地拱回来。
宫行川被他闹得头疼。
嘴贱的是他,黏人的也是他。
时栖一边藕断丝连,一边恶语伤人,在作大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偏偏宫行川在他面前没有底线。
当真是周瑜打黄盖,气死也活该。
“叔叔,”时栖被拉开太多次,生气了,“你躲什么?”
“……你知不知道一个金主,一大早就让自己包养的小明星欲求不满,意味着什么?”
宫行川眯起眼睛,低头危险地“嗯”了一声。
时栖不知死活地说:“意味着你不行。”
至于哪儿不行,身为男人,根本不用详述。
他说完,得意不过三秒,忽然夸张地往被子外蹿了蹿,同时用手捂住裤裆,颤颤巍巍地喊:“叔叔……”
“我不行?”宫行川慢吞吞地把手收回来,然后猛地翻身,将时栖压在身下,埋头舔他纤细的锁骨,暧昧地嗅,“你再说一遍试试?”
男人气场太强大,时栖抵挡不住。他偷偷瞄宫行川的下半身,在自己失去理智以前,红着脸溜进了浴室。
又不是第一次见,害羞什么!
时栖在心底唾弃自己。
但他已经三年没体会过床上蚀骨销魂的滋味了啊!
时栖叹了口气,低头洗脸,再一抬头,心脏狠狠地跳动了起来。
“叔叔?”他转身,后背贴着洗手台,差点坐上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能来?”宫行川斜他一眼。
“能……能的。”
宫行川收回视线,坦然自若地拉下了裤链。
“叔叔!”时栖猛地捂住脸,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往外看,“我还在呢,你等会儿再遛鸟。”
可是他的抗议并没有什么作用。
当然,时栖也不希望自己的抗议起作用。
时小狐狸的脸皮比不上宫叔叔的厚,伴着水声,灰溜溜地从洗手间里跑出来。
他扑上床,在宫行川躺过的那一侧打滚,然后不可避免地想起苏珊娜——叔叔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他们真的要订婚了,宫行川会不会和那个女人也这么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