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瑜不甘心,可是无可奈何,她父亲每天晚上伤口痒的好像蚂蚁啃噬,没有办法入睡,而且伤口渐有溃烂之势,正等着这药治伤救命呢!
虽然要强也只得把一口气憋在心里,跟苏格儿要账号转账。
苏格儿把印有账号信息的纸递给她,上面罗列有好几个银行的账号。还不忘提醒一声:“记得选择同行,大家都方便。发票会在确认到账后寄送。”
跟她共事更得小心,她正愁找不到自己错处呢,让她抓住把柄肯定跑到税务局去举报。
谭辛把透明玻璃瓶拿过去,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里面,看那样子恨不得拿显微镜来化验了。他看着一颗颗黑色的小药丸:“这里面用了千年人参?一千年的人参!”
苏格儿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说:“不然呢?那一小段须子就十几万块。”
春易听了这个价格不由地惊呼一声,也凑过去看。
谭辛倒是很平静地接受,笑说:“须子就十几万,整个买下来不是要几千万了。”
苏格儿说:“几千万?几个亿都不卖。”
谭辛感叹了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隐形富豪了。苏小姐真……能要来也很不简单了。”
他想跟苏格儿开两句玩笑,可是一触即宜言冷冰冰的眼神就转了话头。顺便又把目光瞟到正襟危坐的蔓草身上去。
蔓草从一进这个院子就闻到了特殊的气味,熟悉的让她害怕,手脚好像被无形的线舒服住一样,不敢乱动。
杨梦瑜三两下就把事情办妥了,把那张纸递给吴道士,吴道士又转交给苏格儿。
苏格儿小心地折叠放进钱包里,这张纸放在身上一年多了,换来了她的衣食住行,玉灵的酒,宜言的衣服手表,蔓草的吃喝,还有家里的房子和生活,功不可没。
杨梦瑜把两瓶药都拿在手中,阴阳怪气地说:“几个亿又算什么,奸商赚的是黑心钱,几十个亿也不会眨眼。”
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连蔓草都听懂了,俊脸一冷,横眉倒竖瞪着杨梦瑜。
苏格儿倒没有生气,早就料想到碰到杨梦瑜不会平静。她也不是个怂货,也长嘴巴了,虽然身体不舒服可损人的话还是张口就来:“是啊,像杨小姐这样的白莲花世上能有几朵啊!圣洁的旷世白莲花。”
杨梦瑜血气上涌,铁青着脸,眼睛圆睁着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的肺也快要气炸了,可是这个骄傲的孔雀碰到小辣椒就哑火了,吵架不是个儿,动手就更别提了,苏格儿旁边除了身边有个妖精,还有个冷着脸,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
苏格儿看见她生气心情更好了,身体也觉得轻松,好整以暇微笑着看她。这样一来杨梦瑜的气更大了,她都快七窍生烟了。
男人打架靠肌肉力量,女人打架除了抓头发就是挠脸,没什么可看的,但是女人吵架有意思,说话没有顾忌,什么尖酸刻薄的话都敢说出来,尤其是两个漂亮女人对垒更加有观赏性。
谭辛看两个女人发动了战争有心要看个热闹,现在苏格儿更胜一筹,就看杨梦瑜怎么反击了。
正在这时吴道士插话进来了:“梦瑜,还不快把药给你爸送去。”
吴道士不懂流行词语,只知道苏格儿反击的也不是好话,眼看两个人就要掐起来,只能先赶走一个。
杨梦瑜拿苏格儿没办法,踩着高跟鞋忿忿地离开了,杨道士又叫春易:“你跟她一段儿,别让她胡来。谭辛麻烦你也跑一趟,她脾气大,春易一个人拿她没办法。”
谭辛略显吃惊,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用眼睛把苏格儿和宜言还有蔓草扫了一遍,他觉得吴道士是有意支开自己。
虽然好奇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或是说什么话,可是主人都这样说了他也不能说不,只好答应一声,跟着拿了钥匙的春易一起走了出去。
还没走出门去就听见杨梦瑜停在院子里的车启动的声音,看起来把气都撒在车身上了,两人也小跑着赶紧去开车。
谭辛能看出的事情苏格儿和宜言没理由看不出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老道士支开旁人是有不可为外人道的事情。但是本着以不变应百变的态度,也不首先发问,静观其变。
等外面两辆车都开走了,吴道士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沉声说:“你们坐着,我去拿点东西来。”他去推开隔壁的房门走了进去。
苏格儿眼睛瞅着那扇门,凑近宜言小声说:“提高警惕,保护我们。”
宜言嗤笑一声:“你战斗力这么强还用得着我保护?”
“什么战斗力,我是弱小女子。”苏格儿打起精神贫了两句,想去嘱咐蔓草两句,这时才注意到她一脸紧张,身体也僵硬地坐的笔直,忙问:“怎么了?”
蔓草左右看看,小声说:“以前我师父带我来到这里,可是房子不一样了。格儿你有没有闻到……那种味道?”
房子不一样了还能记地方,动物的记忆果然厉害。苏格儿心里这样想着,又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只闻到了桌子上很浓的茶水味。她说:“我鼻子不通气,没闻到什么,是不是家具的味道?”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原木的,但是看着也不算新了,多半是春易结婚时候买的。屋子前后都有窗户,通风良好,应该早已经没有味道了,不过蔓草的鼻子灵敏,或许闻到了残余的气味。
“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点了香而已。”宜言懒洋洋地说。
蔓草使劲儿点头,她闻到的就是点香散发出的味道。
苏格儿闻了两下还是没闻到,不过她上回来这里治伤春易带他们到另一间房子里,那房间里面确实有点香,还挂着画象和塑像。这香火应该一直点着的,从百年前到现在。
来到这里蔓草回想起了以前了,这小狐狸逻辑性不太好,可是记性不差,味道又是最能唤起人的回忆的。
没大一会儿吴道士从隔壁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本书。
他走过来坐到他们对面:“这是我们师门几百年的传承,从祖师爷到如今我的徒弟都在上面了。”他把书打开翻了两页递过来。
苏格儿接过来,一本有些旧的线装书,很软的纸张发黄,带有陈旧的气味,上面是毛笔竖写的小字。宜言也凑过来看,只见他摊开的这一页上写的是第二十六代徒,一共有四个名字,三个都是三个字的名字,只有一个两个字:蔓草。这两个字的字迹和另外三个一样,而且也是旧,应该不是现写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