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四贵叔的摩托车越跑越远,赵大桥道;“强子,你又干什么了。这小玉走了,他还回来吗?”
范强也生气呢,这小玉太不懂事了,一点儿也不懂得体谅他。
他哥那么久才回一趟家,他就想跟他哥聊聊天怎么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素质低也就算了,脾气还这么暴躁,谁受得了这么会作妖的男朋友啊。
“强子,你快点去追他,他行李都没拿,应该是还想着回来的。”
范强回头进了屋子,说:“不去,惯的他。等会儿他气消了,会自己回来的。”
一家人沉默着,赵大桥默默地把陆泽玉的行李箱提进了屋里。范新秀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下,又问范强:“强子,你和小玉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感觉你们不像是好兄弟。”
“确实不是好兄弟了,我现在要跟他绝交!”
范强提着一个很大的菜板过来,放到地上,挥着菜刀切用来喂猪的南瓜。他切得很用力,橙黄色的南瓜被砍得稀碎。
“切那么多干什么,猪又吃不完。”赵大桥道。
范强把菜刀猛地丢在一旁,将切好的南瓜片铲进桶里,拎着往菜园里的猪圈走去。
“小然,你劝劝强子,赶紧去把小玉接回来。这叫什么事儿啊。”范新秀满目忧愁地对范辞然道。
范辞然点点头,走到院子里,把雨棚底下的摩托车推出来。等范强喂猪回来后,道:“小循,跟我去接小玉。”
范强重重将水桶一放,蹲在水龙头底下洗手,头也不抬地说:“不去,他那个人就是爱耍脾气。我要是去接他了,他就更得意了。”
“快点。”范辞然声音沉了些,不怒自威。
范强站起来,甩甩手上的水珠,不情不愿地上了车,坐到范辞然后面。
范辞然将摩托车启动,对父母道:“爸,妈,我们先走了啊。”
范新秀走过来:“小然,见到了小玉之后,你好好劝他,别让强子再乱说话了。”
“我知道。”
范辞然开着摩托车,半小时后,就带着范强来到了镇上。
给四贵叔打电话问情况,四贵叔说,他把陆泽玉送到了车站,自己就去买机油了,也没注意到陆泽玉去了哪里。
兄弟俩又来到破旧的车站,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陆泽玉。范强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范强开始担心了,说:“哥,这个时候也没车去县城啊,他该不会是被人拉去传销组织了吧。他那种口才,最适合传销了。”
范辞然暗暗汗颜,道:“才这么点时间,怎么可能。”
范强跑到旁边的早餐店里问情况。范辞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黑板,黑板很老旧了,小孩子们经常用粉笔在上面乱写乱画。
现在黑板上除了孩子们的涂鸦之外,还有格格不入的大人字迹。上面写着,傻逼范强,土狗范强,范强的良心被狗吃了......
范辞然看出了异样,这些字显然是陆泽玉写的。除了陆泽玉,没有人会这么骂范强。
可是范强说陆泽玉小学都没毕业。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人,会写出这么好看的字?这几个字笔锋遒劲有力,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笔法。
范辞然心中有疑虑,但是也不想让范强看到这些骂他的字眼。于是拿起被丢在地上的黑板擦,用力擦拭着黑板上的字。
片刻后,范强跑回来,气喘吁吁道:“哥,我问过了,早点店的老板说是看见小玉了。而且小玉还包了一辆车去县城。妈的,包车这么贵,他就会浪费钱。”
范辞然没有回话,还在擦着黑板上的脏话。
范强也把目光转移到黑板上:“哥,你擦黑板干什么?”
“脏了。”范辞然道。
范强嘿嘿笑着:“哥,你素质真高。不像小玉,小玉那个人简直是雁过拔毛,蚊子路过他都得拽一条腿,贱兮兮的。”
范辞然把黑板擦干净了,拿出手机,说:“把他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好嘞!”
范辞然给陆泽玉打电话过去,陆泽玉总算是接了。
“小玉,我是小循他哥。我们来镇上找你了,你现在到哪里了?”
陆泽玉和范辞然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对待范强那般无理取闹,他淡声道:“哥,不用担心我。我确实是家里有事儿,所以要回去。”
“你的行李都没带呢。”
“让范强回来的时候,帮我拿过来就行。没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车上信号不好。”
范强凑上去听,喊道:“小玉,先别挂,我跟你说两句!你先在县城里等着,我这就去接你......”
话还没说完,陆泽玉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这人,干嘛总是这样啊,哄也哄不好!”范强眉头紧皱。
“要去县城里找他吗?”范辞然问。
车站很老旧,没有按时按点开的班车或是公交车。要去县城就只能坐面包车。这些面包车并
', ' ')('不是按时开,司机们都是等位置坐满了开。如果人不满的话,可能一整天都不出发。
眼下大家秋收忙,也没人去县城。现在要去,那就只能自己包车了,范强实在是舍不得那个钱。
他想了想,回道:“不去了,他昨晚确实跟我说了家里有事儿,就让他回去吧。”
兄弟俩又回到了家。范新秀和赵大桥问起来,范强只是敷衍着说,小玉家里有急事,不得不回去。
范强虽然放不下陆泽玉,但是他现在也忙。给陆泽玉发了几个消息,没得到回应,他也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范辞然那边的项目赶得很紧,他这次回来还是请假回来的,还只请到了三天的假。也就是说,他明天就要走了。
范强忙着给他哥收拾好吃,让他回去的时候一并带走。
家里自己晒的笋干、腌的泡菜,还有腊肉......范强特地去买了密封袋,把这些东西一一装好。
到了晚上,一家人坐着看范强炒米花,赵大桥道:“够了够了,你哥那行李箱那么小,你弄这么多,哪里装得下啊。”
“装得下,到时候我帮他装!还有糯米团呢,我都还没有做。”
范强炒着米花,忙着满头大汗,催促着赵大桥和范新秀:“爸,妈,你们两个也别老闲着。爸,你去帮我淘米,妈,你帮我把红糖找出来。”
夫妻俩起了身,听从范强这个一家之主的指令,各自忙去了。
范辞然坐在范强身边,捏捏他的后颈:“你弄这么多东西,我哪里吃得完?”
“怎么会吃不完,你放冰箱里,不出一个星期就吃完了!再说了,要是吃不完,可以分给同事啊,要跟同事打好关系!”
范辞然给他擦了擦汗,问:“小循,你回去之后,还和小玉做朋友吗?”
“做啊!他就那个贱样,等我回去说两句好话,他就跟我和好了。”
“你很喜欢他?”范辞然又道。
“喜欢啊,他挺有意思的,天天跟我骂架。有时候我还骂不过他呢!”
范辞然沉默了一会儿,说:“行吧,如果遇到了困难,记得跟哥说。”
“我知道!”
陆泽玉并没有坐高铁回去,他让司机送他到了邻市的机场,直接买了最近的航班回去了。折腾了一番,总算是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回到了家里。
拿起手机翻看着,看到范强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没回,但是也没有拉黑删除。
洗了澡之后,总算是舒服了一些,这个时候范强又给他发了消息:
—小玉,你到哪里了,就算是闹脾气,也得给我报个平安啊。
—小玉,你该不会是真的被骗去传销组织了吧?我跟你说认真的,我们这个地方真的有人干传销,你要是不回我消息,我就报警了啊。
—小玉,我给你道歉行不?
甚至,范强还给他发了个1314的红包。
陆泽玉笑了笑,给他回复:
—录个自慰的视频给我看,我就原谅你。
范强几乎是秒回:
—贱人,你他妈干传销去吧!
陆泽玉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是否要和范强玩下去。他承认,和范强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很开心,你骂我,我骂你,天天在床上说脏话,这算是他之前没有体会过的情趣。而他正在被这种情绪吸引着,上瘾着。
因为家境不错,他身边的人都得忌惮他,讨好他。从来没有人像范强一样,总是对他破口大骂。
而且,范强是真的搞笑。陆泽玉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和范强玩了这么久,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因为范强很搞笑。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因为鸡巴粉。
他给林嘉南打了个电话,约人家晚上去喝酒。
到了酒吧,几个朋友都来了。林嘉南很帅气,极其潇洒地走过来搂着他的肩膀:“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玩了,我们几个约你去海边,都约不到。”
陆泽玉心说,老子下乡割水稻去了!
他坐到沙发上,喝了一杯酒,说:“去乡下看我姥姥去了。”
“去乡下也不用晒成这个样子吧,这都黑了好几个度了!”旁边一个人道。
林嘉南又给陆泽玉倒了一杯酒,打趣着问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这几个月来,总是找不着你,还以为你嫖娼被抓了呢。”
“谈什么恋爱,我忙着公司里的事情呢。”
“那我听你姐说,你也不常在公司啊。”林嘉南捏捏他的脸:“是不是还跟那个叫粉鸡巴的民工玩着呢?管他是民工,还是清洁工的,带出来让我们见见啊。那种穷逼,给他几个钱,他还不得趴着求你操啊。”
“你滚一边儿去。”陆泽玉有些不高兴了。
“哼,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