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衡俯身抱起它,挠了挠它的下巴,“谢谢橙汁。”
“喵~”
猫大爷被挠得舒服,赖在楼衡身上不动了。
“小衡来啦。”
秦老先生听到开门的声音走出来,见是楼衡,顿时笑起来。
“秦爷爷。”
楼衡同他问好。
秦老先生招呼他进屋,说:“来找你妈妈吧?你王奶奶也是,饭没像样子教一道,倒是拉着你妈妈织什么围巾去了。”
“哎哟,小衡下学啦?”
王老太太和郑秋兰正在沙发上织毛线,闻声看过来。
“都下课了?”
郑秋兰连忙放下手里撑开的毛线团,站起来道:“妈妈现在就回去做饭!”
看她慌慌张张的,王老太太拉住她,“回什么回,就在这里吃一口。来,你跟我来,正好教教你,免得某些糟老头子又要说我不干正事了。”
说着,王老太太瞪了丈夫一眼。
秦老先生一摆手,“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请尊重事实说话,不要放大言论,也不要揣测观点。”
“瞧瞧,又开始显摆他那一套了。秋兰啊,我们快走,不然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王老太太拉着郑秋兰去了厨房,时不时还能听见她们的说笑声。
“来,我们到外面坐。”
客厅里只剩下老先生和楼衡,老先生嫌弃沙发乱糟糟的,带着楼衡到小院里的桌子坐下。
老先生伸手逗了下楼衡怀里的猫,这老伙计依旧不待见他,一爪子就拍开了,窜到了楼衡左边肩膀上,尾巴蜷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尾巴尖撩着楼衡的右肩,像在撒娇。
老先生哼了声小没良心的,又对楼衡说:“你小子就和这猫似的,鬼精鬼精的,就见了一面,一点不耽误就带你妈妈躲到你王奶奶这儿来了。”
楼衡看了看桌上的茶,见是刚泡开的碧螺春,就给他倒了一杯,笑道:“您又知道了?”
老先生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就咱们小区这一亩三分地的,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来,我还想着你要怎么打发那对烦人精,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玩了一招釜底抽薪!”
老先生是消息通——和高志坚这移动的人形喇叭不一样,人家是专业的,退休前是报社二把手,年轻时专跑社会新闻。
郑秋兰还没进他家门,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老先生就看得透透的。
楼衡没有否认,只朝他打听道:“那位阿姨已经在茶话会里有名有姓了吗?我听说她才刚搬来。”
“就是刚搬来,才显得人家本事啊。”
老先生呷了一口茶,美滋滋地回味了一下,才弹了弹茶杯,说:“要不是冲这个,我还不愿意你王奶奶和那家的打擂台呢。”
楼衡失笑道:“秦爷爷抬举他们了。”
老先生哼了一声,“有道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家就是这样。”
“女的吧,看着是个牌面上的人,但不会教养,对内逆来顺受,对外又偏要昂着头。
男的吧,越过顶头上司把部门里的篓子捅到了上司对头那里,拿了钱,升了迁,搬了家,拍拍屁股丢下干到一半的项目跑去对头那了。
他现在的领导,特别欣赏他有眼光,老婆娶得好。他就带着他老婆去聚会,每回跳个舞唱个歌换点掌声。
啧,骨头轻,品行不好,不好。”
他连连摇头,放下茶杯,说:“这样两个人养出的孩子,根上就差了点意思。才来小区,就抓猫往水里丢,被猫挠了,他妈妈叫人满小区抓流浪猫。我家橙汁都被逮上车,差点就见不着了。真是升官发财,不得了哦。”
说着,老先生伸手捏了捏猫的耳朵,“你这笨东西,都不知道往家跑,怎么这么笨呢。”
“喵!”
猫大爷生气地拿肉垫子拍他,跳下楼衡肩膀,跑进了屋。
楼衡听了郑月桂一家的行事,明白这家人有多不得人心了。
不说别的,橙汁差点被当流浪猫抓走,这可是动了两老的命根子,老先生心里还憋着气呢。
楼衡没提这些,转而问道:“我妈妈今天没有给王奶奶添麻烦吧?”
“她们玩的好呢。”
老先生笑着说:“你妈妈会配色,会挑衣服,还会讲英语,你王奶奶还同我说,以前看错了。能有你这个儿子,当妈的也差不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看着呢。”
楼衡说:“谢谢秦爷爷,下回我给你带一袋子碧螺春,是洞庭的老人家炒着自家喝的,给您尝尝。”
老先生一乐,“就等你这句话了。”
王老太太煮了面,两家人吃过后,老太太留了郑秋兰说话,让楼衡下课回来再接他妈妈回去,他放心地离开。
到了学校,楼衡还没坐下来,高志坚就说:“求败哥哥,赵总把你家孩子叫走了,还说你来了也去一趟呢。”
楼衡怔了下。
他自然看到辛朝阳不在,还以为他爸妈带他回家了,没想到是让班主任喊去说话了。
他点点头,“我去看看。”
高志坚啧啧称奇,“老楼,你对辛宝宝是真不一般,我都要吃醋了。”
楼衡没理他,直接走了。杨星星不在,没人抬杠,高志坚不禁觉得有点寂寞。
辛朝阳在教师办公室聆听班主任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