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伤心过度,几夜未眠,最后还是被人掰开了手,拉开了刘雨晨身边。
“不要!”
“放开他!”
“还给我!你们把他还给我!求求你们——不!不要!!!”
“小晨!小晨!小晨……”
他想把小晨抢回来,但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雨晨的遗体被推入火化炉。
他疯了一样往前冲,要不是好几个人死死拉住他,都要跟着刘雨晨一起,投入火化炉了。
火化炉关上的时候,林默彻底崩溃了。
他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你们怎么能这样,小晨最怕疼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刘家的亲戚小声打听怎么回事,听说这个疯子是刘雨晨的老板,两人认识二十几年了,当下就犯嘀咕了。
“哎哟,难怪雨晨一直不要结婚……”
“就是啊,我还给他介绍了好几个人呢,他都不肯。我还以为他是眼光太高,没想到……”
“原来是这样……”
“造孽啊,老刘家眼看要绝后了。哎,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搞什么不好,非要……”
“姨妈可怜了,就雨晨这么一个孙子,还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刘雨晨的家人听着,又气又恼。
骨灰装盒之后,刘家人不许林默碰,刘奶奶反应尤其激烈,甚至不允许他继续参加葬礼。
林默跪在他们面前,当着刘雨晨的骨灰发誓,“我们没有在一起过,从来没有。小晨他不知道,是我,是我错了……奶奶,叔叔,求你们,求求你们,别赶我走……”
林默的父母对儿子的心意早有了解,这么多年了,再不能接受,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现在刘雨晨就这么走了,儿子的痛苦也让他们难过,哪里舍得再责怪于他?便也跟着乞求刘雨晨的奶奶,好不容易才劝得她松口。
即使是这样,葬礼过后,他们就要林默离开。
林默给他们磕头,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只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孙子,儿子。小晨该做的事,我来替他。”
刘奶奶激动道:“我们不稀罕!你走!走!”
林默终究还是被带走了。
“……哎,怎么就让他们摊上这种事呢。”
辛北城和这二人没什么交情,听了心里也难受。
王璐更不好过。
她想起火化时,林默声嘶力竭的疯狂,黑色西装都被扯烂了,还要往前冲;想起火化炉关上的时候,他的眼睛失去焦距,痛苦到哭不出来;想起林默跪在地上乞求刘家人,卑微的样子,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辛朝阳赶忙给她递纸巾。
“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雨晨那么好的人,还那么年轻,就要带走他。”
王璐都无法释怀,更别说林默了。
她擦了擦眼睛,忍着哽咽说:“林默那个样子,谁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意呢?”
“后来,雨晨的爸爸整理遗物的时候,撬开他床头暗格的锁,见到藏在里面的日记本,才知道雨晨对林默也有一样的感情。他把日记本给了林默……哎,我这次见他,发现他老了好多,头发都白了一片。”
之前,她在电话里和辛北城发那么大的脾气,除了担心儿子心里着急之外,也是因为这件事,心里压抑,才控制不住情绪。
辛朝阳听得很难过,鼻头发酸,担心道:“那他该怎么办?”
王璐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他说雨晨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只是以前太忙了,他们连旅游都没怎么去过。现在他把公司卖了,说要带着雨晨到处看看。”
辛北城叹气,忍不住说:“他们两个,实在太傻了。”
“是啊。”
王璐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父子俩说:“所以,做人还是要像你爷爷一样,对自己坦诚,对别人坦荡。辛北城,你以后也别说爸爸了,他要是藏着话不说,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如愿以偿。”
“是啊,他是如愿以偿了,还老牛吃嫩草,啃了一根年纪能当他儿子的洋草。”
辛北城哼哼声说。
话是这么说,听了刚才的事,他心里的芥蒂确实少了几分。
稍微想一想老头也活的像林默和刘雨晨那么循规蹈矩,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吞,辛北城就觉得窒息,宁愿老头一生放荡不羁爱嫩草。
辛朝阳想起楼衡说的话,伤感道:“我们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到来,所以,不管喜欢什么事,喜欢什么人,都要趁现在去做,让对方知道。”
王璐听了,总算露出一个笑容,“我们小太阳长大了。以后你喜欢了谁,一定要带给妈妈看看。”
辛北城忙说:“还有爸爸呢。千万别学你爷爷,先斩后奏,证都领了才想起来通知我。”
辛朝阳也坦荡,点头说:“一定会的。”
第20章吃醋了
辛朝阳和父母说话的时候,楼衡也到了小区。
他先去了一趟物业——楼爷爷寄过来的快件已经到了。回家后,发现他妈妈没有在家,就去了王奶奶家。
王老太太家在一楼,附带一个小庭院,她和先生在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养了一只大橘。
这猫精乖得很,趴在篱笆上懒洋洋地甩着尾巴,见人来了睁眼看了一眼,飞起肉感十级的身体,扑开了锁,落到楼衡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