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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栗?小栗?醒醒——”
邢栗突然睁大双眼,望了望周遭的环境,才发现自己在学校的寝室里,而不是在邢家的卧室里。站在床旁的人不是下一个等着上自己的恶魔,而是自己的室友。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邢栗把自己眼角的泪珠用手背随意擦拭了几下,摇了摇头把梦魇从脑海里驱除,“怎么了?我是不是吵醒你们了?”
“不是啦!现在都九点了,我们跟你哥约了九点半,你忘了?”
邢栗一看,可不就是九点了,舍友们几乎都洗漱完在挑衣服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抓起牙杯就往阳台去,好一阵折腾才跟上舍友的节奏,准时出门。
邢岸还在昨天的位置等着,倚在车尾,等着四个妙龄少女款款而来。
“邢大哥!”阿秋素来是寝室里最活泼的一个,不管是见到邢家的几位哥哥还是其他舍友的家长都毫不怯生。
邢栗低声喊了句哥,邢岸揉了揉她的头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坐副驾驶,邢栗想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坐上去了。
没有人发现她内心的挣扎,三个舍友自觉地钻到后座去,坐在中间的阿秋探出脑袋来和前座的人聊天。
“邢大哥,这是不是小栗第一次周末没有回家啊?”
“嗯,是。”
“果然呢!小栗昨晚好像做噩梦了。”
“是吗?”邢岸微微转过头,快速地瞥了邢栗一眼,“小栗做了什么噩梦?”
邢栗把目光从马路旁收回,低低说了一句,“梦见家里出现了魔鬼。”
前座的两人都沉默着,只有不知内情的阿秋哈哈大笑,没有在意这个话题。
几人去了游乐场玩了一整天,午餐还是邢岸买单的。夜幕降临时,她们抱着晚餐没喝完的奶茶回到了学校。临下车的时候,邢栗被邢岸抓住手,“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小栗我带回家了,后天早上再送来上课。”
几人都没想到邢岸还想把邢栗带回家,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阿秋在看着车走远的时候忽然感叹了一句,“小栗家里真的管得好严啊。”
可是车里的两人完全都不是这么想的,邢栗紧张得衣角都快被拧破了,邢岸暗暗看了一眼,安抚道,“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别害怕。”
邢栗这才放松了一点,又略带俱意地瞧了邢岸一眼。
邢岸紧接着说道,“你不用怕我,我不会……那天的事我很抱歉。等你大三的时候我会送你出国,所有费用邢家全包,等你大学毕业后我会在X市给你买一套房子。”
邢栗听到这些,心里只有无限的害怕,“我可以,提前结束吗?”
“不行。你签了合约,违约金你赔不起。”邢岸的语气略带威胁,可他看到少女紧张的模样又不禁更改成温和的语调,“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金钱是魔鬼,让人上天堂,也能让人瞬间下地狱。邢栗被禁锢在地狱里,不想进去,也出不来。如果一开始她没有接受邢家的条件……可是有如果吗?邢栗内心充满了绝望,她现在没得选,半年前又何尝不是。
“以后,他们周末的时候不会轻易回家,但是你不能不回。好吗?”
邢岸拍了拍她放在膝盖上的手,邢栗如针扎一般瞬间收回手。
夜晚,月色在黑夜里引领着光明。而有些地方,月光是无法触及的。
邢栗像被浸在深海里一般,看不见丝毫的亮光,海水让她的任何动作都受到了阻挠。她无法挣扎出海面,只能奋力从深海里吸取氧气。
可是被水充满的深海里怎么会有氧气呢?邢栗不知道,明明身躯异常沉重,可她却感觉自己衣服薄如蝉翼,被人轻易剥开,露出了赤裸的身躯。
还有仿佛从海面上传下来的声音,很模糊,又很遥远。
“轻点……好美……小……进不去……慢点……她……”
邢栗挣扎着往上游,想一窥说话的人的模样,有时候能瞧见一点亮光,有时候又能看到一双乌黑的瞳孔,她好累……
她的身体被湿润的东西触碰,她猜那是无意游过的小鱼儿,海水是冰凉的,但小鱼儿却是温热的,她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无暇思考。
因为瞬间又有大一点的鱼儿在她身上啃咬着,让她觉得不舒服,可是鱼儿不管她如何驱赶都挥之不去。她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在她身上疯狂的肆虐着。
突然,好像有一只不听话的小鱼蹭到了她的大腿、大腿根部,她恐慌极了,因为她知道那条鱼很快就会到达另一个地方……她害怕被触摸,甚至自己也害怕触摸的地方。
那条鱼果然钻进了那个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地方,鱼儿逐渐变大,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
邢栗此时又尝到了上周末那种绝望,身体无法自控,只能被迫承受痛苦的感觉。
但是湿腻的鱼儿让她少了点痛楚,她觉得自己下身能被鱼儿随意进出,不管鱼儿多肿
', ' ')('大都没有那种被撕成两半的痛苦。
她在绝望中尝到了一点快乐,好像溺死的人和海水合二为一般,让她获得了一点点的解脱。死掉好了,现实中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地狱一样。
她闭着眼睛,承受着那被她认为是命运给予的一切,鱼也好,深海也罢,这一切不会更糟了。死竟然比活着还让她痛快一点,真令她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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