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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末吉嘉澍也没有好全,时不时有几声咳嗽,卓飞沉没有难为他,开车带他去了射击场。
一路上吉嘉澍像是刚出笼子的鸟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卓飞沉也忍不住跟着他笑。
射击场靠近郊区,在这里,吉嘉澍看见了很多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给他们敬了个礼,然后就带他们进去了。
卓飞沉递给他一把枪,沉甸甸的吉嘉澍差点没拿稳。
靶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吉嘉澍站在靶位上,手心里全是汗。
卓飞沉教他瞄准,帮他调整姿势,双手握着他的手开了第一枪。
扣动扳机的时候,吉嘉澍大脑一片空白,枪声刺激着他的神经,子弹射出的后座力震得他虎口发麻,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刺鼻的味道。
一连射了几发,卓飞沉松开了他。
“你自己试一下。”
吉嘉澍瞄准靶心,勉强射了几枪,都打飞了。
“不要着急,要有耐心,我当时也是射了几千枪之后才找到感觉。”
卓飞沉在一旁认真地教他,让他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卓飞沉也是不厌其烦地给他讲解题目。
他转过身,没有放下枪。
卓飞沉侧身,将他的枪口压下:“枪口不要对着人。”
吉嘉澍问他:“你怎么会学枪?”
这是吉嘉澍第一次对他的事感兴趣,卓飞沉斟酌道:“从农村回来后,每个寒暑假我都会被丢到军队里。”
“那你是不是经常偷偷哭?”
卓飞沉愣了一下,那些软弱的时刻,太遥远了,他已经淡忘了。
吉嘉澍把枪丢在一旁,牵起卓飞沉的手,摩挲着他手上的茧子:“没事,都过去了。”
这种可以算得上疼惜的举动不该出现在他和吉嘉澍身上,他心里清楚吉嘉澍有多恨他,也许他刚刚反应慢一点,子弹就已经射穿了他的身体。
他从前觉得吉嘉澍美丽且愚蠢,现在觉得他危险但让人沉迷,就像是罂粟。
但卓飞沉从小到大都规行矩步,很少有东西能让他沉迷,这种体验很新奇,又危险,他自信地觉得这种感觉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他们高兴地返程,家里却来了不速之客。
吉嘉澍老远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红旗,薛灿耀不会开这种车,他去看卓飞沉的表情:“是有谁来了吗?”
卓飞沉轻轻说:“是我爸。”
客厅里,卓父和卓母坐在沙发上,薛灿耀看见他们进来,立刻站了起来,眼神热切地看着吉嘉澍。
吉嘉澍跟在卓飞沉身后,看着这个阵仗也没有说话,刻意没有去看薛灿耀。
薛灿耀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卓父率先发话了:“你这段时间就是跟他在一起鬼混?”
卓飞沉看了一眼身旁的吉嘉澍,见他在发呆,有些可怜,就牵起了他的手。
“我们是在交往。”
卓母忍不住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一个小网红你也不嫌掉价,他跟那么多人不清不楚的你别被他骗了。”
薛灿耀听不下去了:“伯母,吉嘉澍是被胁迫的,你也看见这栋房子里有多少保镖和监控报警器了。”
薛母还不依不饶,卓父用拐杖大力地敲了敲地板,威严的目光扫过吉嘉澍,停留在卓飞沉身上:“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收到了多少同僚转过来的你的举报信?”
“那些我会处理好......”
“处理好!这件事已经引起首都巡视组的注意,你还沉浸在温柔乡里!”
“这是公事,和我的私生活无关,爸,过年我都30了,难道我还不能决定我该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你是我的儿子,如果你要自取灭亡我也没有办法。”
卓父杵着拐杖路过吉嘉澍的时候停了下来:“吉先生,你跟我们走吧。”
吉嘉澍没有说话,薛灿耀匆匆过来横亘在他和卓父中间,握着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恳求:“我昨晚看你的照片,妤悠看见了问我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她不乖,你不要她了。”
吉嘉澍动摇了,他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卓飞沉,卓飞沉自始至终背对着他们,背影挺拔又有几分寂寞。
此时的卓飞沉和小时候的他重叠,他一直在寻找同伴,最后却变成了最孤独的那个,不同的是,小时候的他会又哭又闹,而长大后的他,不屑于说出口,则会用残忍的手段去强迫别人。
吉嘉澍突然就明白了他扭曲感情和变态行径背后的意义。
吉嘉澍跟着薛灿耀回家,妤悠正在玩积木,看见他怯生生地,薛灿耀把她抱起来走到吉嘉澍身边,她也只是缩在薛灿耀的怀里。
薛灿耀着急地说:“昨晚不是还说想爸爸了吗?”
“没事的,小孩子过一段时间就不认人的。”
“对,你以后可不能再离开我们了。”
吉嘉澍没有说话,当
', ' ')('时薛灿耀就感觉不好了。
妤悠虽然不到两岁,但已经有小女孩的影子了,这个阶段的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变化。
吉嘉澍看她乖巧地玩积木,就过去陪他一起,没想到妤悠看见他,笑着转过了身子。
吉嘉澍笑笑,没有勉强她,而是自己堆起积木,妤悠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凑过来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就听见她说:“爸爸,漂亮。”
吉嘉澍把她抱在怀里,爱怜地碰了碰她的脸蛋,感动的一塌糊涂。
晚上,吉嘉澍坐在花园里吹风,薛灿耀缓缓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很晚了,不困吗?”
吉嘉澍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是啊,很晚了,我也该走了。”
薛灿耀紧张起来:“你要去哪?”
“回家啊。”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
吉嘉澍摇摇头,薛灿耀急的团团转,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
他单膝跪地,有些难为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原本我找了场地,邀请了朋友,想给你一个惊喜,可现在我等不及了,我怕你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脾气不好,有时候说的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已经在改了,以后再生气,我就自己揍自己,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吉嘉澍看着那枚戒指,薛灿耀手捧着它,像个虔诚的信徒。
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希翼的心情。
他想跟他说,好好照顾妤悠,好好照顾自己。
“我现在不想想这些。”
薛灿耀脸上的难堪一闪而过,他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抱歉,让你有压力了。”
离别前,薛灿耀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难道那天在谢晋远面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不再喜欢我了吗?”
“假的,真的。”
卓飞沉这段时间跟着卓父到处打点,最终因工作不力被给予记过处分,近两年是不会再有升迁机会。
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他首先想的是,吉嘉澍会不会失望。
当他想吉嘉澍的时候,就听见了吉嘉澍的声音。
“卓飞沉!”
卓飞沉那天心血来潮去了他们住过的别墅,在门口就听见了吉嘉澍喊他,他一回头,吉嘉澍就扑了上来。
那冲劲太大,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扑向他的怀抱。
他的头磕到了,很疼,可是吉嘉澍在他的怀里笑得很开心,于是他也笑了。
吉嘉澍在他的喉结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吃痛地皱眉,笑不出来了。
吉嘉澍说:“我等了你很久。”
放出去的鸟儿又重新飞回了笼子,卓飞沉有些惊喜。
他明明知道吉嘉澍无论家境、地位还是眼界、学识都配不上他,那些懦弱的善良和有目的的热情都是他所不屑的,可是他喜欢他。
卓飞沉说:“下次扑过来的时候轻一点。”
吉嘉澍把他拉了起来,两人手牵手回到了曾经囚禁吉嘉澍的地方。
卓飞沉把吉嘉澍压在床上,黑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卓飞沉撩开他的刘海,在他额前的伤疤上亲了一口,然后又用那种深沉的目光看着他:“我想好好看看你。”
吉嘉澍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们呼吸交缠,那目光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他闭上眼睛,吻就落了下来,坚定又用力,吉嘉澍的呼吸和心跳一并被他掌控。
卓飞沉的吻渐渐往下,雨点般落在吉嘉澍的脖子上,他用自己硬的发疼的性器贴着吉嘉澍的磨蹭。
吉嘉澍翻身,把卓飞沉压在身下,将他的双腿搭在肩上,内裤和裤子一起褪到屁股下面,腰部用力,性器在花穴内反复滑动。
卓飞沉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迷乱,吉嘉澍用龟头破开花穴,又很快抽出,反反复复,卓飞沉被这种缠绵却得不到高潮的快感折磨,忍不住将双腿搭在吉嘉澍的腰上,用力地将他贴近自己。
像是不满一样,吉嘉澍在他的奶头上咬了一口,双手扒开他的屁股瓣反复搓揉,卓飞沉觉得自己就像要搅烂了的奶油,忍不住催促:“快进来。”
吉嘉澍笑了一下,将他的双腿从自己的腰上拿了下来,那一刻卓飞沉的内心一阵空虚。
“我去拿套。”
卓飞沉很想告诉他不需要戴套,因为他已经怀孕了,可是他想,如果吉嘉澍知道他怀孕了,肯定是不肯继续做的,就像薛灿耀怀孕的时候。
所以他只是说:“快点回来。”
他在床上等了一会儿,身上的热度渐渐消散了,吉嘉澍还是没有回来。
他穿上裤子走出房间:“吉嘉澍?”
没有人回答,整栋别墅空荡荡的,只有回音。
“吉嘉澍?你去哪了?吉嘉澍?听见回应一声。”
', ' ')('他想,吉嘉澍该不会开车出去买避孕套了吧?
突然一声枪响,卓飞沉看见楼梯转角处的吉嘉澍,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那一瞬间,卓飞沉感觉不到痛苦,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般的轻松感,不会再患得患失,直到枪声再次响起,他才感觉到疼痛,卸了力般摔倒在地板上,血不断地往外流。
吉嘉澍一步步地靠近,他避开了胸前的伤口,一脚踩在卓飞沉的肩膀上,枪口对着他的额头。
离得近了,卓飞沉才感觉到吉嘉澍的颤抖,可他还是固执地拿着那把枪。
卓飞沉笑了一下,他想说,你学的很好,再然后,他的意识模糊了。
薛灿耀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卓飞沉倒在血泊中,吉嘉澍跪在他身边,无声地流泪。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在吉嘉澍的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当他发现吉嘉澍回到了这栋房子,就飞快地赶了过来,他在门口听见枪响,一声、两声,心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直到此刻,薛灿耀才意识到,他的私心,给三个人带去了灾难,他有过那么多次机会坦诚过往,他却一次都没有说。
他走到吉嘉澍身边跟他一起跪了下来,吉嘉澍害怕地举起了枪,见到是他,又哭又笑:“我杀人了。”
“胡说!”薛灿耀一把将枪夺过,郑重地说,“明明是我开的枪,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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