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背景,这是妥妥的墙头草随风倒啊!胆小嘴笨,又特别怕事,本身畏首畏尾,加上中年失业危机的压力,再不济再给点甜头或是吓唬吓唬,就算看到点什么也不敢说出去。
这种人随便拿捏两下就能帮着干活,还特好摆弄。
二人边走边说,吴宛未留神手中的餐盘倾斜,吃剩的一颗白煮蛋骨碌碌滚到盘子边缘。
瞄到这一幕,他便赶快手忙脚乱地抬起餐盘阻止。可盘内光滑无阻,这边抬起来,蛋就又滚到那边,弹珠游戏似的横冲直撞,越急越出岔子。
而唐铭站在一旁观赏了一阵他的窘态,伸手轻而易举握住那颗蛋,“啪嚓”戳在盘中央。
得有两三秒钟,吴宛的视线里全是棕黑色餐盘与那只白手的强烈对比。
“吴老师可得小心点。”
顺着手臂往上看,是唐铭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吴宛从他揶揄的表情中分辩出一丝嘲讽,更加无地自容了,涨着脸连连答是。
他尴尬极了,想要连人带盘一并钻到回收处逃避现实,此时唐铭的视线却落到食堂大门附近的某一点,蹙起了眉毛,轻轻“嗯?”了一声。
吴宛听到他疑惑的声音,下意识抬头也朝那边望过去:“怎么了?”
随即,吴宛的思维顿住了。
他看到了一个非常、非常熟悉,却又让他不确定是否看错了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
不等他有下一个反应,身旁的唐铭忽然转过头来朝他笑了笑:“菜单公示上写着今天有流沙包,我怎么没找到,你找到了吗?”
被这么一打岔,吴宛有点懵,也忘了去追究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人了,赶快歪头瞥了一眼取餐口:“没有。”
“回头得写到意见簿上去。”唐铭伸手把餐盘放到回收台上,拍拍手,略显突兀地结束了这一场对话,“我先回办公室了,回见,吴老师。”
吴宛端着盘子,傻傻“啊”了一声,而后就被唐铭快步离开时卷起的微小气流拍在原地。
他低头对着餐盘中央碎裂掉渣的白煮蛋看了半天,眼前忽然又闪过门口的那个身影,一阵过电般的颤栗随之滚过心头。
是我看错了吧,吴宛暗自嘀咕,都十几年没见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呢。
贺春景早上没课,愣是在棉被窝里装睡到小孩出门上学,听到门锁“咔嚓”合上,才叹了口气掀开被子。
他看着冷锅冷灶上昨日残羹,也没心情做饭,直接去学校解决温饱。可却在路过校内某个洗手间时,忽然被人大力拽了进去!
“唔!”
贺春景吓得像只被捏住脖子的鹅,张开手扑棱棱地拼命挣扎,脚底下踩了那人不知道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