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走廊,只有两人急促的心跳声。覃寒整个身子都贴在江曜背上,江曜能感受得到。
并且非常明显。
宿舍楼出现在眼前,可两人都希望脚下的路可以再长一些,时间流失得再慢一些。
这样,就可以多背你一会。
这样,就可以多靠你一会。
一切尽在不言中,就挺好。
这段平日五分钟就可以走完的路程,江曜背着覃寒一直走了十分钟有余。
一直到进了宿舍,江曜才把人放下,转身关上门。
覃寒:“江曜,我想好了。”
江曜转身:“想好什么?”
“一直到毕业,我确实不可能不跟你说话,”覃寒说到这里笑了笑,“但是以后你不能再这样了。”
“有什么事你可以不跟我说,但不可以再编一套谎话骗我。”
“打架的时候不准带着旧伤。”
“还有……算了我困了,晚安。”
接下来的几天,同学们发现教室后面的诡异气氛貌似消失了,于是都纷纷凑了过来。
覃寒:“……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真他妈讲义气……
董晋一手搭在覃寒肩上:“和兄弟比起来,显然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江曜抬眼冷冷盯了一下董晋搭在覃寒肩上的手,董晋一个哆嗦,迅速把手拿了下来。
覃寒:“这么快就选择不做兄弟了?”
董晋立马拉过身后的吴司乐:“他刚才从后面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
吴司乐马上抗议:“你是不是有病,我什么时……”
董晋一把捂住他的嘴,拉着他走出教室:“我们出去上个厕所。”
几天下来,覃寒腿上的淤青减少了大半,差不多可以正常走路了,但时间长了还是疼。
关于他和韩陵的绯闻热度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除,覃寒也懒得去贴吧澄清,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越描越黑。
这件事对他也有个好处,大大减少了桌子上情书的数量。
可是对韩陵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毕竟是要考年级前十的男人。
想到这里,覃寒忍不住笑了笑,瞥了一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政治老师,他掏出手机给韩陵发了条消息:“考试成绩出来了吗?都星期五了。”
韩陵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手机基本不会往教学楼里带,覃寒发过去也不指望他现在回。
政治课索然无味,班里的同学已经不受控制的昏昏欲睡,有几个好学上进的就掐一掐自己的大腿,对政治不抱希望的就直接自我放弃。
覃寒觉得政治课听不听都无所谓,重点就是一个字背。话是这么说,但政治这一科覃寒确实是不抱任何希望,每次分数都擦着线过。
政治老师显然已经习惯了这半死不活的气氛,自顾自讲完课后,指定一段划了重点,然后让背。
这个时候就是聊天的最佳时期,除了个别几个对政治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的学习积极分子在做最后的挣扎,其他同学已经开起了闲聊大会。
“讲的都是什么玩意,你听懂了吗?”
“听懂?我都没听。”
“想当年我初一政治不用学就九十五分以上,初二稍微背背能考A,初三直接刚过及格线,高一,高一就更别说了。”
“为什么要文理不分家……我爱数理化。”
“兄弟们,我们不要消沉。——让我们想想,明天下午我们可以出去买东西,后天我们就可以出去嗨。”
“……”
四周嘈杂,微暖的阳光洒下来,一室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