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阁内,徐西陆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不常见的小动物……”
九冬奇怪道:“少爷,您在嘀咕啥啊?”
徐西陆看见九冬,眼睛一亮,“来来来,替爷想想,有什么小动物,不像阿猫阿狗般地常见,又很讨人喜欢?”
“这个……”九冬挠挠脑袋,“兔子?”
“兔子很常见好吗?昨晚我们不是还吃红烧兔了。”
“那鸟?”九冬提议道,“有些鸟的毛花花绿绿的很好看!”
徐西陆想了一下宋衍卿在王府里遛鸟的画面,不禁沉默了下来。一旁的九冬异常兴奋:“少爷,我觉得鸟不错啊!”
徐西陆用手里的折扇敲了一下九冬的头,“爷是绝对不会送鸟给王爷的。”
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徐西陆决定出门找找灵感。他们再次来到了热闹非凡的长兴街,徐西陆没有逛铺子,只在街道上游走,见到前头有人架起了戏台,很多人都围了上去,便刷地收起折扇,对九冬道:“我们也去看看。”
戏台周围人头攒动,好在徐西陆个子不算矮,踮起脚尖也勉强能看到。只见戏台上有个身着异邦服饰的人,正在指挥一只小猴子跳火圈。那小猴子和几个月的小猫一般大小,身上还穿着一件特制的小衣裳,两只眼睛又大又圆,看着机灵又活泼。小猴子敏捷地跳完所有的火圈,台下众人纷纷叫好。异邦人一手牵着小猴子,一手拿铁碗下来讨赏,经过徐西陆时,徐西陆伸出手逗了逗小猴子,那小东西居然眨了眨眼,跳到了他肩膀上,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徐西陆心中一动,对那异邦人道:“这位大哥,你的猴子卖不卖?”
春天的雨,总是来得悄无声息。出府的时候,天只是有点阴沉,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徐西陆站在端亲王府门口,九冬在后头给他撑着伞,望着紧闭的大门,嘟着嘴道:“少爷,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了,那端亲王到底会不会见我们啊?”
徐西陆不缓不急道:“只要他没遣人把我们赶走,我们就有机会。”
果然,半柱香的时间后,门吱呀一声地打开,玄墨从府内走出,他未打伞,肩头上湿了一片,见到徐西陆后抱拳道:“徐二公子,王爷有请。”
雨落在屋檐上,顺势滑落,又滴答一声碎在阶梯之上。亭台谢宇中,宋衍卿正立于案前作画。许是因为在王府中,他今天未束冠,只用简单的丝带随意绑住头发,他一身绯红色长衣,犹如一团烈火轰轰烈烈映入眼帘,比起往日少了几分贵气,多了几分潇洒。玄墨把徐西陆和九冬带到他跟前,道:“王爷,徐二公子来了。”
宋衍卿陡然一个停笔,向徐西陆斜睨过去,“你还敢来?”
徐西陆忙行了个礼,“原来是不敢的,但想到我们王爷一向宽以待人,才斗胆前来。”
宋衍卿觉得这话说得不错,可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冷哼道:“你少给本王灌迷魂汤。说吧,你不去你情郎谢府上,到本王这来做什么?”
徐西陆郝然道:“当晚王爷明明目睹了一切,现在却用此事取笑我,这样不太好吧?”
“呵,还委屈上了。”宋衍卿寒笑道,“当日在洵江之上,你调戏本王的气势呢?”
徐西陆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当时为王爷的风姿所倾倒,一时没忍住才口不择言,还望王爷恕罪。”
“你确定你不是为那谢青苏倾倒?”
“自然不是!”徐西陆瞪大眼睛,诚恳道:“王爷就犹如天上明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相提并论的?”
宋衍卿冷笑:“连谢青苏也比不了?”
徐西陆连连点头,心里对谢青苏说了句抱歉。“这是自然。”
虽然知道徐西陆是在胡言乱语,宋衍卿脸色还是稍缓,“你来寻本王究竟有何事?”
“王爷,现下我与谢青苏的谣言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想必王爷也略有耳闻罢?”
宋衍卿幸灾乐祸道:“岂止是我,连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知道你与谢青苏有一腿。”
徐西陆一副恨不得自跳洵江以证清白的表情,“那日谢青苏意外落水,我确确实实只想救人,并无非分之想啊王爷。”
“你同我解释干嘛?”宋衍卿警惕道,“要解释去同那些不知真相的人解释。”
“无论是我或者是谢公子,去同旁人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宋衍卿挑眉,“莫非你想让本王去替你解释?”
徐西陆老神在在道:“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谁?”
徐西陆嘴里蹦出两个字,“太后。”
此话一出,别说是宋衍卿,就连玄墨和九冬都愣住了。一阵寂静之后,宋衍卿怒极反笑,“看来你的胆子,比本王想的还要肥上不少。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有脸让我母后为你说话?!玄墨,把此人给我拖出去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