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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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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薛琅脸色已一沉,同他道:“你骑马去寻一寻潘安。”

马儿驮着王怀安往远处草原去了,薛琅下了长安桥,渐渐到了屯田处。

已是黄昏,此时本该是将士们行完晚操,疲惫地回营洗漱和躺尸的时候,却见远处膳房前一片开阔处围着一群人,也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他牵马过了卫所,再行了几步,便见牧监急匆匆前来,看到他如同见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将军竟在此,快快前去看看潘夫子吧!”

他脚步一顿。

潘安竟在这里?

“他怎地了?”他问。

牧监一时半刻难以说清楚,一张脸纠结成一朵菊花,上前替他牵着马,“将军去看了便知了。”

一瞬间的踌躇后,他不由分说大跨步往前。

将士们瞧见他的身影,纷纷让出一条路。

路的端头,那片开阔处的中间地带,潘安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面上微微带着笑意,抱着一根半人高的笤帚不知在作何。

二十几日未见,匍一相见,他竟一时有些陌生。

他轻吸了一口气,抬步上前,到了她跟前。

她意识到身畔有了人,抓挤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他,粲然一笑,“阿耶,你回来啦。”

他眉头一蹙,当即转首喝道:“谁给他饮了酒?”

火头营的疱兵上前,苦着脸道:“哪里饮过酒,是潘夫子吃了毒野菇。晌午他来营中看褐牛时,几个兄弟正在摘野菇,他一时兴起也要跟着摘,不知怎地便将毒菇混在了里头。原本就没摘几个,他占强全都吃个干净……就只毒了他一人,现下是生了幻觉。”

“如何不给他灌药?”

“我等一动他,他便大喊非礼,无人敢上前……”

他眉头又是一蹙,便见潘安已偏头问:“阿耶,你要饮什么?”

此时牧监赶过来,低声同薛琅道:“他瞧见穿着盔甲之人便唤阿耶,营中的兄弟不敢占他便宜,全都解了甲。”

薛琅转首,这才发现便连数位在此训兵的副将,也未穿盔甲。

“胡闹!”他低叱一声,再垂眼时,却见潘安两只手在笤帚上捏挤了一阵,最后双手做出个捧钵的姿势向他高举:“阿耶,饮!”

“这笤帚是羊,这是他在挤羊奶,营里的兄弟们都给他追着饮了个遍。”牧监道。

“令军医煎药。”他叮嘱牧监,方上前看了潘安几息,往前探手,虚空做出个接碗钵的姿势,再抬手一饮……

她却坐在小马扎上放声笑了几笑。

他“饮奶”的手一顿,偏眼看她,却见她一副坏事得手的满意劲儿,得意地提醒他:“那是羊尿。”

他不由垂了手。

她笑完,又有模有样地“挤”了一碗,重新递给他,“饮这碗。”

他再睨她一眼,上前接过碗,顿了几顿,作势抬首去饮。

她“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这也是羊尿!阿耶怎地不识色?奶是乳白,这是黄色啊!”

薛琅:“……”

作者有话说:

嘉柔:还想同本纨绔分手?送你喝尿!

——

不好意思,才码出来。

这两天实在太疲惫了,脑子完全转动不了。

明天想请个假,恢复一下状态,后天中午十二点再更。

徐徐药香于营地中渐起。

薛琅连饮了三碗“羊尿”, 终于有打都护府而来的副将求见,将他从第四碗之前解救出来。

“阿耶要去何处?”

他身形将动,嘉柔当即抱着笤帚站起身, “阿耶可是不喜饮羊尿, 想要逃开?”

旷野四合,天上流云如注,营中数根火把将周遭照得亮堂。

嘉柔微微歪了脑袋,清澈的眸中隐透焦急。

他的声音低沉:“喜欢。”

她瞬间因吃惊睁大了眼睛, “阿耶竟喜饮羊尿?阿耶的喜好怎地如此恶心人?”

周遭“嗤”地起了一声笑。

薛琅转眸, 凌厉眼风缓缓定在一棵胡杨树的高处。

李剑抱剑坐在树杈上, 瞧见他的眸光, 终于舍得主动说上两句话:“我只会杀人, 不会验菇。放心, 毒菇吃不死人。”

薛琅缓缓垂首, 又冷冷环视一周。

场上看热闹的兵卒们瞬间走得空空, 只余军医手持蒲扇亲自在红泥小炉边守着药锅煎药,又是吹气又是扇风,显得因忙碌而顾不上去看那些不该看的热闹。

嘉柔已牵着她的“羊”到了他跟前, 空着的那只手往前一伸,便牵住了他的手, “阿耶, 你可是要回营里?你带着儿, 儿与小羊都悄悄的, 阿娘不会知道的。”

她的手几许温凉,却如蜂蛰一般, 他瞬间便抽离出来, 往旁处看了几息, 方回首道:“我有要事,你不可跟随。”

她一把丢开“羊”,往前扑去,明明能轻易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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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的腰身,却不知为何要大手笔的往地下一扑,双手紧紧箍住了他的脚脖子,扑腾着自己的两条腿高声大喊:“阿娘,阿耶要往外头去寻卖酒的女郎、跳胡旋的女郎、会吟诗的女郎、不穿衣裳的女郎……”

薛琅垂首看着她这一副无赖的模样,不由捏了捏眉心,在她喊出第五个女郎之前,终于道:“你若要跟去,便不可多言,不许捣乱……”

她立刻松开他的腿,从地上爬起身,很是乖巧地猛点两下头,响亮道:“儿听阿耶的话。”

他回首看向军医,军医很是能体谅他的不易,连忙道:“再需一刻,汤药就能成。”

他转身便往外行去。

她当即回身抱住笤帚,一蹦一跳跟着他去了。

卫所边上的一间土坯耳房里,灯烛几番摇晃。

薛琅负手而立站于窗前,目光落在门口一棵树下的嘉柔身上。

她正一手扶着笤帚,另一手顺着笤帚上的细竹枝的方向一下又一下抚摸,看着是在给小羊梳毛。

近月未见,她面上似乎清减了些。原本圆圆的脸颊,如今显出一个收得紧致的尖下巴。

也是这般一晃眼望去,他始觉,她比初遇时已长高了一截,只是面上仍是雌雄难辨的模样,不知要等多久才能长开。

他的身后,前来秉事的副官正低声道:“敖包节上向将军下毒之人虽乃龟兹人,然据邻人曾提及,一个月前有外邦人曾于他的居所进出,曾偶尔说过几句天竺话。”

“天竺?”薛琅回首,“那邻人因何能分辩出天竺语?”

副官忙道:“卑职今日便是带人去查探此事,那邻人言,他早年曾在天竺住过几年,本就会些天竺话。此事卑职也寻人佐证过,确然如此。看来,又是盘亘在天竺的突厥人出手。”

薛琅不置可否,来回踱了踱,便听外头的潘安高声赞叹道:“哇,好多萤虫啊!”

他不由偏头望去,却是卫所岗哨上的兵卒在换火把,抖出了许多火星子。

她一句赞叹过,丢下了她的“羊”,转身便去扑“萤虫”,那些火星子便纷纷打在她身上。

他眉头一蹙,已大步出了耳房,转瞬便到了她跟前,拉着她避去一旁。

她两手相合捧在他面前,缓缓展开,“阿耶,看,萤虫,它们每只都打着一盏小灯笼呢。”

憧憧火把下,她的面在橘黄的火光下纤尘不染,没有一点点瑕疵。似上好的琥珀的两颗眼珠镶嵌在光洁的面上,澄澈地令世人愧然。眼尾有一颗芝麻大的小红痣,为她的眼眸凭添了几许惑人的媚意。

他垂首避开她的眸,去检查她的手,并未见新烫出的伤,却在她左手掌心瞧见一处才结了痂的半新不旧的伤,足有半指之长,不知伤了多久,现下还有些微肿。

“如何伤的?”他眼眸微沉。

她由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她的手,听懂了他的话,很是努力想了想,便垮了脸,颇有几分委屈:“阿耶,你昨日去兵部为何不带儿?儿在后头追你,摔倒伤了手……”

他心知她说的是胡话。

潘永年直到战死那年也只是个小小队正,哪里有上兵部的资格。

“可吃过药?”他问。

她便瘪着嘴点点头:“是阿耶亲手喂的苦苦的汤药,阿耶领着圣旨的那日,你忘了吗?”

她虽有些委屈,可似乎被他这般一问,又有些安慰,忙回去树下抱起她的“小羊”,两只手忙活了一瞬,便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过来,很是孝顺地递给他:“阿耶,饮,你最中意的。”

他盯着她的手看了几息,接过她手中的“碗”。耳室里的副将此时方跟出来,她很是懂事地问:“阿耶,可要给赵世伯饮?”

那副将本姓胡,不知为何被她安上个“赵”的姓,想来是将胡副将当成了赵勇。

不等薛琅回应,她已欢喜地回去又“端”了一钵过来,“赵世伯,给!”

胡副将不知她玩的什么把戏,可看大都护都已“端”上了一碗,他不端不合适,便也双手接过来,同薛琅两人互看一眼,齐齐扬首。

嘉柔欢喜地抚掌,待胡副将“饮”完,忙询问:“滋味可好?”

他自是要拍马屁,大拇指一竖,“好味,绝世好味。”

她由衷地感慨:“赵世伯,你竟与阿耶一般恶心人呢!”

胡副将微微一蹙眉。

他好心配合做戏,这潘安怎地还骂人呢!

此时军医终于赶来,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大都护,药已得当。”

薛琅上前接过汤药,轻轻抿了一口,入口自是苦涩,已不太烫,此时饮下刚刚好。

他又同军医低语两句,待军医转身匆匆离去,他方同她道:“饮过此药,你便回去庄子歇息。”

她微有迟疑,“阿耶不同儿一起回去?阿耶要去何处?”

他偏首往远处看了几息,方低声道:“我有我的路。”

她面目一皱,眼中瞬间起了雾气:“阿耶不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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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怎忍心不带儿一起去?”

她忽然跳起,就去猛推他的手,他一时不查,手中汤药瞬间被推撒了他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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