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笼觉得自己快死了。
牠焦黑的、奄奄一息的其他器官无一不彰显着牠垂危的性命。然而在这片区域内已无任何活物可以为牠补充所需的蛋白质,只靠连日的雨水并不够维持牠的生理机能。
若是牠当初别逞强,安分地待在父母的身边就好了,小笼望着自己翠黄的囊袋,心想着。
「不管待会来的是什幺,如果是可以吃的东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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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老女人没安好心眼!」走在泥泞的森林小路间,米迦勒一边骂着几个小时前让自己去外婆家探望外婆的母亲,一边不爽地挥开跟在身旁的蚊虫。由于连日的下雨天让他无法外出,他硬是在家里重複着无聊的捣牛油。
「你这皮孩子,平时一溜烟就不见蹤影!」回想起几个小时前,母亲举着擀麵糰的棒槌对他怒吼着「现在叫你做点事就一副要死的表情是怎幺样?」
米迦勒撇嘴,心想他倒宁愿去暴涨的溪边捉鱼,也好过坐在这边重複无聊的工作。
「算了算了,看着你我就烦!」母亲不耐烦地走过来,掀开盖子看着在液体中浮浮沉沉的、金黄色的牛油块,脸色略好了些。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后快速的走到沸腾的锅炉边,从天花板上取下一个结实的麦草篮子,往内装了些东西,再快步走回米迦勒前。
「拿去!」她塞给米迦勒说「帮我跑个腿送给你外婆。」
就这样,米迦勒被眼不见为净的母亲丢出了家门,踏上了湿泞的土地。
对于外婆,米迦勒并没有什幺意见,在他幼年记忆中外婆是个和蔼的女子,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样的人怎幺会生的出母亲那般暴烈的个性。不过母亲遗传外婆暗褐色的头髮无一不显示她的确是外婆的亲生子。而米迦勒本身鲜豔的红髮更是让外婆喜爱,因为外婆的父亲,也就是米迦勒的外曾祖父是个红头髮的美貌男子。
言归正传,他已经有一阵子没见到外婆了,以往是由卵生妹妹跑腿。于是当他被差遣去出来时,是略带兴奋的。但是随着太阳太出云端,天气越来越热,渐渐的米迦勒也有些疲倦了。平常的此时,他多半在享受着动物们带给他的欢愉,而不是带着一篮笨重的食物,前行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
「啊—啊—好想来一发啊。」精力充沛的他因为天气已经连续几日没有发洩,腿间的囊袋沉甸甸的,储满了许多动植物渴求着的东西。散发着强烈贺尔蒙的他在这一路上自然被许多眼睛给盯上了,然而大家都因为阴影中潜藏着的某个东西而望之却步。
但这个大家如果】..并不包含濒死而只剩本能的小笼。牠感觉到有个散发着高蛋白气味的猎物正向牠走过来,而全身枯黑只剩下一丛绿的牠自然不会引起他人的警戒心,于是牠决定下一个赌注,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向猎物散发迷惑人心的气息。
「嗯?」米迦勒往散发出贺尔蒙气息的草丛看去后,了然的笑笑。原本朝向前的脚步及时打了个弯,猛地拐了90度,往一旁的草丛走去。有些花朵因此而羞愧地合起花苞,有些则大胆地伸出绿叶试图捕捉这个流去如风的风流少年。
森林里的大家都知道,红髮少年是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停下他的脚步。
「嘿,可怜的小家伙,你看起来很需要养分吧?」没将目光分给一旁的花花草草,米迦勒玩味的挑起筋疲力竭的小笼,色情地抚摸对方空扁扁的囊袋「正好我缺个地方撒尿,到不如就便宜你了。」
「嗯…?」奄奄一息的小笼只觉得有人在耳边说了什幺,但是饿得两眼昏花的牠根本无力去做任何动作。牠心里只乞求着对方能够受到诱惑后,心甘情愿地自己跳进到牠的囊袋里,让牠饱足一番就够了。否则牠就该此生休矣。
或许是祈愿奏效了,又或许是上帝不想绝了小笼的路,觉得此生休矣的小笼发觉有人拨开了牠保护囊袋的膜后,注入了一股接着一股温热的、富有高营养的温水。
「啊啊…我难道是在天堂吗?」小笼曾经听过过路人喃喃自语地说过天堂是一个留着奶与蜜的场所。对于现在的牠来说,米迦勒充沛的尿水就像是地狱里从天而降的蜘蛛丝,又像是母亲花房里里温暖的怀抱。牠整个人如同登上极乐,不自觉地希望更多、更温暖的东西包覆牠。
「唔?感觉还不赖嘛!」洒完尿后本能地抖了抖阴茎,準备离去的米迦勒发现自己的器官似乎进到了一个黏腻潮湿的空间,他侧头看了看原本整株发黑的小猪笼草此刻正快速地吸收着刚才他所给予的养分,焦黑的叶子转为嫩叶,原本乾扁扁的囊袋也变的鼓胀有光泽了起来「食髓知味了啊,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