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淡然开口,“陛下知道怎么做。”
太后如心系戚德海,自然会来同陛下讨个说法,无论如何人是不会放的,陛下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萧扶玉瞧着他手里的羹匙,盛着淡金的汤,启唇喝下后,道:“若不放人,应少不了太后的报复吧。”
卫玠眸色温和,语气却分外冷沉:“即便有,那也只是暂时的。”
待到金羽令制成,接下来便是该翻出几年前卫熹的案子,卫熹乃为卫玠的二叔,也是最后接手谍阁首尊的人,自他一死,监察司便落在太后手里,且死得蹊跷。
萧扶玉轻睨着他,不再言语。
待她喝完,苏长瑞便令人端来一些清淡的菜肴,蛋羹,闻见香味,萧扶玉便有些饿了。
但由于喝了一碗醒酒汤,肚子里也装不下太多,最后吃不下的,是让卫玠解决了。
夜深人静,不久后寝殿内的灯火熄灭,候在外间的侍女不动声色地准备退下。
或许是酒散了,萧扶玉安静不少,也困倦不少,趴在卫玠的胸膛安然入睡,气息温热。
第50章 细雨 “你今日不准回府了!”
一夜无梦, 无人打扰。
萧扶玉醒来时,天色尚在麻麻亮,伴着丝丝雨声, 五月之后是梅雨季,往后的雨下得会更多。
幔帐内显得很宁静, 除去雨水声,便是平稳的呼吸声。
身旁的卫玠尚未转醒, 睡颜安稳, 精壮的身躯也暖洋洋。萧扶玉倍感满足, 伸手揽了揽他,终于让她逮到一次他还没起身离去的时候。
这种时刻就算搁在前世,次数也不多, 皇宫里卫玠不宜久留,萧扶玉也不曾留过他。
他们很少提及感情,但偶尔他说的几句情话,萧扶玉都很喜欢听,却没放在心上, 只当他是取悦她。
微暗的视线里, 萧扶玉的目光落在卫玠微抿的唇上,而今生嘴唇如同被上了锁, 吐不出一句情话。
殿外雨水下得更重了, 淅淅沥沥的。
卫玠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萧扶玉忙合上双眸,双手紧搂着他, 佯装还未醒来。
只听他抬手轻揉鼻梁,尚在惺忪中,顿了片刻试图起身撩开幔帐, 奈何萧扶玉搂着他不放。
似乎安静了片刻,直到卫玠轻微侧身,萧扶玉心间轻怔,被褥里那物件矗立于她腿处,分外明显,似乎是故意的。
卫玠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陛下。”
萧扶玉这才松开双手,不知所措地抬眸看他,卫玠眼里有着一丝无奈,不过这不奇怪,早晨时总会有动静。
萧扶玉跟随着卫玠坐起身来,锦丝被褥从肩上滑落,单薄的衣衫略有凌乱,身姿姣好。
幔帐内气氛温热,并不寒凉,她瞧着眼前的男人,又低眸瞥向那被撑起的布面,尺量惊人。
随时辰尚早,但转眼天就已亮起。
不知过了多久,侍女将衣袍和洗具端进来,放在屏风外,便匆匆退出去。
龙榻上的帏幔不知从何时起,被撩起挂于榻侧,萧扶玉低着首,如瀑般的青丝长发披搭于背后,她坐在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立于榻前的卫玠伸手轻钳住她的下巴,将面容抬起来,眉目娇媚,唇红莹润,却与平日的她有所不同。
萧扶玉耳尖烫得厉害,眸色里有丝难为情,任由他指间的锦帕擦拭她面上之物,还有纤长睫毛上的,动作温柔。
不知适才他是故意的还是真没忍住,害得她咽了些许,忽然略粗的指腹停在她的唇瓣轻抚,他道了一句抱歉。
萧扶玉轻哼一声,怦怦的心跳声还未缓下,卫玠则放下她的下巴,将锦帕扔回清水里,他神色略微不自然,端了漱水给她。
不过头一次如此,她分外笨拙,他像未经人事的初次似的,使她措手不及。
片刻后,萧扶玉被卫玠扶下榻,他揽过她的身子将束胸衣穿上,应是怕她勒,系得并不紧,还是能可见丰满。
萧扶玉自来被人伺候穿衣惯了,很多衣裳自己也不太会穿,她也很喜欢卫玠为她更衣。
卫玠收回系着束衣的手时,有意无意蹭了蹭温软,萧扶玉本就易敏.感,便难为情地侧了下身,抬眸瞧着他的容颜,似乎在笑。
萧扶玉便用手指戳他的俊脸,“不准笑。”
卫玠轻敛眉目,看着她微红的容颜,略有沉默,忽然有一瞬间想知道前世他死后的事,轻嚅了下唇又什么都没提。
萧扶玉的指尖攥着袖口,开口道:“说句好听的来听听。”
毕竟是个女子,自然也喜欢听情话,尤其是从卫玠口中说出来的。
卫玠微顿,系好她的衣袍后放下手,道:“说什么。”
萧扶玉蹙一下眉,道:“你倒是硬要朕教吗。”
卫玠则看着她不语,凑近过来同她亲昵,与之鼻尖蹭了蹭。
萧扶玉好气又好笑,自行想了想,将朕换做我,道:“我在你心中可重要?”
卫玠语气不紧不慢,“自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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