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时冷漠一时温情,晏遥只觉得心里头闷闷的,就连胸口都透不过气来。
李玗走后,晏遥懊恼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纸,揉成一团,便要往外丢。
小风见了,上前一步,轻轻按下她抬起的手,柔声道:“太子妃莫要生气,主子让您安安心心的,不理会闲杂事,是为了您好。”
小霜也上前宽慰道:“主子虽然嘴上说不出动听话,却是个真正能将人装进心里的,可比那些嘴上冠冕堂皇的,背地里却行些卑鄙之事的人要好得多。”
晏遥听了,心里非但没有受到宽慰,反倒是更加郁闷了。
她以手托腮,目光呆呆地看向前方——
真不知这李玗平日里是如何给他身边的这些人洗的脑,李玗这样都不算道貌岸然,还有谁能算?
住着简陋的宅子,说着漂亮话,却放任手下行贪墨之事。
至于那些钱呢?也许都用来招兵买马,准备行大逆之罪了。
罢了罢了。
晏遥闭目摇了摇头。
这些事与她又有什么相干的呢?李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
她只是一介蚍蜉,这些江山大事,轮不到她来操心,还是一心想着怎样才能跑路吧!
李玗这一走,直到归宁那日的早上,晏遥都没再见过他。
至于他晚上宿于何处,她不知道,也没去打听。
晏遥神色恹恹的,李玗看上去却精神颇好,心情亦是不错,想来是早就将先前说过的那些狠话全给忘了。
晏遥想到这里,微微蹙眉,心中愈发郁闷。
去往魏国公府的马车上,李玗问:“昨日给你请的教习老师见了没?”
晏遥默默点头。
她心里再不爽快,也不敢在他面前耍小性子,尤其是在今天。
“可还满意?”李玗又问。
晏遥又点了点头。
李玗因而正色道:“今夜到孤房里弹奏一曲,让孤瞧瞧可有长进。”
晏遥瞥了一眼他的神色,抿唇深思。
说的倒是好听,长进?难道他之前还听她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