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遥的心一下子跳得厉害。
她们这般贼喊捉贼,为的究竟是什么!
晏遥的指甲生生掐进掌心,她此刻口不能言,就连与吴嬷嬷谈判的法子也没有,更别说是从这里脱身。
她唯有用这样的法子让自己变得清醒些,告诫自己一定不能乱了头绪。
半晌后,吴嬷嬷才继续说道:“至于从犯春杏。长公主原本没有怀疑过她,只是黄莺在遗书中指认了她的罪行,如今死无对证,长公主一时难做决断,为了您的安全,才先行将她从您的身边撤走。”
晏遥深吸了一口气,心神稍定。
她们既然想要利用春杏来威胁她,就必然会留着春杏的性命。
吴嬷嬷这样说,至少代表了目前为止,春杏总归还是安全的。
她站起身,走到门前,轻叩了两下房门,示意吴嬷嬷自己在听,还有什么冠冕堂皇的说辞,还有什么她可以“承恩”的事,都可一并说了。
吴嬷嬷会意过来,终于进入了正题。
“恭喜大小姐,陛下前日已下旨,将您赐婚于太子殿下,定于四月初五成亲。”
晏遥一怔。
这,才是她父亲半道折回的真正原因。
而黄莺将这消息“透露”给她,为的也不是让她去查什么真相——因为黄莺知道,这场局中的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她只不过是想在死之前,提前为她揭开一角画卷罢了。
吴嬷嬷停顿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又道:“长公主让老奴将她的叮嘱代为转告给大小姐——东宫,可不比这魏国公府,阿遥还需事事慎行才是。出了嫁,想家的时候,有空常回来看看便是。”
这话有两层意思。
这第一句,是个警告。
是在说她如今虽已无需“慎言”,却还有这一双手可以比划书写,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中该有数才是。
而这第二句,则是个威胁。
是在提醒着她春杏如今还在她们手上,倘若她不能够听话,苦的可不会只有她一个。
“大小姐若是听明白了长公主的话,便叩两下门,老奴好回去复命。若是听不明白,叩一下门便可,老奴,可以再好好与您说一说。”
晏遥心烦意乱地叩了两下门,好将她打发走。
说一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
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套吃人不吐骨头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