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被关了两天,在这两天里,没有人给我饭吃,也没有人给我水喝,我已经昏死过几次了。
到了第三天,一个看守把门打开,把只剩下半条命的我给拖了出来,踢了我一脚,凶恶地问:“你还跑不跑了?”
我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那个看守又狠狠地踢了我几脚,全踢在我的屁股上,那种痛苦难以言喻。
另一个看守说:“行了,别打死了,打死了少一个人干活儿,先给他弄点饭吃,弄点水喝吧。”
过了一会儿,趴在地上的我闻到了一股熟土豆的香味儿。
我艰难地抬起头,看见眼前放着一盆熟土豆泥和一盆水。
一个看守怪声怪气地问我,“是不是想喝水,想吃饭呀?”
我又渴又饿,关键还是渴。
渴得难受。
我使尽全身的力气上爬到水盆边,把嘴伸到水盆里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我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盆水,肚子里咣当咣当的全是水。
我这才慢慢地抬起头,刚想去吃土豆泥。
一个看守一下把装土豆泥的盆拿来,一脸坏笑地说:“不行,你得把这盆水全喝了,才能吃饭。”
我抬起头看了看死死地盯着他,真想啐他一口。
这不是要玩死我吗?
可是我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另一个看守把我拉起来,拿起那盆水。
另一个看守强掰开我的嘴,把那大半盆水拼命地往我嘴里灌。
我已经是满肚子的水根本就喝不下去。
“怎么喝不下去呀?我来帮帮你吧。”
说着,一个看守照着我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下。
我“哇”地一声吐出来好多的水。
两个看守又强逼着把那水强灌到我的嘴里,因为他们灌得太猛了,水洒得我全身都是,淋在伤口上疼得钻心。
折腾完了,一个看守把水盆往地上一扔,用脚把装着熟土豆的盆踢到我身边,喝道:“吃吧。”
我被他们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还灌了满肚子的水,真是吃不去了。
一个看守怒喝道:“怎么,不吃,是不是想让我们喂你呀?”
我知道他们喂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喂法,说不定会像刚才那样强往我嘴里塞。
那样的话,我连这半条命也没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强忍着恶心和难受,用手抓着土豆泥一口一口地往下塞着。
这两个家伙应该是也怕把我给折腾死,并没有再折腾我,只是在旁边看着我。
吃了一点,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我艰难地说:“这东西实在太好吃了,要不等我晚上再吃,好不好?”
两个家伙嘎嘎地坏笑,“哟,学聪明了,行了,就留着你晚上吃吧。”
过了一会儿,看守叫来两个犯人把我抬到医务所,让护士给我上药包扎。
这一回这个护士不是索菲亚,我也没看见索菲亚的影子。
上好了药,两个犯人用一副担架把我抬回了牢房。
我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大半天。
晚上的时候,另外三个饭人进来了。
狼崽子见我在床上,马上走过来,问:“胡哥,你没事吧?”
我爆了一句粗口之后问他,“你为什么……”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向旁边的犯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让我说出来我们俩计划逃走的事。
然后一脸歉意地说:“胡哥,对不起,本来我是想和你一起的,可是……他用小得连我也听不太清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可是,那辆车启动得太快了,我还没得及趴到车底,他就开了,我……”
一个看守走到窗口大声地喊:“不许说话,快点睡觉。”
狼崽子不敢再说话,翻身上了我上面的床。
接下来十来天。
狼崽子因为心存愧疚,对我进行悉心照料,替我打水洗脸,擦洗伤口,换药,给我喂饭。
看守看见了,也装作看不见,也没说什么。
一天晚上。
狼崽子从外面回来,走到我床边,在我耳边小声地说:“胡哥,我捡到一个宝贝。”
我问他,“什么宝贝。”
他把右手向我一展。
我看见在他的手心儿里有一个小手指长短的一根小锯条。
我刚要问他从哪里弄来的。
他马上握上拳头,然后灵巧地翻身上了床。
他刚躺下不久,走廊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有好多人,接着,我们的牢门被打开了,进来四个看守。
看守们粗声粗气地命令我们所有人全部下床,并且脱光衣服排队站在墙边举起双手。
特别强调把双手摊开举着。
我们按照他们的话做了。
四个看守到处乱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