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陆厚德在陪着陆秀雯。
我向陆厚德示意了一下,然后出了病房。
陆厚德跟了出来,问我:“什么事?”
我跟他说:“我已经找到可以求秀儿的办法了。”
他一喜,“什么办法,需要多少钱,我来拿。”
我摇摇头,“钱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只是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他愣住了,“为什么,她是我的女儿,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起去?”
我大声吼道:“我说不能让你去就不能让你去!”
他很坚持,“不行,我不去我不放心,我必须去。”
一个护士走过来冷着脸说:“你们吵什么呀,这里是医院,想吵外边吵去。”
这个时候,就听见陆秀雯在病房里喊:“你们俩不要吵了,进来说。”
我和陆厚德走进去。
陆秀雯无力地说:“你们俩个吵什么呀,还得背着我?”
陆厚德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陆秀雯看了看我,问道:“凯文,为什么不能让我爸去呀?”
我无奈地摇摇头,“我不能说。”
陆厚德生气地吼道:“我不去,你害了秀儿怎么办?”
我反吼道:“她不去,她能活多少,我是她男朋友,将来就是她老公,我为什么要害她?”
陆秀雯虚弱地挥了挥手,“好啦,你们俩别吵了。爸,凯文说得对,我如果不去,用不了多少也得死在这儿,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陆厚德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他掏出一张卡,“这里有三百万,密码是秀儿的生日最后六位,你拿着吧。”
“我有钱,不用你的钱。”
陆厚德把卡强塞到我手上,用半哀求的语气说道:“你就不能让我尽一下作为父亲的责任吗?”
陆秀雯说:“凯文,你拿着吧,要不然,我爸也不好受。”
我只好收了他的卡。
我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过了一会儿,小桥未久给我打来电话,说飞机票已经定好了,下午三点的飞机,离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她现在已经打了辆出租车在楼下等着。
我和陆厚德搀扶着陆秀雯从医院里出来,上了出租车,直向飞机场驰去。
飞机一落地,我让小桥未久看着陆秀雯,我自己去一家租车公司租了辆越野车,载着她们俩向那个小山村急驰。
这个小山村离那个市非常得远,我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才到了那个乡,天已经早就黑了。
我不熟悉情况,不敢冒险在大晚上的走山路,所以,就在乡里的一个小旅馆里阻了一间房。
我本来想租三间的,可是小旅馆里只剩下这一间房了,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床。
我只得又跟老板另外租了两间行军床。
半夜里,陆秀雯又犯病了,我马上给她灌了一点药,可是并没见好,没办法,我只好把所有的药全给她灌下去,她才缓和了一些。
现在,我手上一点药也没有了。
也就是说这次去找那个老神医必须能把陆秀雯治好了,否则的话陆秀雯一定会死在这里。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了那家小旅馆,向那个小山村进发。
我按导航仪往前走。
我们的车上了一座山,山路很窄,只有一辆车的宽度,而且非常得难走,不停地颠簸。
我回头看了陆秀雯一眼,“秀儿,你没事吧?”
陆秀雯的脸红红的,红得很不正常,她嫣然一笑,“我没事,你安心开车吧。”
我点点头,继续往山上开。
山路越来越不好走,崎岖蜿蜒,全是石头,而且山坡上不时得会滚下来一块石头,几次差点砸到我们的车。
而且开始下雨了,雨越来越大,山路也变得越来越泥泞了。
我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尽量不让陆秀雯颠到。
过了一会儿,我就听见陆秀雯在后面忧伤地说:“凯文,如果我死了,你也不用把我运回去,就在这个山上把我埋了,就行了。”
我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想埋在这儿,咱们小两口儿要埋也得埋在一起,我可不想埋在这荒山野岭的破地方。”
小桥未久突然喊道:“小心!”
我扭回头一看,只见几块篮球大小的石头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我急忙刹车,要是已经晚了,有一块大石头正砸在车的前面。
我再启动时,车子已经不能动了。
我让她们俩在车里不要动,我冒着雨钻出了车,把车上的那块大石头推下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把被石头砸变形的机关盖儿打开。
里面的几个管子被砸断了,水和油不断地往外淌。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没有停车场。
我气得狠狠地砸了一拳,“这是老天要绝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