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
之前欠了20万,现在又欠了25万,一共是45万。
我上哪弄这45万呀?
45万对我这种小摊贩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小桥未久给我端来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问:“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
我抬头看她一眼。
她头发盘了个空姐那样的发髻,宝石般纯净透澈的眸子盯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她马上殷勤地说:“那你躺下,我给你按摩放松放松。”
我趴在床上,小桥未久跪在旁边手法娴熟地替我按摩。
小桥未久的按摩手法相当得好,可是此时,我已经是没心思享受她的绝妙手法了。
我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放映着今天发生的事。
是那个土豪主动来找我要合作的。
也是他亲自选定的那个南方人的摊儿,是他一直在催我成交。
当时我也看见他和那个南方人眼神交流了几次,但是当时我急于看东西,没怎么在意。
25万!
想起这个数字。
我脑子突然激灵一下。
前些天,他买那个所谓的元青花罐子就是赔了25万。
难道这是他和那个南方人给我设了一个局,要我赔他前些天买那个青化罐子赔的钱?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我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可是,就算现在我想明白了,也无济于事,毕竟白纸黑字的,我签了那个协议。
从法律上说,没有任何问题。
法律才不管你是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法律只讲白纸黑字。
我现在手上的大钱只有自己的7万,还有江依燕的10万,除了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我手上再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就算我厚着脸皮,用上江依燕那10万,也只有17万,离45万还差得远呢。
现在,我只有卖房子了。
可是,这套房子是我父母给我留下来的唯一念想。
不到万不得己,穷途末路,我是不会卖的。
可是,我现在也的确就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
我咬了咬牙,卖房子!
按现在的市价,我这套房子可以卖100万,还了45万的债,还有55万。
再买一套房子是不可能的,只能租房住。
第二天,我连摊儿也没出,就各找找中介卖房子。
几天过去了,中介没来消息。
人渣的家属和土豪却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跟我要钱。
尤其是那个土豪,暗示我他认识道儿上的人,如果我敢赖账的话,就让我如何。
我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这天傍晚,江依燕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刚刚从外地回来,问我伤情怎么样了。
听说我伤好了,她要请我吃饭。
我马上想起,她是大明星应该认识不少人,我想着能不能让她想想办法,帮我尽快把房子卖了,而且最好能卖个好价钱。
我换了身我最好的衣服去赴约。
江依燕约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馆,会员制的。
我来到门口,有一个男模一样的男侍应彬彬有礼地拦住我,“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会员制,不接待外客。”
这家菜馆我以前听人说起过,是会员制的,据说光会费一年就要十多万,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有身份有地位。
据是要是那暴发户的土瘪,拿座金山去人家都不鸟。
很明显,这个侍应生是优雅地把我归到土瘪一族了。
我生气地说:“我是来找人的?”
“请问您找谁?”男侍应嘴上很客气,但是脸上神情是冷冰冰的。
这些势利眼在这儿大多练就了看一眼就知道一个人在银行里存了多少钱的本事。
很明显,我银行的存款数额让他很鄙视我。
“江-依-燕!”
我一字一句地说了江依燕的名字。
他一听江依燕的名字,脸上的温度马上从零下升到沸点,满脸堆笑地问:“您是胡凯文胡先生吧?”
“是我。”
“哦,江姐特地安排我在这里等您,里面请,里面请。”
我跟着男侍生往里走。
里面的装修看不出豪华,只让人觉得优雅舒适。
我知道,这种装修风格更费钱,是更高一层的奢华。
江依燕坐在临窗的一张桌子旁,正在喝茶。
她肌肤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多岁,整个人看上去很媚,却是那种看上去很正,很冷艳的媚。
“坐呀,小哥哥。”
她比我大几岁,但是她的这叫法,显得格外的亲昵,让我感到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