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画惊得捂住了嘴。“中毒?”
赵世卿点头。
“是谁?谁敢对皇子下毒……这,他是不要命了吗?”不对,不是不要命,而正相反,就是因为要命要活着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能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一人,“是萧显思吗?是他做的?”
赵世卿沉默不语,脸色差得很。
“全天下最恨靖王的就是他了,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残害皇子,他是想玉石俱焚吗?太傻了,也太可恨了!”容画痛骂着,可事实是,这样做是牺牲了萧显思,可赢的最后还是萧氏。他虽然毒死了靖王,死罪难逃,很可能面临满门抄斩。可换个角度想眼下皇帝就只剩下一个儿子了,那就是他的外孙陈祐祯,就算皇帝再不喜欢他也只能把皇位传给他。只要陈祐祯一继位,找理由为萧氏平反不是轻而易举。
如此看,萧嵩还真是个狠人!和这样不要命的人去斗,赵世卿怎么斗得过。
想到这,容画越发地心疼赵世卿了,她笼了笼他鬓角的头发,跪在他身后要帮他脱衣休息。赵世卿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他紧紧地扣着她,头埋在了她的颈脖间,用力深吸,好像要把她真个人都吸进体内似的。又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在寻找一种可以依赖的方式。
容画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赵世卿,第一次见到这个清冷如神的男人脆弱的一面。即使战场上孤身面对敌军,即使是面对岌岌可危的侯府,他从来都没慌过,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慌了。
可也是,靖王一病,他赖以支撑的信念没有了,没有了方向,他们可能不慌。
“侯府,别怕,靖王不会有事的。”容画像抚摸孩子似的安慰着他,这个时候,他就是她的孩子,她要把自己的爱都给他。“我帮你揉揉头,你睡一会吧,我陪着你。”
颈脖间,赵世卿的头摇了摇。“我一会儿还得走。”
“还走?你回来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呢!”
赵世卿的鼻子在容画的耳根下蹭了蹭,无力地道了句。“我不该回来的。可……我就是想你了,我就是想见你。你让我抱一会吧,就一会。”他语气里带了无奈的央求,听得容画莫名心酸。她眼眶红了,也抱紧了他。贴在他耳边柔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他这个样子,应该不止靖王病倒那么简单。
又是一声长叹,赵世卿终于抬起了头,目光黯淡地看着容画,道:“人不是萧显思害的,而且正是因为这件事,萧显思趁皇帝分神的机会,把我今日所指出的罪证全部都推到了巢巩身上,包括他豢养死士,统统都推到了巢巩身上。巢巩成了他的替罪羊,满门抄斩。可萧显思除了被皇帝责备几句,毫发无损……”
这话一出,容画不仅惊愕,她连心都凉了。赵世卿辛苦准备了这么久,最后就是让巢巩替萧氏挡了箭?
好一招弃车保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