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画猛吸了口气,不敢再做挣扎,只得步步跟着他后退。眼看就要退出角门进入园林了,惊呆的青溪赶紧起身,跟了上来。
“小姐!”
男子顿足,示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刀,冰冷的银光闪动,青溪吓得立刻噤声,不敢在言语,接着不过眨眼间,那歹人已经架着小姐转出了她的视线。
青溪急得要去追,可两人转进园林的梅园后便不见了身影,她心急如焚,无措间恍然看了看自己的手,当即返身去喊人了。
那人架着容画在昏暗的花园中步履轻盈,穿廊通径轻车熟路,不曾磕绊一木一石,对侯府地形相当的熟识,看来此人若非潜伏许久,便本身就是侯府中人。
只剩他和容画两人,显然是自信她不会逃出掌心,故而收起了匕首,捆着她双手押着她朝园林西的小侧门去了。
那人刚押着容画出了角门,一马车紧跟了上来,还没待容画迈出的脚站稳只觉得被人一提,上了马车,接着眼前一黑,她被遮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非京城本地人,对城中的地形不甚了解,何况又是夜半,万籁寂静,除了偶尔听闻打更人的梆子声,什么都听不到,她根本分辨不出自己朝哪个方向去。
也正是因为静,所以马车的辘辘声显得更为明显,引得巡城的兵马司护卫跟了上来,拦住了他们。
容画知道机会来了,赶紧大喊一声:“救——”
可话音刚起,一只粗糙的大掌捂住了她的嘴,把她余下的音堵了回去。
容画挣扎,可那冰凉的感觉再次抵在了颈下,她彻底不敢动了。
外面的巡城护卫也隐约听到了什么,察出异常,手握佩刀,呵斥着便要上前。容画听到他们靠近的脚步声,还有逼迫车夫打开车帘的斥责声,她紧张得不得了,心神紧绷,只待车帘被打开的那一刹——
然而就在此时,容画察觉身边人微动,就在他掀开车帘一角的那一刹,护卫的脚步顿时止住,不止连脚步,好似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般,随着貌似的跪地之声,任由马车再次晃动前行,直至离开良久,都再未听闻那护卫的声音。
经此,容画突然意识到什么,能让兵马司的人放行,想必劫走自己的人定非寻常。
马车速度很快,大概走了两刻钟,终于停了下来。
容画眼睛还被蒙着,她不知道这里是哪,但肯定的是他们走的不是正门,方才那个男子如何将她偷偷地带出来,也是如何地将她偷偷送了进去,小心翼翼,一路走得比起在侯府要艰难得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绕了几个弯,容画听到隐隐的丝竹之音。这么晚了,还有人彻夜赏曲寻欢,难不成这是花柳之地?不对,若是花街柳巷,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