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嗓子下去若是把人都招了来,你该如何解释呢?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寝房,更是在我的床上……”
此刻,容画不止怒,她窘羞交加,却只得按捺着心里的恼火,稳了情绪,缓声道:“萧少爷,既然不是您绑我来的,那行事者如此鬼祟,必然居心叵测,没准就是要陷害你我,我们不能中计啊,所以您还是放我回去吧,不然真的就遂了他们愿了。”
“呵!”萧嵩哼了声,笑容诡异,使得他这张本就美得不像话的脸透着股邪魅。然这股邪魅之后,似乎又有种莫名的执着。“陷害?我可不觉得。若果真是计,我倒是要感谢他们呢,因为他们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我最想要的是谁。”
他身体离开了床栏,缓缓朝她逼近,容画步步后退,退到床里竟再无路可退,她心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干哑着嗓子喊道:
“萧嵩,我是赵世卿的妻子,你如此待我,就不怕他饶不了你么!你忘了今日发生的事了吗!”
这倒是给萧嵩提了个醒,他目光微垂,扫了眼自己的手背。莹缜的大手,比女人还要细腻的皮肤上,赫然留下一块青紫色。那是今日他拉容画时,被马车里飞出的那块紫玉打伤的,而他打伤他的人就是赵世卿。
他慵懒地舒展着那只手,矜傲且认真道:“我想要的人,没有得不到手的。容画,我为你费劲心思百般设计,你当真以为是因为我怕赵世卿吗?如果我想把你抢过来,不管赵世卿在与不在,他都拦不住,可我之所以没有,那是因为我不想委屈你!”
“你知道有多少机会我可以直接把你占为己有吗?就比如说现在,”萧嵩目光锐利地盯着她道,“我只要唤一声,把人都叫来,明个你上了我床的事便能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如是,你觉得你还回得去吗?”
容画脸色苍白,切齿道:“无所谓,我问——”
“别说你问心无愧。”萧嵩笑道,“这世道究竟还是人言可畏,难道你忘了你究竟因何嫁的赵世卿了吗。”
容画沉默了,不过一扫方才的惶恐,她镇定极了。
接触这么久,萧嵩已经能猜透她的心思了,他直接道:“你也不用再把希望都寄在赵世卿身上了,我说过,他今日回不来了。若是回得来,你又如何被人擒。”
这话说得容画的心一凉到底。
打小她便从来没妥协过,母亲偏心,二哥欺负,被算计嫁给赵世卿,在侯府面对种种劫难,她都没怕过,但这一刻,她心真的乱了,有种无助感。
她不是看不出萧嵩的执念。起初她以为他戏谑自己不过是为了报复赵世卿,然而经历了种种事件,直到方才他说的那段话,她彻底明白他究竟要的是什么了。
他要的是自己。
所以,他怎么可能放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