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卿,你是不是又要用你侯府的规矩惩罚我外孙,我告诉你,你若是敢伤他丝毫,我……”
柳荆山话还没说完,便瞧着赵世卿脸色登时变了,他满目惊忧地盯着大门外的侯府家丁,还没待那人开口,他便闻:“可是倪元让你来的?夫人出了何事?”
“没没没,夫人没事!”侯府家丁连忙解释道,“不是世子夫人,是大小姐从大兴回来了!”
闻言,赵世卿暗暗地长舒了口气,虽不易察觉,可还是被柳荆山看出来了。
他心里莫名失落,可显在面上的却是怒气。直到赵世卿跟着家丁回去了,汤应昀拍了拍他的肩,叹道:“荆山啊,十二年,够了!”
柳荆山瞪着赵世卿的背影哼了声,拍开汤应昀手,大步向前迈进了都察院——
不过片刻他又出来了,在一众人纳罕的注视下,唬着脸折回了大理寺。
……
东院正房次间里,一位二十上下年轻妇人坐在罗汉床边,看着侧卧的沈氏鼻间似有似无地哼了声。
“您啊,就是活该自找!”她声音清脆,婉转得如莺啼似的,便是指责听着那么好听。
可沈氏本就在气头上,抬眼看看她那张清媚的小脸,又缩了回去,皱眉耐着头疼怨道:“有你这么说母亲的么,你还是不是我生的!”
许是头太疼了,沈氏话刚说完便咧了咧嘴。
赵惜沅看着母亲委屈的模样竟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眼见沈氏一个凌厉的眼神过来,她挪身坐在了母亲肩边,伸出纤纤细指给她揉起额角来。
儿子病终于好了,赵惜沅一早天刚亮便从大兴直奔京城,下晌到了侯府刚要去东院给母亲请安,便在东院影壁处迎上了“落败而归”的沈氏。
眼看日头都夕下了,听着母亲叨叨咕咕,赵惜沅算把这事从头到尾捋顺清了……
“您自己非得往人家套里面钻,还怨人家,你但凡当初安奈着点,心平气和地把这事弄明白,听人家把话说清楚,何以至今日这般难堪。我说您自找不对吗!”
“就算我不对,那我也是她婆婆,她也不能这么不留情面吧!你当时都没瞧见她那得意劲儿,把我堵在那,两只眼睛森冷森冷的,眼刀子似的都快把我看戳破了!我是躲又没处躲,开口又说不出话来,哎呦……”
沈氏抚着额头不敢在回想了,她这辈子就没这么臊过。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小姑娘盯得窘透了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若只是被发现她得知实情也罢,偏董嬷嬷吩咐小丫鬟撒谎那幕也被容画看见了。知错不改,还耍小伎俩,就这么毫无保留地被揭穿,人生还能再尴尬点么!
“不行,我不想见她了,我这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