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画!”梁孟玉指着女儿大呵了声。
容画淡笑,慵然道:“母亲,这我得感谢您,若不是您让我嫁给了世子爷,我还真不知道‘位高权重’这四个字的分量呢!”
“容画,容家毁了对你有何好处!别忘了你也姓容!”万氏站在婆婆身边吼了声。
“你们还知道我姓容,你们把我当容家人待了吗?在这世上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毁便毁了吧,不过有人陪我一起毁那我也算赚到了。”
婆媳二人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了。她们是越发地摸不透眼前这个姑娘的心思了,也不知道她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不怕,可她们怕。
昌平侯府是棵参天大树,攀附上了,荣耀无限,可若是攀不上甚至作对了,碾死他们还不跟碾死蚂蚁一般。梁孟玉不得不顾虑同在京城为官的大儿子,而万氏也不得不忧心自己那个还在赶考的丈夫!
梁孟玉到底是败了,她红着眼眶上前,托着容画的手道:“画儿啊,你怎么就到了今天这样啊!”说着,这眼中的泪就要含不住了。
当初劝自己嫁时,容画见了太多母亲的泪,这一次,她不会再心软了。
她推开了母亲的手,清冷起身。“母亲,我最后劝您一次,您若想彼此相安,那就带上尊严离开,此生都别踏入侯府一步。不然,后果你清楚!”
说罢,她带着青溪连个头都没再回,端然走出了客房……
才过侯府仪门,青溪盯着容画,突然道了句,“小姐,您哭了?”
容画怔,反问道:“我哭了?”说着,下意识伸出纤纤细指在眼底抹了下。
果然有滴泪,她望着指尖的那抹晶莹,漠然冷道:“这回都还清了……”
西园里,二夫人梁氏正在剥坚果,瞧着她通红的指尖丫鬟麝烟心疼道:“二夫人,还是奴婢来吧,您好不容易养的指甲都伤了!”
梁惠茹摇摇头,叹道:“我这当母亲的,也只能为他做这些了。吃不是紧要的,我得让他知道这家里还有人惦记他呢,别让孩子寒了心啊!”
麝烟也跟着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