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这容家,为攀高枝,可苦了咱二少爷!”
听她提到容家,梁惠茹嗤了声,又问:“少爷这两日如何啊?”
“二夫人放心,少爷整日在书房读书,用功着呢!”
“那他可还天天去玉簪园?”
麝烟踟蹰,点了点头。
二夫人怒其不争地长出了口气,麝烟赶忙解释:“夫人,奴婢知道您担心什么。咱家少爷中意表小姐,如今她嫁与他人,他不可能一点都不伤心。可他到底没闹,依旧用功备考,您若再不让他所有排解,那还不憋坏了他。咱少爷不是个糊涂的,他知道哪轻哪重!”
梁惠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还是皱眉。“你说我这心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呢。”
别说夫人,麝烟心也不踏实啊。
外人不晓,可她这个下人清楚。别看少爷平日对表小姐拘谨多于亲昵,那是因为守礼,其实他心里头满满都是她。
他爱惜她每一封来信,珍视她送他的每一样东西,也会因为容家来访而兴奋……只是他太过于克制了,不懂得表达。
直到听闻姨母要把表妹嫁给兄长,他再克制不了了,整个人变得狂躁不安,吓得二夫人只得把他关了起来,可最终他还是逃了出去,直奔通州。
他闹了两个月,二夫人怕大房知晓会多心,左右为难被折腾得心力交瘁,若不是最后表小姐同意嫁了,只怕这事没完。
可到底完没完,大伙悬着的心,谁也不敢落下啊……
麝烟无奈叹声,正想着如何劝慰夫人,便闻堂下有人带着哭腔喊了声:
“姐,你可得帮我啊!”
梁惠茹抬头瞥去,见梁孟玉带着儿媳抽搭着登堂,她冷斥道:“你这又闹哪出!”说着,给了麝烟一个眼神,麝烟搬了个杌凳上来,冷清冷意地唤了声:“坐吧,亲家太太。”
梁孟玉窘。往前这小丫头都是一口一个“姨太太”地唤着,今儿这突然改叫了“亲家太太”,还不是对自己有怨。
小丫鬟尚且如此,何况主子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姐姐眼下不愿瞧她,可她也是实在没辙了,为了往后的日子,只能厚着脸皮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