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涌动,一个年轻女性被推出来,她嬉笑着骂道:“是谁把我推出来的,看我不把他削成肉片。”
“在仙君面前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文雅点啦!”
“仙君,你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心可黑了。”
“她叫小蛇,人如其名手段跟蛇一样刁钻,祖上还做过刺客,你打她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小蛇细长的眼睛一瞥,人群顿时噤声,纷纷摇头摆手,“不是我说的!”
“让我看看,是谁敢在仙君面前说我坏话。”小蛇低眸,往人群的方向踏出一步,而后身形如蛇,以奇诡的步法眨眼间便出现在席白面前。
铛!
蛇形弯刀和鸳鸯钺撞在一起,小蛇笑魇如花,声音酥软,“哎呀,偷袭失败,小仙君,你下手轻轻一些嘛。”
两人对战,众人围观欢呼。
云晏从抬头关注两人的战斗,施连鱼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盯着篝火走神,逐溪眼睛瞥向站在一旁如同柱子一般的冷面士兵。
他们昨天还觉得小守卫说的城里人厉害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话,没想到小守卫一语成谶,这下他们真要去请教城里人了。
逐溪把注意力转移到小蛇和席白的对战上,不知怎么地,忽然想到地球上爷爷好友的孙女,她称其为师姐,师姐喜欢用软剑,招式也像小蛇这样诡怪刁钻。
这场比赛有些奇怪,按理说背景是老师建模出来的,无论如何都会带着星际的味道,可她感受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是星际不具备的东西,名为传承。
她在地球上习武,学到的东西都是爷爷传授的,而爷爷的武术也是由爷爷的爷爷传下来,一代又一代,传承不休。
星际早就失去了传承,艺术断代。
武术也算是艺术的一种,只是在星际武术也变成了争斗的工具,使用什么样的招式,花多少力气都有固定的公式,提升速度快的同时也更死板僵化。
所以她喜欢竞技场,虽然不喜欢里面斗得你死我活的场景,但是竞技场里有无数种可能,像在腐烂之地顽强生长的野花。
篝火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最上方的火焰凝成四行字:
「叁城六人队伍淘汰两人,肆城五人队伍淘汰两人,贰城民众离城数量过半,贰城队伍全员淘汰」
逐溪抬头看火焰,火光映在她眼中,像是两簇跳动的小火苗。
看来白天不止他们陆城发生了争斗,其他队伍也没有闲着,叁城和肆城离得近,对上后发生伤亡并不稀奇,最后两条民众离城数量过半全员淘汰更吸引她的注意。
白天时将军说过,出现在贰城的队伍和城中民众起了冲突,估计是因为昨晚强制睡着之后被淘汰一名队友,于是贰城队伍找百姓对峙。
但百姓似乎不知道半夜发生的事,他们的质问肯定得不出结果,如果冲动一些则会认为百姓在欺骗他们,双方冲突加剧,百姓打不过也赶不走军校生,因此怒而离开贰城也是有可能的。
这句话的信息不止这些,若民众离城数量过半会全员淘汰,那么死伤数量太多会不会也算是离城呢?
这就意味着他们除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外,还要保护民众,这可比单纯的队伍比拼难得多。
百姓中出了几个能与他们小队抗衡的人,不代表所有人都像这样强大,而且将军曾说陆城最弱小,说不定除了军校生对手之外,他们还要面对一群实力强大的其他城民众。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将逐溪的思绪打断,她看向人群中央的两人。
鸳鸯钺架在小蛇的脖子上,蛇形弯刀也抵在席白心口,席白挑眉,意气风发,“打平了。”
“是吗?”
小蛇甜甜一笑,握住席白的手腕将鸳鸯钺往脖子上扎,尖角即将刺入嫩白脖颈时,小蛇身影一晃,手中蛇形弯刀贴在席白脖子上。
“敌人不死,就不算赢哦,打平也要两败俱伤才算,小仙君,你招式太钝,心也太软,我要赢了噢。”随着话音轻轻落下,弯刀从席白脖子上抹过。
“卧槽!”
“小蛇!”
“等等!”
“住手!”
“仙君!”
凉意从脖子上划过,席白听见周围人的叫喊,看见队友们惊讶站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这样被淘汰,肯定会被笑死的吧?!
小蛇退开半步,举起手中的蛇形弯刀,神情无辜,“不要那么激动嘛,人家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你们怎么那么经不起吓?”
脖子上传来一丝刺痛,席白伸手触碰,指尖沾上一抹鲜红,他的笑脸变为黑脸,这算什么?玩弄他的感情?
他都做好了淘汰的心理准备了!
羞恼上头,他对着小蛇举起鸳鸯钺想再打一场,小蛇后退一步,“小仙君这是怎么了?生气了?哎呀,人家不是故意的,小仙君大人有大量~”
本来没那么气的,听完小蛇的话他更气了。
逐溪按住他的肩膀将其往回拉,他不满地控诉道:“你看没?那个人!恐吓我!把我当玩笑!还不让我生气!”
“好了好了,她诡计多端,你斗不过她,别气了别气了。”逐溪安抚炸毛的席白。
将军也出面打圆场,“小蛇,你怎可戏弄仙君,快给仙君道歉。”
“好嘛好嘛。”小蛇走上前,语气真诚,目光挑衅,“小仙君,对不起,是我实力太强忘了放水,要不然我站着不动让你打我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