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牙——”大夫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掉了五颗整的，三颗半的，好在不是后头的大牙。”
“这些日子要吃些烂软的东西，等养好了——也得注意些。”
“我开了些清热败火的药，这两日吃东西怕是要疼，不过一定得吃，贵公子这身子已经有点亏了，再不好好养着怕是要影响寿数了。”
钱氏心口揪着，急忙叫丫鬟给了一个五两的大银锞子，等丫鬟送大夫出去，安氏先耐不住性子了，直接问道：
“你可跟武宁侯说了？”
孟信下意识看了一眼钱氏，见她点头，这才道：“不曾——”
安氏很是着急，直接便问：“那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孟信很是难堪，眼睛一闭不说话了。
钱氏想了想安慰道：“你说说吧，一会儿我给你二婶去武宁侯府……你应该明白，若是叫你祖母认了武宁侯回来，咱们一家子都没好日子过了。”
听了这话，孟信虽然开口了，不过眼睛还是闭着的。
“我……我头上是公主拿石头砸的，牙……牙是姓章的叫手下打的。”
钱氏皱了皱眉头，显然明白了他的头为什么会被公主砸了一下。
安氏这十几年都是冷嘲热讽大房过来的，如今虽然两人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她这习惯却也没那么快改过来。
“怪不得。”安氏开口才觉得不对，努力又把话题转向了关心，至少表面听起来是关心，“头上的伤不重，像是公主没什么力气。”
钱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上前帮孟信拉了拉被子，道：“你先在这儿歇着，大夫也说被砸了头不宜挪动，一会儿喝了药先睡一觉。等好些了，再叫他们用轻轿给你抬回去。”
孟信嗯了一声。
钱氏看了一眼安氏，“咱们走？”
安氏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一声叹，“这还是我头一次出门没跟老太太说。”
钱氏也是幽幽一声，“谁不是呢？”
两人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点什么，尤其是对压在她们头上的孟老太太的厌恶，以及……想做点什么的冲动。
这妯娌两个也不去换什么衣服了，吩咐套了马车就要出去，只是马车还没出偏门，两人忽然听见一声响，然后就觉得马车咯噔一声，往下一掉，两人一声惊呼，等回过神来下了马车，这才发现车轱辘连接的地方断了。
安氏眉头一皱，“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