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麻袋一动不动,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身后的门又被“砰砰”拍响,她被猛地弹起又撞在门上,后背撞得生疼。还来不及皱眉吸气,门外响起沙沙沙的蜿蜒声,时不时发出一声“嘶嘶”。
她手脚并用地快速爬开,捞起床灯握在手里。她记得有人说过,不明生物敲门时候,一定要拿起武器远离门,在他们破门的一瞬间给与致命一击,当然,如果对方拿着抢,那就看运气。
或许她没有听谁说,只是自己凭空构造。
房门又被撞了一下,力道比刚才小很多,她崩得肩酸背痛,外面终于没有声音。
她不敢看,哆嗦着手慢慢往衣橱边挪,灯线被直直绷紧,她拉不动,转头才发现灯线的另一头没有拔。
三两下扯掉灯线,躲进衣橱里缩成一团,黑暗里,不知是她在抖还是衣橱在晃,衣角抚在身上像冰冷的蛇皮,从手肘扫到脖子,钻进后衣领,一直在爬。
是不是它钻出来,就藏在衣服里,等她,等她进来。
她手忙脚乱地拉开衣柜冲进浴室,冰凉的水打在脸上,乱糟糟湿哒哒的头发黏在脸上,清凉的水哗啦啦流进排水口,里面又黑又暗,黑色的液体在涌动,她好像看见花斑,在里面蜿蜒,一点点爬上来。
她关掉水,抓过毛巾死劲往里塞,塞回去,全部塞回去。
“咚咚咚。”
敲门声震得她浑身激灵,虚幻的视线清醒,水池里的白毛巾满是污渍,里面什么都没有。
镜子里的人双眼红肿,满目血丝,巴掌大的脸瘦到脱相,嘴唇死白,下巴青筋毕现。
她突然想,这是第几天?她已经和那条要死不死的毒蛇关在房里多少天了,食物从稀饭水到只剩下水到什么都没有,每天靠着罗珊救济过活,她不知道佣人是凭什么来判定她的食物要减少,但毫无疑问,她的疑惑并没有阻止食物的消减。
她觉得她有点疯,或许已经精神失常。她的呼吸快消耗殆尽,她需要新鲜空气,她需要出去。窗户从外面封锁,整个城堡安静得没有一点人息,只有偶尔响起的蜿蜒摩擦,吐出的嘶嘶。
敲门声断断续续,一会轻一会重。
门上没有猫眼,她只得拉开一条缝,外面什么都没有,门角又被猛地撞击。门棱打在鼻子上,疼出了泪花,眼泪氤氲在眼眶,润得满是血丝的眼睛火辣辣地干涩。
她一脚踢上门,似乎撞到什么东西,但她不敢再开,最近太多时候蛇路过她门口总喜欢撞门,一点风吹草动又能把她吓到崩溃,当初打蛇的凶猛劲早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