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虎起脸,“从现在起,一年之内不许动绣活。”说完又惩罚似的轻轻掐她的脸,“眼睛不要了是不是?”
她吐了吐舌头,乖巧地摇他胳膊,“你别生气呀,咱俩喝合卺酒呀。”
还准备了这个?
她指了指身后,他不由失笑,真的有合卺酒——窗台上,一个匏瓜破成两半,用红丝线连着,里面盛了佳酿。他将匏瓜拿来,两人各取一瓢饮,相当于同饮一卺,从此夫妻一体,同甘共苦。
“殿下,来坐帐呀。”她拉着他的手,和他并肩坐着。他心里暖融融的,时代让礼仪变得简洁,她倒好,但凡有可能实现的,她半点都不马虎。
周围是散落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她也不拘,剥了颗花生来吃,然后笑着把他的衣襟放到自己衣襟上面。
他却握住她的手,将二人衣襟放到同等位置。
她笑了,彼时夫君是天,衣襟要压在上头,他这样无疑是告诉她,咱们之间是平等的,那些旧规矩无需理会。
她心想,新社会就是不一样,把我们俩的封建思想都改造了。
二人端坐着,她转身从柜子上端下一盘饺子。他夹了一个喂她吃,她咬了一口大声道:“生的!”
他被逗得直笑,明明都是她自己准备的,偏偏整得跟不知道似的。
他把半生的饺子放到一边,又倒了茶给她漱口,然后取下她的簪子,墨发倾下,瀑布一般。
他将人揽在怀里,“昭昭,咱们安置吧。”
啪嗒,灯关了。
“殿下,你对我好点儿。”
“放心,一辈子都疼你。”
第二天,唐暖在外面喊吃饭的时候,唐昭还没起呢。沈晏清无奈,把自己的小媳妇抱起来,给她穿衣服穿袜子。她哼哼唧唧不想动,沈晏清笑问:“这是累着了?”
唐昭点点头:“又困又累,只想睡觉。”
沈晏清把鞋子给她套上,又给她打水洗漱,唐昭这才反应过来,“殿下,应该我伺候你更衣呀。”
沈晏清笑出声,“快点儿吧,都等咱们呢。”
两个人一起出去,面对沈时和的戏谑目光,唐昭这个害臊,随便吃两口就回屋躺着。
过了中午,沈晏清又跟唐耀祖借了大解放去市里,他得先把沈时和送上车,再把唐暖送回学校。
沈晏清不让唐昭跟着折腾,唐昭便送大姑姐到村口,然后回家收拾东西。她把唐曜的柜子都整理一遍,将沈晏清的衣物挪到自己这屋。
全部收拾好她又累了,刚躺着歇了一会儿,春妮来敲门,一进屋就朝她嘻嘻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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