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舞丹青作者:鱼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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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建国将最后一位客人送走,然后带上三花做的吃食,再拎上女婿孝敬的好酒,跑去找唐耀祖了。
老哥俩先后嫁了闺女,心里都不得劲儿,同病相怜的,打算喝到天亮一醉方休。
沈时和被虎子拉去西屋,她最近给小孩讲了不少医学常识,被虎子划分到最喜欢名单里。依照惯例,凡是虎子稀罕的人,都会获赠一幅小螃蟹。如今,他的螃蟹已经画得有模有样,对于弟弟只画螃蟹这事儿,唐昭从不会说“你练练别的吧。”而是到季节就买几只蟹回来,养在家里叫他观察。
沈时和拿到画很是惊喜,整幅画墨色浓淡相宜,螃蟹形态各不相同。唐曜还专门练了“唐曜画”的落款,行书流畅,还挺唬人的。
听说这些都是唐昭教的,沈时和对弟媳妇的印象分又涨了两个百分点。
过了一会儿,三花端着自己做的酱牛肉和油炸花生米进来,还拎了一瓶葡萄酒,“姐,我爸找耀祖叔去了,估计今晚不能回来。我姐他俩在那屋唠嗑呢,估计也不能出来。就剩咱仨了,咱们喝小酒呗?”
“行!”沈时和也挺痛快,“不过虎子只许喝一杯。”
虎子急了,“那我第二杯咋办?”
“喝汽水!”沈时和一点儿没客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喝完第二杯就打醉拳。”
“那你想不想看我打醉拳?”
沈时和挺想看,但她不能纵容小孩喝酒,葡萄酒也不行。
唐曜西屋热热闹闹的,东屋这边却极其安静——沈晏清已经呆住了。
他猜到唐昭会不甘于婚礼的简单,但是他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注重仪式感。
房间内红烛摇曳,她换上大红喜袍顶着红盖头安静坐着。喜袍是大乾制式,层层繁复,绣着龙凤呈祥的纹样铺了一炕;盖头四角垂着流苏,上面绣的是鸳鸯。
门边椅子上放了一叠红衣,是他的。
饶是他遇事从容,此时也无法镇定。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能穿上宽袍大袖,在七十年代大旺村,在自己的新婚夜。
换好衣裳,满目尽是耀眼的红,他拿起桌上秤杆,挑起盖头。
那一瞬好像回到从前,回到上辈子曾想象过的大婚场景。
她含羞带怯抬起头,乌发挽着,发间别了一支簪。水眸撩起,眼波流转,见到他后笑了,又马上用双手捂着脸,垂着头不敢看。
他低声笑着,在她旁边坐下,她偎在他怀里,小小声地说:“殿下,你可真好看。”
“你更好看。”他在她发间一吻:“衣裳是你做的?”
她点点头,“这种样式不敢叫别人看见,只能自己偷着做。”
“绣了多久?”
她凑到他耳边,“从订婚就开始偷偷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