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眼里透着害怕,两手放在脑袋的两侧,面容扭曲,闭上眼睛,念道:“朕头疼得厉害,怎么会这样……朕的愭儿,不……,你们赶紧给朕想办法。”
赵昚有些语无伦次,语气中带着慌乱和绝望。
张茵之连同另两名太医一齐跪倒在赵昚跟前,将头埋得很低,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臣等无能,大皇子的病实在是没其他办法可想了。”张茵之带着些哭腔,率先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赵昚神情茫然,愤怒地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张茵之,往张茵之肩头使劲一踹,骂道:“都是一帮废物,宫里养了你们这帮东西,连朕心爱的儿子都保不住,废物……废物!”
夏氏看到赵昚过于激动,站到他边上将他搀住,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仰起脸恳求道:“官家息怒,到了这种时候怪罪他们也是没用了,不如让他们也冷静冷静,兴许还能够想到有用的法子。”夏氏说完,情绪一下奔溃,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赵昚将夏氏搂在肩头,两人抱在了一起。
正当夏氏哭得几近失去知觉时,外头的宫女进来通报说:“淑妃娘娘来了。”
夏氏忍住了哭泣,将眼泪擦了,正了正身子,冷静地说道:“请她进来吧。”
曾青青进来后,看到情形不对,屋里的人一个个都哭丧着脸,也猜到赵愭病情急剧恶化了。
她走到赵愭床前,也将手帕掏了出来捂在脸上。
赵小颖本来心中悲痛无暇注意曾青青的举动,但是在这之前她得知曾青青故意隐瞒张茵之去了她那里,同时张茵之也故意隐瞒这件事,让她觉得很是古怪。
所以,当曾青青进来时,赵小颖突然从悲痛中清醒了过来。
她刚刚看到夏氏和赵昚难怪的样子,而现在看到曾青青貌似难过的样子,总觉得曾青青的难过是装出来,因为曾青青和夏氏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既然装都装不像就不要过来啊!”赵小颖在心中奚落道,随后,她又立马反应了过来,曾青青或许就是故意过来装给大家看的。
曾青青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扶住夏氏安慰道:“皇后娘娘要多保重身子,大皇子还靠你照顾呢,太医局这么多人,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夏氏没有理会曾青青,往赵昚的身边靠了靠。
赵小颖看到这时曾青青朝张茵之看了一眼,张茵之和她的目光相对,两人就这么短暂地看了一眼之后,张茵之又低下头去。
就在发现他们俩这眼神交流之时,赵小颖感觉心里一颤,背上莫名冒出些凉意。在这一屋子人都陷入悲戚和焦灼的状态时,好像就只有曾青青和张茵之有些格格不入。
赵昚突然转过头看向赵小颖,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道:“那方子不是朱小青拿来的么?你们还说他医好了另一个患这种病的病人,将他叫过来,让他给愭儿看看,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