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颖向赵愭床边走去,心口砰砰跳得厉害,她很害怕看到这个时候的赵愭的样子。
赵愭的眼睛紧闭,似是已经睡过去很久了,嘴唇不像先前那么没血色,反而是一种罕见的红色。
她不懂得从病人的脸色推断病情,但是赵愭的样子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她突然间有种要将赵愭抱起来,想要不顾一切将他留住的冲动。
张茵之神情紧张,将赵愭的袖子抡起,搭在赵愭手腕上的手指微曲,由于紧张,时不时发出轻微的抖动。
另两名太医也转过来看着张茵之诊治,大气不敢出,等待着张茵之发话。
夏氏手里紧拽着手帕,时不时擦擦发红的眼角,又使劲忍住眼泪,让自己保持冷静。
“大皇子这病昨日到今日变化突然,如今药都喂不进,臣等也是无能为力啊……”张茵之低着头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看向夏氏。
夏氏一听,将手帕捂住了嘴,低头开始抽泣,她一手扶着床沿,猛地喘了几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宫女赶紧去扶夏氏,夏氏摇了摇头,又费力地支起身子,道:“不会的,你们几个再想想办法啊,一定要救愭儿,他还这么小,我求求你们。”
张茵之和另两名太医面面相觑,三人脸上都现出为难神色。
赵小颖问道:“怎么前两日看着像是好些了,今日竟成这样了。”
张茵之低声答道:“用了公主您给的药方看着是要好些了,但并不见得是真好了……”张茵之说着,抬起头来小心地看了赵小颖一眼,生怕这话得罪赵小颖了,但他这话却有归罪于赵小颖的意思。
夏氏惊讶地回头看了赵小颖一眼,也听懂了张茵之话里的意思,瞬间怀疑起是不是朱小青给的那药方有问题。
赵小颖被几人这么看着,也看得心里直犯嘀咕:“朱小青不是说他医好了他带回家的那姑娘么?怎么他的方子用在愭儿身上反倒害了愭儿,这不可能啊,就算是药方不见效,但是也不至于害人啊。”
赵小颖怕让朱小青担罪,立马辩解道:“难道张太医是说我给的药方害了大皇子?那我可是给张太医看过的。”
张茵之也并不否认,只道:“没错,臣才疏学浅,到了这种没办法可想的时候,为了大皇子的病情考虑,与其束手无策也只能放手一试了。”
“这病本来就是难治之症,而且大皇子体弱,臣等也是无能为力,望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恕罪。”旁边一名太医也帮着张茵之说话。
屋里的气氛一下陷入到极度焦灼,这时,赵昚从外头进来。
他大步走到赵愭床边坐下,手贴在赵愭枕边,眉头紧皱,眼睛直直地看着赵愭的脸。
他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张茵之:“昨天朕还过来看了,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有人来请朕,说大皇子病情危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茵之又将刚刚给夏氏解释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给赵昚听。